第二天一早,醫(yī)生吃完早飯就向老酋長打聽去往哈馬坦巖的路線。酋長指點了醫(yī)生后,告訴他最好找一只海鳥帶路,否則很難找到的,那地方很隱蔽。于是醫(yī)生讓嘎嘎去找海鳥,一只閑逛的海鳥自告奮勇給他們帶路。
清晨的大海平靜而美麗,一路上嘎嘎、卡普卡普、飛箭、小白鼠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那只海鳥也不停地向杜利特醫(yī)生問這問那的,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正在大家饑渴難忍的時候,目的地到了。這是一個寸草不生的巖石島嶼,有上萬只海鳥棲息在這里,劃船到近處一看,種類還真多,有海鷗、海燕、信天翁、鸕鶿、野鴨子等,太多了數不過來。這些鳥從來沒有見過生人,所以它們也不知道害怕,當燕子飛箭告訴它們船上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利特醫(yī)生的時候,海鳥沸騰了,大家太想見杜利特醫(yī)生了,它們都激動地扇起了翅膀,小船上空密密麻麻全是海鳥。
杜利特醫(yī)生早就習慣了被鳥們崇拜,他揮手向大家示意,然后請海鳥帶自己??啃〈_@里四處都是巖石,不知道該怎么把船拋錨呢。海鳥們帶著醫(yī)生圍著小島轉了大半圈才找到一處避風的港口,杜利特醫(yī)生就把船停下來了。登上岸以后杜利特醫(yī)生才發(fā)現這里的土地真是貧瘠,光禿禿的巖石島上,連一根草都沒有,難怪沒有鄰國來奪取這個島嶼呢,原來他們都不屑于要這個荒蕪的小島。
醫(yī)生知道這里可能不適合生長植物,但是如果有其他發(fā)財途徑,也可能改變這里的現狀。
卡普卡普問醫(yī)生:“這里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您來干什么啊?”
“第一,我是想親手把包裹交給收件人;第二,我是想采集一些珍珠。只是我沒有想到這里有這么多鳥,我要找的琵鷺在哪里呢?”
嘎嘎自告奮勇去尋找發(fā)信的那只海鳥,很快就有了眉目。原來那只琵鷺就住在一個比較小的島上,離這里大約一海里的路程。醫(yī)生趕緊劃船讓嘎嘎帶路去見那只琵鷺。
一到了那個小島,琵鷺就迎上來熱情地和杜利特醫(yī)生打招呼,它很抱歉不能親自去迎接醫(yī)生,因為家里的小鳥太小還不會飛,它不敢把它們單獨留在家里。
“沒有關系啊,你是應該一刻也不離地照顧小鳥才對。等它們會飛了你才能離開它們的?!贬t(yī)生毫不介意地說:“看,我給你們的孩子送來了玩具。”說著醫(yī)生從口袋里掏出了那三顆漂亮的珍珠,給了幾個小鳥。小鳥們興奮極了,用小爪子撥來撥去,當成了好玩的彈珠。
“一想到你的孩子們需要這些玩具,我就很著急,曾經一度把它們弄丟了呢。幸虧找回來了?!贬t(yī)生輕描淡寫地告訴了琵鷺媽媽關于珍珠的事情,卻沒有提到自己被強盜打昏的事情。
琵鷺媽媽看著孩子們十分高興地玩著新玩具,就問醫(yī)生:“這些石頭到底是什么啊,有什么用處嗎?”
“它們不是石頭,是很值錢的珍珠,在城里女人們都把它們掛在脖子上當裝飾物呢。”醫(yī)生告訴琵鷺。
“是嗎,我沒有去過城里,不過我去過好多鄉(xiāng)村,那里的女人脖子上可沒有這玩意?!?/p>
“這東西很貴的,一顆就能買一座花園樓房呢,可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戴得起的?!贬t(yī)生解釋道。
一聽說這東西很值錢,琵鷺就告訴醫(yī)生:“那您趕緊把它們拿走吧,我隨便找點什么小石頭給孩子們玩也是一樣的,您用它們買些房子和花園吧?!?/p>
杜利特醫(yī)生可不是貪財的人,他讓小鳥們繼續(xù)玩著珍珠,對琵鷺說:“我有自己的花園和房子了,不需要再買了。你還是留著給孩子們玩吧。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哪里有這種珍珠,我有其他用處。”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三顆珍珠我是在一些牡蠣的肚子里發(fā)現的?!?/p>
“沒錯,珍珠就是沙粒偶然鉆進貝殼中,被包裹起來后形成的。那你是在哪里發(fā)現的這種帶珍珠的牡蠣的呢?”
