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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關鎮(zhèn)起義

        時間:2023-01-21 理論教育 版權反饋
        【摘要】:據說,孫中山先生生前曾計劃在下關鎮(zhèn)建立軍事海港。這個時候,下關鎮(zhèn)有一支武裝,三十多人槍,專為防共緝私設立的。當時他已擔任下關鎮(zhèn)南坪小學校長。選舉結果,張傳卓得票最多,當選了新鎮(zhèn)長。鑒于下關鎮(zhèn)情況的復雜,斗爭的尖銳,為了從根本上改變這支警備隊的狀況,張傳卓同志向鼎平縣委作了匯報,要求增派黨員同志打入敵人內部。

        一九四○年,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已經進入第三個年頭。隨著抗日救亡運動的高漲和我黨領導的抗日力量的發(fā)展,國民黨消極抗日、積極反共的可恥面目日益暴露出來。

        為了發(fā)展抗日武裝力量,擊退反共頑固派的進攻,堅持敵后斗爭的中共鼎平縣[1]委根據黨中央和上級黨委的指示,獨立自主地放手地擴大人民軍隊,堅決地建立和鞏固抗日根據地。

        鼎平縣的下關鎮(zhèn)與福鼎縣的沙埕鎮(zhèn)隔海遙對,形勢十分險要。下關鎮(zhèn)是個深水、避風港,大輪船可以到岸???。據說,孫中山先生生前曾計劃在下關鎮(zhèn)建立軍事海港。這個時候,下關鎮(zhèn)有一支武裝,三十多人槍,專為防共緝私設立的。這支武裝,早先被蒲門區(qū)防務委員會主席、“土皇帝”林友森控制,后來歸鎮(zhèn)公所管轄。為了控制這支武裝,鼎平縣委領導陳百弓、歐陽寬、朱善醉等同志經過研究,決定由張傳卓同志打進敵人內部,擔任下關鎮(zhèn)長,掌握這支武裝的領導權,等到時機成熟時,發(fā)動他們舉行武裝起義。

        張傳卓同志是個地下黨員,他身體魁梧,講話聲音宏亮,很有革命熱情。當時他已擔任下關鎮(zhèn)南坪小學校長。因而,鼎平縣委就根據他的合法身份,多方活動,讓他參加鎮(zhèn)長的競選。離下關鎮(zhèn)不遠的南坪村是個革命根據地,周圍有好幾個“白皮紅心”的保長,由他們出面做“鎮(zhèn)民代表”的工作。張傳卓當校長時,對教育工作比較熱心,也敢于講公道話,不少“鎮(zhèn)民代表”本來就對他有好感,經過這幾個保長的工作,也都暗中表示同意選張傳卓,有的“鎮(zhèn)民代表”還主動出面為老張拉選票。多少人在關注這次選舉!

        選舉鎮(zhèn)長的會場設在下關鎮(zhèn)公所的會議室里。鎮(zhèn)公所是五間樓房,多少有點洋氣,站在會議室的窗前,可以遠眺東海的風光。

        下午兩點鐘光景,“鎮(zhèn)民代表”陸續(xù)來了,張傳卓也隨著三三五五的人群走進會議室。他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藍色中山裝,一雙剛擦過油的黑色舊皮鞋,跟平時有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頂咖啡色的禮帽。他一到門口,就脫下禮帽,笑容滿面地跟到會者打了招呼,然后端莊地坐在靠窗邊的一個座位上,暗自斟酌:這個打進敵人內部的第一仗,應該像占領前沿陣地的制高點一樣,一沖上去就把它拿下來!

        監(jiān)選的區(qū)長也從馬站鎮(zhèn)趕來了,在零零落落的掌聲中坐在首席的藤椅上,光抽香煙。

        選舉大會即將開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似笑非笑的聲音,大家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陳滿春。陳滿春是個奸商兼劣紳,在群眾中沒有多大威望,這一次他也作為候選人參加競選。

        “噯喲,真不禮貌,區(qū)長光臨指導,卻比我先到了?!标悵M春向區(qū)長低頭哈腰,整整有九十度,差一點把系著金鏈的懷表也甩出來。隨后又向到會者頻頻點頭,在區(qū)長身邊那個座位坐下來,“區(qū)長,你真有福氣,人家說‘鯉魚跳龍門’,今天是‘鰣魚跳龍門’,敝舍買到一條九斤重的鰣魚,剛剛上水,準備拿它為區(qū)長接風洗塵?!?/p>

        區(qū)長笑笑,沒有回答,仍舊只顧抽煙,顯示自己鄙夷不屑的神氣。

        “‘鰣魚跳龍門’,如果加上當選新鎮(zhèn)長,可說是雙喜臨門,大家都要到陳先生府上干一杯!”這是從會場最角落那個座位上發(fā)出的聲音,接著有好兒個人附和著,慫恿著。

        陳滿春這一下可真是“滿面春風”,他以為自己當選新鎮(zhèn)長是篤定了,慷慨地從袋里拿出一包錫紙包的香煙隨意分給靠近他座位的一些人,然后笑微微地說:“這個好說,這個好說,我陳滿春總不是一毛不拔的!”

        投票選舉時,會場上有的在走動,有的在交頭接耳。張傳卓時而望望窗外,時而瞅瞅會場動態(tài),真像是位指揮員,正在指揮奪取前沿陣地制高點的戰(zhàn)斗。

        選舉結果,張傳卓得票最多,當選了新鎮(zhèn)長。陳滿春和另一個紳士都落選了,陳滿春連自己在內只得了三票,是得票最少的一個。當鎮(zhèn)民代表主席當場宣布選舉結果時,陳滿春臉色起了巨變,紅一陣,白一陣,香煙屁股燙到手指頭還不知道。

        張傳卓想到需要表示一下“謙虛”,并奚落一下陳滿春,就從窗前站起,客氣地說:“小弟跨出校門走上社會不久,不學無能,恐怕難以承擔這一重任。而陳滿春先生多年來一直在政界,德高望重,勞苦功高,由他來當更能滿足下關鎮(zhèn)上萬同胞的祈望……”話未說完,不知是誰高聲地說:

        “鰣魚已經烤熟了,大家都不必客氣?!?/p>

        會場響起掌聲,陳滿春轉過身子對張傳卓說:

        “老張,今天要你請客羅!”

        “區(qū)長在這里,應該你請客,我可以奉陪?!睆垈髯窟呎f著,邊和區(qū)長,陳滿春幾個人離開了會場。

        張傳卓同志擔任鎮(zhèn)長后,為了取得縣長張韶舞的“信任”,以便今后開展工作,他首先利用張韶舞與林友森之間狗咬狗的矛盾,聯(lián)絡一些鄉(xiāng)鎮(zhèn)長控告林友森,結果張韶舞借此機會就把林友森抓去坐了牢。從此,張傳卓得到了張韶舞的“重視”,在鄉(xiāng)鎮(zhèn)長中有一定的“地位”。

        林友森雖然被張韶舞治了,但他在下關鎮(zhèn)經營多年,還有一批爪牙幫兇,陳滿春就是最得力的一個。陳滿春競選鎮(zhèn)長失敗,很不甘心,跟張傳卓勢不兩立,他還通過鎮(zhèn)里警備隊的一些人,經常制造事端,破壞抗日救國工作。鑒于下關鎮(zhèn)情況的復雜,斗爭的尖銳,為了從根本上改變這支警備隊的狀況,張傳卓同志向鼎平縣委作了匯報,要求增派黨員同志打入敵人內部。鼎平縣委就派章志中同志到下關鎮(zhèn)擔任事務員兼警備隊隊長,跟張傳卓同志并肩戰(zhàn)斗。

        提起章志中同志,倒有一番來歷。他出身很苦,生下四個月,父親就因勞累過度死去了,母親后來改嫁了。是他嫂嫂把他撫養(yǎng)成人的,嫂嫂成為他唯一的親人。中學畢業(yè)后,他沒有其他生活出路,先后當過鄉(xiāng)公所事務員、警察所巡官。他具有正義感,辦事不徇私情,比如地方上官僚士紳因賭博被抓住,他同樣罰款,秉公處理。因此,鄉(xiāng)紳們都怕他三分。由于受到進步思潮的影響。看了不少進步書籍,他逐漸覺醒過來,對國民黨內部腐朽墮落的政治和生活極其不滿。以后,他與礬山一帶的地下黨員有所接觸,接受黨的教育,對黨有一定的認識。

        當時,鼎平縣委書記陳百弓同志在群眾中享有很高的威望。章志中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對他早已產生欽佩之心。老章想,如果有機會聽聽他對局勢的見解,接受他的教誨該多好啊!有一次,老章還在南宋鄉(xiāng)鄉(xiāng)公所當事務員的時候,聽說陳百弓同志在離南宋鄉(xiāng)十五華里的小山村里,老章馬上趕去,沒有找到。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又聽說陳百弓同志在南宋鄉(xiāng)垟頭村一位赤色群眾家里,老章去找時,草屋的主人說陳百弓同志已經離開這里到礬山去了。在回家的路上,老章淋了一身冷雨。冷雨淋不冷老章火熱的心,他還是要找到陳百弓同志。于是就請礬山小學的工友邱新海幫助他找。邱新海同志當時已是地下黨員,擔負著地下黨的通信聯(lián)絡工作。有一次章志中在老邱的陪同下,很快就在礬山附近一個村子里找到陳百弓同志的住處。老章非常高興,多年的夙愿可以變?yōu)楝F(xiàn)實了!沒想到,陳百弓同志還是沒有會見他。老邱回說:

        “百弓同志說,很對不起,今天有事在商量,遲幾天再見?!?/p>

        老章無奈何地和老邱離開了陳百弓的住處。

        在回來的路上,老邱看著老章只是低著頭,邁著沉重的步伐,不說一句話,便對他解釋道:

        “百弓同志能寫會道,很聯(lián)系群眾的。老章,你別誤會,遲幾天再去吧!”