“我自己不太會潛水,不能到深海里去找牡蠣,只能從別的鳥兒扔下的牡蠣中撿回一些來吃。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那些牡蠣里還有沒有珍珠吧?!闭f著,琵鷺就帶著醫(yī)生來到了當初撿到珍珠的地方。
他們翻遍了地上所有的牡蠣都沒有發(fā)現珍珠,醫(yī)生就問牡蠣們的繁殖地在哪里。琵鷺指著一塊礁石后面說:“就是在那里的深海區(qū)。我不會潛水下不到深水,但我看見別的鳥就是從那里叼出牡蠣的?!?/p>
醫(yī)生決定既然找到了牡蠣繁殖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帶有珍珠的牡蠣。他決定親自潛水撈撈看。醫(yī)生帶著動物朋友們來到了礁石上,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當年自己可是潛水高手呢,好多年沒有潛水了,也不知道還行不行了呢。
杜利特醫(yī)生做幾個下蹲動作熱身后,就下海了,他的肺活量不像其他海鳥那么大,他一口氣只能憋一分鐘就趕緊上來換氣了。動物們看著醫(yī)生上上下下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醫(yī)生每次從海里升到海面的時候,嘴里都被塞滿了海藻,樣子十分好笑。
吉格也跳了下去,小白鼠也不甘落后,連胖胖的卡普卡普也跳到了海里。只是這頭豬太胖了,它一頭就扎到了海底,那些細沙一下子就鉆進了它的鼻子里。大家一聽聲音不對趕緊叫醫(yī)生去救卡普卡普。
經過一番折騰,總算是把這頭肥豬給弄上了礁石,大家不停地喘著粗氣。醫(yī)生看了看剛才的戰(zhàn)果,撈上來不少牡蠣,不過一個都沒有珍珠,醫(yī)生有些泄氣。
嘎嘎說一定是有專門的潛水高手才能找到帶珍珠的牡蠣,它決定去打聽一下。大約二十分鐘后嘎嘎回來了,果然它找到了潛水高手——一只鸕鶿。
鸕鶿見到了傳說中的神奇醫(yī)生杜利特,很興奮也很激動。當它得知醫(yī)生是想要找珍珠的時候,都愣住了,自己哪里認識珍珠呢。嘎嘎趕緊去把小琵鷺們玩的那幾顆珍珠拿來了。鸕鶿一看就明白了:“這個就是珍珠啊,它們都是長在死牡蠣的肚子里,活的牡蠣肚子里肯定沒有這個東西。”
“你能分辨出哪些是死的牡蠣哪些是活的牡蠣嗎?”醫(yī)生問鸕鶿。
“當然了,只要是鸕鶿天生都會分辨的。我們只要一聞氣味就知道了。”
“太好了,你能再去幫我撈幾個帶珍珠的牡蠣來嗎,我要帶著它們去見酋長?!?/p>
“沒有問題?!丙R鶿應了一聲就鉆進了海里。
也就幾分鐘的工夫,有三四個牡蠣被扔在了杜利特醫(yī)生的身邊。他小心地用小刀撬開了牡蠣殼,天啊,果然是有珍珠,而且很大呢。杜利特醫(yī)生又分別撬開了另外幾個牡蠣,果然各個牡蠣肚子里都有珍珠,鸕鶿真是太厲害了。
“太漂亮的珍珠了!”卡普卡普由衷地贊嘆著。
小白鼠笑道:“珍珠在豬面前。[1]”
“真是沒有禮貌,”卡普卡普生氣地哼哼著,“小姐在先生面前,豬在珍珠面前?!?/p>
【注釋】
[1]源自圣經,意思是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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