        “我不會誤會,共產黨不論是開會還是商量什么事情都是很秘密的,或許今天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百弓同志才顧不上跟我談。”老章盡量掩飾自己矛盾的心理,不讓老邱知道這是第三次登門拜訪得不到會見了。

        老章回到礬山鎮(zhèn)警察所,一直悶悶不樂,心中有說不出的苦衷。他想,頭兩次見不到百弓同志,是有客觀原因的,該不是有意回避吧?可是,這一次應該怎樣解釋呢?假如不是回避,不管多忙,抽幾分鐘時間見見面總可以辦到吧:連這一點禮節(jié)性的表示都沒有,那就是有意回避無疑了。百弓同志對工農大眾和革命青年都那么真摯、熱情,為什么對我這般疏遠、冷淡,甚至避而不見呢?一連串的問號象連結著的鐐銬,把老章的心扉鎖住了。

        他雙手抱著頭俯伏在公事桌上好久,好久,在朦朧問他望見紀念廳匾額上“天下為公”四個大字,霍地想起許多問題:

        幾年來,我一直在當事務員和巡官,講的是“三民主義”、烏煙瘴氣的無聊廢話,寫的是“等因奉此”、自欺欺人的官樣文章,干的是派捐、抓人、魚肉百姓的可恥行為,我為的是什么?我為的是“天下人”,還是“天下人”為我?比起無私無畏、出生入死的共產黨人來,不知相差多少遠!他自言自浯地說:

        “寧可回家去餓死,也絕不能在這里糊里糊涂地活下去!”

        當天晚上,老章檢點好行李,只在公事桌上留下一張便條,就辭職回到平陽縣靈溪區(qū)流石村老家去了。老章真是一位有骨氣的人!

        沒有多久,陳百弓同志在礬山石宮小學會見了老章,是百弓同志特地派人去請他來的。

        陳百弓同志,高高的身子,濃黑的眉毛,深邃的目光,下頰滿是胡子,給人以嚴肅、豪放、率直的印象。他同老章親切握手,還倒給一杯濃茶,兩人就毫無顧忌地談開來。當談到老章辭去巡官職務時,陳百弓同志風趣地說:

        “老章,你是很有才干的人,不當巡官,不干國民黨的事,哪能升官發(fā)財啊!”

        “為了糊口,我當事務員、巡官,混了幾年,已經飽嘗了國民黨衙門的味道,再不干那個行當了!”老章沉痛地說著,眼眶濕潤了。

        “那你對自己的前途有什么打算?”

        “我要參加革命,抵抗日寇,同大家一起挽救祖國的命運?!?/p>

        “你的想法很好,我們歡迎你!”百弓同志說著,又一次與老章握手。

        “為了革命,為了祖國,就是灑鮮血、拋頭顱我也心甘情愿!”老章激動得滾出淚珠,發(fā)出誓言,接著又殷切地問,“百弓同志,你要我干什么去?”

        百弓同志捋捋短胡,笑著說:

        “還是到國民黨的衙門去!”

        老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許是聽錯了吧?他輕輕地問:

        “這是什么意思?”

        百弓同志給老章加了茶水,坐下來談了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道理,然后說:

        “黨相信你,革命斗爭又需要,才要你仍舊回到敵人內部去;這樣,還可以為黨多干一些工作。”

        老章對國民黨衙門痛恨極了,確實不愿再回到那里去,但對百弓同志的說法是信服的。正在猶豫不決時,百弓同志又順手拈來一匣火柴,比作堡壘,說明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道理。最后又握緊拳頭敲著火柴匝,鼓勵他:“去,到國民黨衙門去,到敵人堡壘中去,攻破它!”

        老章雙眼閃著智慧的光芒,回答說:“百弓同志,既然是這樣,我就服從革命的需要?!?/p>

        不久,章志中又挑著簡單的行李卷兒來到礬山鄉(xiāng)公所,當起事務員來了。他除了利用合法身份做抗日救亡工作以外,還自刻蠟紙,利用鄉(xiāng)公所的油印機,在夜里背著人印過《為抗日救國告全國同胞書》《抗日救國十大綱領》《目前形勢和黨的任務》《論持久戰(zhàn)》《關于浙南形勢》等黨內文件和革命傳單。為了斗爭需要,他經常通宵達旦地工作,眼睛也熬紅了。地下黨同志關切地對他說:

        “老章,你又熬夜了,眼睛都紅了,要注意身體!”

        老章詼諧地說:“沒有什么,沒有什么。我們在挖戰(zhàn)壕,他們(指那些國民黨人員)在造長城(指打麻將),同樣是熬夜呀!”

        章志中同志一到下關鎮(zhèn),除了應付繁重的事務工作以外,還深入警備隊跟隊員們閑談,問寒問暖,了解他們的思想動態(tài)。沒有多少時問,有一些出身苦的警備隊員都認為老章是說得來的人,跟他交起朋友來了。在此同時,鼎平縣委把共產黨員和革命青年蘇定課、龔顯奏、蘇廷居、陳廷鵬等派到警備隊里作為骨干,通過他們去教育,爭取其他警備隊員。經過幾個月時問,全隊三十多人除了少數(shù)幾個還持反共立場以外,其余二十多人都傾向共產黨,贊成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他們還配合青年抗日救亡團到各地宣傳演出,干得很有成效。老章暗中自喜:領國民黨的薪金,干共產黨的事情,真是心安理得!

        一天,鼎平縣委告訴有關同志,要注意礬藻區(qū)區(qū)委書記鄧星熙的行動,因為他近來經常在外面喝酒,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近,這樣下去恐怕會走上邪路??h委還指示,只能同鄧星熙作一般的聯(lián)系,不能談秘密的事情,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要及時匯報。大家都執(zhí)行了縣委這一指示,但還不十分理解指示的精神。

        一九四一年一月,國民黨反動派在皖南突然襲擊北上抗日的新四軍,造成了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使第二次反共高潮接近了頂點。這時,平陽、泰順、福鼎三縣反動政府為了配合反共高潮,也于一九四一年二月在福鼎縣城——桐山召開邊界聯(lián)合防共會議,組織了“邊界聯(lián)防委員會”。會上還決定,為了共同反共,三縣武裝行動不受省界和縣界的限制。礬山區(qū)區(qū)長周永年和前岐區(qū)反共搜查隊隊長魏伯乾等人參加了這次會議。會后,這三個縣即采取聯(lián)合行動,興師動眾地部署反共事宜。局勢驟然緊張起來。

        同年三月上旬,昆南區(qū)區(qū)長周永年為了清查、“圍剿”共產黨人,在礬山區(qū)署召開有各鄉(xiāng)鎮(zhèn)長和事務員參加的全區(qū)戶口總檢查會議。沒有例外,章志中和張傳卓兩同志也來參加了。周永年布置:要抓緊時間在本月上旬把戶口清查好,將情況及時上報。參加會議的人員都領了任務回去了。

        章志中和張傳卓同志從礬山步行回下關鎮(zhèn)。途經路尾地方,不料碰到魏伯乾帶領的前岐區(qū)反共搜查隊的一伙人。他們之間,素不相識,只是面面相覷。老章和老張定睛一看,看見路邊有一個穿著破衣服,戴著破箬笠象乞丐的人,斜著猴子臉,用嘴巴向章志中身上一努,章志中同志就被七手八腳抓起來了。原來這個打扮成乞丐的家伙,就是可恥的叛徒鄧星熙。鄧星熙考慮到張傳卓是有地位的鎮(zhèn)長,平陽縣長張韶舞對他有幾分信任,如果動了他,一時會惹來麻煩。所以沒有再抓張傳卓。張傳卓趕緊繞過山路回礬山區(qū)去了。

        章志中同志被捕后,心情鎮(zhèn)定,態(tài)度自若,不作任何解釋,就隨魏伯乾他們翻山越嶺到福鼎縣的前岐區(qū),被關在前岐區(qū)拘留所里。

        這個拘留所就設在前岐鎮(zhèn)中街區(qū)署里面。從拘留所到前面朝街的大門要走一段很長的廊道。靠背的小山巒上修筑了一座牢固的兩層碉堡。戒備十分森嚴。

        老章在這里的遭遇并不太壞,讓他吃飽飯,還給湯水,給棉被,都是看管的便衣隊送來的。這反而使老章預感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老章早已知道,魏伯乾是個土包子,靠反共起家的,他糾集的便衣隊有兒十人槍,而且靠敲詐勒索發(fā)了大財。他在離前岐鎮(zhèn)五華里的小南地方,靠剝削勞力,開辟了一個規(guī)模巨大的水果園,種著水蜜桃、四季柚等各種各樣的水果。在果園的高處還建了一個很高的碉堡,設立了了望臺。誰要是動了他園里的一只桃子,不是當場吃棍棒、吃子彈,就是事后被害得家破人亡。魏伯乾儼然是個軍閥大地主的架勢。這家伙慣用硬的一手,為什么這一次會一反常態(tài),來軟的一手呢?還會有其他什么花樣呢?老章正在猜測間,魏伯乾嘻皮笑臉地來了。他抱歉地說:

        “老章,你別見怪,大家都是吃公家的飯,辦公家的事,公事公辦嘛!”

        “是呀,我當了多年的公務人員,吃公家的飯,辦公家的事,為什么你要把我扣押起來?”老章極力控制激動的情緒,正直地回答。

        “這已經很清楚了,不必隱瞞吧?!蔽翰詾槔险乱岩姷脚淹洁囆俏?,不會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不理解你講話的意思。”

        “鄧星熙說,你是個‘赤化分子’,而且是個很重要的分子?!?/p>

        “鄧星熙!”老章沉默一會,堅定地說,“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哼!說我是‘赤化分子’,有什么證據?人家憑空說你也是‘赤化分子’,你同意嗎?老魏!”

        魏伯乾不禁一愣,他只聽鄧星熙口頭說過,確實沒有弄到真憑實據。而且鄧星熙又不在這里,事情很難一下搞清楚。便假裝和氣地說:

        “我和你雖然相隔兩個省,可是早已有所了解。這樣吧,老章,我老魏是講義氣的,你盡管把問題擺開來,講點知心話。你放心,一切問題包在我老魏身上。”

        老章看魏伯乾這個土包子竟對他打起攻心戰(zhàn)來,只好隨機應戰(zhàn),也假裝誠懇地說:

        “老魏,講義氣.講知心活,我也可以講一點。我坦率地告訴你,你已經上當了,恐怕要吃大官司哩!”

        魏伯乾聽說要吃大官司,嚇了一跳,忙問:“怎么會吃大官司呢?”

        于是,老章就把張傳卓如何將蒲門“土皇帝”林友森干下去、取得張韶舞的信任,自己是礬山區(qū)長周永年的知心朋友,周永年又跟張傳卓、張韶舞是怎樣一種密切的關系,一五一十地講出來。魏伯乾聽得入迷。老章末尾鄭重地說:

        “老魏,慎重考慮呀,我和張傳卓是不在乎的。周區(qū)長就有點麻煩了。這個人的特點是脫掉褲子也要跟人家干的。你還要提防一個人……”

        老章還未講完,魏伯乾又插嘴問:“誰?”

        “張韶舞!”老章又繼續(xù)講下去,“他,比周區(qū)長還厲害百倍,他認為誰觸犯了他的部屬就是觸犯他自己,他就跟你打官司。他的后臺可硬啦,專員張寶琛,省主席黃紹竑,都是最信任他的。老魏,更要防他最辣手的一著……”

        “什么呢?”魏伯乾迫不及待地問。

        老章用手比作刀,擺出殺人的姿勢,說:“打不贏官司,他就偷偷地派人把你干掉。在我們浙江平陽,沒有一個不怕他的?!?/p>

        聽到這里,魏伯乾多少有點膽怯了,他說:“老章,我不是早對你說過,公事公辦,別見怪了?!?/p>

        “雖然最近開過邊界聯(lián)合防共會議,可以越省抓人。我勸你還是少管些事,惹著周區(qū)長和張縣長,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老章,我不會給你過不去的。公事公辦,公事公辦!”魏伯乾看看勢頭不對,夾著尾巴走了。

        張傳卓同志回到礬山,將情況向鼎平縣委作了匯報。同志們對鄧星熙叛變革命、出賣同志的無恥行為萬分氣憤。縣委書記陳百弓同志說:“對鄧星熙這個叛徒,以后一定要嚴懲。敵人已經向我們進攻了,我們馬上要考慮到全局的工作。章志中同志被捕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而是關系到下關鎮(zhèn)整個武裝隊伍的問題,也是關系到鼎平縣整個抗日根據地的問題。我們要盡一切努力把他營救出來。否則,下關這支武裝又會落在敵人手里?!苯涍^分析研究,決定由張傳卓同志和兩個“白皮紅心”的人出面向區(qū)長周永年交涉。兩個“白皮紅心”的人,就是莊琴和黃濤。他倆人就人生在礬山溪邊的街上,相隔只有數(shù)間房。莊琴和他哥哥在寶開一間南貨店一間藥店。莊琴早就黨了,基歡讀進步報刊;黃濤的后家在礬山中巖,是共產黨地下聯(lián)絡員,兩人都是周永平的下屬二方鎮(zhèn)長。周永平不對斗他倆家中喝酒閑聊,也稱為娟友。

        當天晚上,已經點燈了。張傳卓和莊琴、黃濤三人,走進昆南區(qū)署,找到周永年。

        周永年見到張傳卓他們,假裝詫異地問:“老張,你怎么又來了?”

        “你難道不知道嗎?上午我和章志中回下關鎮(zhèn)去,到了路尾地方,碰見福鼎前岐區(qū)的便衣搜索隊,他們蠻不講理,把章志中抓去了,真氣死人!”張傳卓氣憤地坐在靠背椅上。

        “我剛才才聽說,情形不很了解。”周永年慢吞吞地說。

        “太豈有此理,福建敢到浙江抓人!”張傳卓故意裝得十分氣憤地說。

        “這分明是煞周區(qū)長的威風。作為一個公務人員,連人身自由也得不到保障,以后防務工作靠誰來做!”黃濤也緊緊地跟上幾句。

        周永年沉默不語。

        “周區(qū)長,章志中是我鎮(zhèn)的事務員,他被前岐區(qū)的便農隊抓去,親戚朋友來詢問我,我也沒有什么話好回答。你也過意不去。我看,還是弄到礬山來再說?!睆垈髯可晕⒕徍偷卣f。

        “老張呀,你跟章志中相處多年,應該較為了解,據你觀察,他有沒有‘赤化’嫌疑?”

        “他對工作認真負責,對黨國忠心耿耿。這一點,我可以相信得過。退一萬步講,他就是共產黨員,也應該在浙江捉拿歸案,不能關在福鼎前岐,讓魏伯乾領功去?!崩蠌堈f。

        “不管怎么樣,弄到礬山來才是道理。魏伯乾,夜郎自大,根本不把周區(qū)長放在眼里。我們在你下邊的人真是氣不過?!鼻f琴也極力慫恿。

        經過地下黨在社會上的活動,那些不明真相的鄉(xiāng)長、事務員也紛紛給周永年打來電話,對魏伯乾非法抓人的事情表示不滿,要求周區(qū)長從速出面交涉。

        在各方面的壓力下,周永年的思想開始活動了。他想;雖然剛開了邊界聯(lián)合防共會議,可以越界抓人,但一開頭就抓了我們這邊的事務員,“赤化”嫌疑還未肯定,未免操之過急。同時礬山各界的要求又那么強烈,如不作適當讓步,恐怕很難收場。況且把章志中弄回礬山以后,假如真的是共產黨,也好處置,絕不能讓魏伯乾從中撈去油水。周永年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不知轉了多少圈,最后下了決心,辦好公函,派人步行到二十華里外的福建省福鼎縣前岐區(qū),將章志中押回礬山區(qū)署。

        周永年與章志中、張傳卓是同僚關系,又是非?!坝H密”的同學和朋友關系。章志中一到礬山區(qū)署,除對魏伯乾越省抓人的蠻橫行為表示極為不滿外,還對周永年發(fā)了一通牢騷。他極為氣憤地指著周永年的鼻子說:

        “老周,我與你共同相處多年,肝膽相照,而你卻對我不了解,弄得我哭笑不得。咳!想不到同學朋友之間的情誼會這么淡薄!”

        周永年又是解釋,又是暗示,希望老章向他交點底,講一些真心話,可是老章再也不開口了。

        對章志中是不是“赤化分子”,周永年憑自己的政治嗅覺,還嗅不出什么氣味來。但鄧星熙已經“自新”,問題牽連到老章,該不會無中生有吧?在這真假未分的情況下,周永年仍將老章軟禁在區(qū)署里,準備幾天后和他一起到平陽縣城去見張韶舞。

        老章早在前岐區(qū)拘留所里就估計到遲早要到平陽縣城去這步棋,現(xiàn)在軟禁在區(qū)署里多少還聽得到風聲。老章對地下黨部分組織被叛徒出賣,對同志們的安全感到憂慮。而對他自己,早已下定決心,堅決要實現(xiàn)為革命灑鮮血拋頭顱的誓言,做好一切準備,對付反動派。當他作最壞設想的時候,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嫂嫂蒼白而憔悴的臉容,冷清而孤單的背影,不禁流下了淚水。所以,老章除了托人向黨組織表示決心以外,還托人轉告慈母般的嫂嫂:“想開一點,窮人終究會有出頭日子的!”

        章志中從福建前岐押回浙江礬山,不能不說是斗爭取得了初步勝利,同志們感到很興奮。但隨即又被周永年軟禁在區(qū)署里,大家都為此擔心。鼎平縣委根據當時的情況,決定再次采取合法的斗爭手段,將章志中保釋出來。

        這一工作,還是由張傳卓、莊琴、黃濤三人去做。他們以“全區(qū)即將舉行戶口總檢查,下關鎮(zhèn)的戶口都是章志中經手,急需他回去辦理”為由,要周永年以工作為重,讓章志中回去。

        周永年開頭表示不同意。

        他們又向周永年提出要求:具結保釋,三天為期,搞好戶口檢查后仍回礬山。

        因為他們同周永年都有朋友關系,所以又拚命從朋友情誼上去說服周永年。周永年聽了他們那些合情合理的的話,語氣雖然緩和下來,但由于他反共的思想頑固,總表示放心不下。

        張傳卓是個急性人,號稱“大炮”,看看周永年左盼右顧,久久定不下來,就向他開起“大炮”來了:“老周,你橫也不行,直也不是,我當鎮(zhèn)長的人多么為難呀。只因辦理戶口總登記除了章志中以外,任何別人都插不進去,否則,也不必在你面前磨牙,你要怎么辦就怎么辦好了?!逼桃院?,張傳卓的口氣從急躁轉為緩和:“周區(qū)長,就這樣吧,讓章志中回去,我和莊琴、黃濤三人擔保,馬上具結。”

        ……

        周永年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同意具結擔保,以三天為期,到期章志中仍回礬山。

        張傳卓繼續(xù)留在礬山,與莊琴、黃濤一起不時到區(qū)署跟周永年周旋周旋,使他不引起懷疑,同時了解區(qū)署的動態(tài),以便鼎平縣委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鼎平縣委得知章志中同志已從虎穴里出來,立即召開緊急會議。會上,大家認為國民黨頑固派加緊進行反共活動,極力控制武裝力量:鄧星熙等人已叛變革命,鼎平縣部分地區(qū)黨組織已被破壞,環(huán)境越來越惡劣了。為了爭取主動,下關警備隊必須在三天內舉行起義,并把平陽縣自衛(wèi)大隊一個班的武器繳來。于是,決定于三月十五日晚上行動。警備隊內部工作由章志中同志負責,歐陽寬、朱善醉等同志到時趕到下關接應。陳百弓同志在鶴頂山指揮。

        章志中回到下關鎮(zhèn),白天忙著清理戶籍,假裝積極;晚上召開地下黨支部會,商討起義事宜。起義后,誰跟著隊伍到平陽北港特委機關,誰隱蔽下來堅持斗爭,以及起義的時間、地點、信號、路線等都——作了研究和布置。

        三月十五日終于到來了。舊歷的十五日夜,雖然下著毛毛細雨,看不見月亮,四周道路還是相當明亮、清晰。

        七點多鐘,章志中按慣例來到警備隊的所在地——圓形的碉堡。一進門,看見隊員們熙熙攘攘地在說著笑著,有的在小馬燈下弈棋。他就對大家說:

        “剛才接到上面電話,有一只寧波船從溫州開出,今晚可能到達下關,里面運載著豬油、白糖、香煙、果品等。聽說從溫州開出時,沒有報出口稅。我們立即要去執(zhí)行這一任務。”

        警備隊里的幾個反共老手,最喜歡緝私,抓住一只走私船,就可以撈一把,吃的用的都有啦。這幾個人聽說有了門路,都爭先要去。章志中就叫一個副班長帶隊,把這幾個有礙繳槍起義的人物哄走了。臨走時,老章還吩咐他們:“今晚寧波船什么時候靠岸不清楚,你們要耐心地等待下去,不能急躁!”

        這兒個家伙走了以后,章志中同志作了一番簡短的動員。碉堡里忙了一陣,把所有的槍支彈藥整理一番,然后滅了小桅燈,大家寂靜地在等待游擊隊來接應,馬上舉行武裝起義。同時他們密切注視著碉堡下面一座五間樓房的動靜。駐在這座樓房的,就是縣自衛(wèi)大隊派出的一個班,他們也有二十來支長槍,三四支木殼槍,還有一些手榴彈。

        在同一個時間里,有兩個地下黨員在礬山到下關必經之道的砍門嶺頭,迅速地爬上電線桿,割斷了電話線,把礬山區(qū)署與下關鎮(zhèn)公所之間的神經切斷。

        在同一個時間里,周永年在區(qū)署臥室里低著頭焦慮地思考;章志中回到下關已經三天了,我向擔保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為什么還不回來呢?為什么張傳卓還在礬山,還經常到我這里來呢?難道張傳卓他們給我設下了圈套?周永年抽一根煙,又接上一根煙,自已對自己又作了否定:不會,不可能會,張傳卓他身為鎮(zhèn)長,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保結書白紙黑字紅圖章,明明白自地擺在這里,他想賴也賴不了!我到礬山任職以來,就是他們幾個人是我的好友,他們總不會拆我的臺。

        在同一個時間里,歐陽寬、朱善醉等幾位同志,帶著鼎平縣委的重托,像幾只小山鹿在鶴頂山到下關的山道上迅跑,翻了一山又一山,恨不得一腳跨過九重山,馬上來到下關鎮(zhèn)。

        歐陽寬、朱善醉等同志先到南坪小學。張傳卓等幾個地下黨員已在那里等著,其中一個是青年女教師。交換了情況以后,隨即由南坪小學的地下黨員領著他們沿著海濱小路向下關鎮(zhèn)進發(fā)。這里到下關鎮(zhèn)只有七里路,心急路遠,似乎是走了二十華里,還沒有到達。

        夜深人靜,隱隱約約還有幾幢樓房的窗口映出燈光。海浪撞擊著號稱“鳳冠頭”的埠頭巨巖,發(fā)出巨響,震蕩著整個集鎮(zhèn)。警備隊的碉堡象一支朝天矗立的炮筒,高高地聳立在山坡上。

        夜里十時左右,歐陽寬、朱善醉等幾位同志分頭經小路潛進下關鎮(zhèn)。到了碉堡旁邊,老歐和老朱看看情況正常,便用口哨發(fā)出蟋蟀聲作為信號,把章志中同志招呼出來。

        “你們怎么來得這么遲,說定是九點半嘛!”老章說。

        “路上還有閑人走動,不方便。情況怎么樣?”朱善醉同志問。

        “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只等著你們?!?/p>

        “那幾個頑固家伙呢?”老歐問。

        “早已打發(fā)他們去扣船緝私去了。”

        “那太好了?!?/p>

        碉堡里,大家都坐在那里等待命令,看到老章進去,還跟著幾個陌生人,心中有數(shù)了。章志中同志懇切地說:“不要有半點聲響,把應搬走的東西全部搬到外面去。注意把隨身攜帶的武器準備好,再繼續(xù)等候,我們還有戰(zhàn)斗任務?!?/p>

        大家憋著氣放輕腳步在碉堡一旁的圍墻邊集合。老章、老歐、老朱等幾位同志低聲地議論了幾句,喚出幾個青年人,叫他們沿著墻腳,潛向碉堡下面的樓房。樓房只有兩層,不很高,幾個青年人輕輕地走到樓房墻胸邊潛伏下來,隱隱約約還聽到深睡的鼾聲。門口只有一個哨兵扛著槍在東游西蕩。

        在另一條路上,警備隊員陳廷鵬只怕哨兵不知道似的,哼著越劇小調,向哨兵走去。往常,他也這樣三更半夜地哼著歌曲經過哨位,哨兵都熟悉,也不在乎。這位過去當過小學工友,現(xiàn)在混進警備隊的共產黨員,此刻為了堅決完成黨交給的任務,毫不畏懼地走到哨兵前面,一手擒住他的肩膀,一手用木殼槍頂住哨兵的胸口:

        “不許開口!”

        “是老陳吧?時候不早了,還開什么玩笑,喝過酒吧……”哨兵半信半疑,支支吾吾地說。

        不等哨兵說完,他已經被捆綁起來了。幾個青年人捏著電筒,像閃電似的沖到樓上,槍口對準那些反動家伙:“繳槍不殺!繳槍不殺!”

        那些反動家伙,有的跪在床上,有的龜縮在被窩里,有的站在床前直發(fā)抖,都膽怯地舉起手來。

        “快,下樓到門前集合,當心你們的腦袋?”隨后沖上來的朱善醉同志用宏亮的聲音喊道。那些家伙被迫低著頭,一個接一個地走下樓梯。

        同志們在這幢樓房里搜查一番,把所有的槍支、彈藥全部繳來。隨即跟碉堡邊的同志會合,形成了浩浩蕩蕩的革命隊伍。大家高興極了。為了歡慶武裝起義的勝利,有一位同志朝天打了兩槍。清脆的槍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這支數(shù)十人的起義隊伍在歐陽寬、章志中[2]同志帶領下,擎著紅旗,沿著蜿蜒的山路向鶴頂山前進了。

        鶴頂山是平陽縣東南沿海突起的一個山峰,海拔一千多米。山頂上巨崖重迭,直插云霄,下面有一個石洞,形勢十分險要。鼎平縣委書記陳百弓同志和其他幾位同志已在那里等著。陳百弓同志身穿蓑衣,頭頂箬笠,是個農民模樣的打扮。他熱情地歡迎大家,祝賀武裝起義的勝利。這時有一個赤色群眾從馬站街上買來糕餅,裝在泥箕里,上面蓋著草皮,連夜送來慰勞大家。大家邊敘談這幾天的戰(zhàn)斗經過,邊擦拭武器,歡歡樂樂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由一位畬族青年帶路,經鳳陽地方,向這里另一制高點——高陽山進發(fā)。行軍途中,蘇廷課等三位同志因執(zhí)行另一任務,落在隊伍后面,受敵人阻擊。蘇廷課同志不幸被捕。另二位同志埋伏在茂密的竹林里,后來回到隊伍里來了。

        蘇廷課同志被捕后,在礬山區(qū)署受盡嚴刑,堅貞不屈。敵人將他押送到下關鎮(zhèn)進行槍決,以顯示自己的淫威。當押送到沿浦街后石橋時,蘇廷課同志跳下石橋,準備潛水脫逃,結果沒有成功。狠心的敵人用很粗的鉛絲穿透他的雙手手掌,扭扎起來。最后蘇廷課同志在下關鎮(zhèn)高喊口號,壯烈就義。

        原先,起義指揮者還派柳生田、林乃芳和朱宗概三人在下關鎮(zhèn)斗礬山與下關鎮(zhèn)中途的鶴頂山腰坎門岑切斷電話線使起義地址與昆南區(qū)署無法聯(lián)系,便于起義行動。并送信給張、莊、黃三人,請他三人趕快逃離礬山。切斷電話線以后,林乃芳幾人因夜間在山中潛行,不熟悉山路,到達礬山時,張傳卓、莊琴和黃濤已被周永年派人抓去,并在地方公寓的臨時拘留所里。第二天也押送到平陽縣城關進監(jiān)獄。

        同志們在行軍途中,得到這些不幸的消息,十分悲痛,意識到這次武裝起義的勝利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一定要緊握槍桿,踏著先烈的血跡,繼續(xù)前進!

        經過迂回曲折的道路,這支起義隊伍終于到達了浙南特委所在地——平陽北港鳳林村。浙南特委書記、浙南游擊縱隊司令員龍躍同志特地開了歡迎會,歡迎鼎平縣委同志發(fā)動下關鎮(zhèn)武裝起義勝利歸來!

        【注釋】

        [1]鼎平縣在浙閩邊境,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我黨為了斗爭的需要而設置的。它包括現(xiàn)在浙江省平陽的礬山、馬站、橋墩、靈溪等區(qū)和福建省福鼎縣的一部分地區(qū)。

        [2]章志中同志在下關鎮(zhèn)起義一段時間后被敵人逮捕,關在福建省福鼎縣,不久光榮就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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