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蟲草交易的集散地——西寧

廣義蟲草的概念與我們慣常所說的冬蟲夏草有差異。完全野生的冬蟲夏草被專業(yè)人士分為青海草、藏草、川草、滇草等。中醫(yī)和以前人們平時說的“蟲草”“冬蟲草”“冬蟲夏草”即是指野生的冬蟲夏草。

依數(shù)據(jù)顯示和地理推斷，冬蟲夏草在全球4個國家有分布，分別是中國、不丹、尼泊爾、緬甸。除中國分布比較廣泛外，其他3個國家的分布面積都很小，而且都靠近中國領土。目前中國冬蟲夏草的采挖量占世界總采挖量的98%以上。2004年，中國的冬蟲夏草出口4795公斤，總值1574萬美元，平均每公斤售價3283美元，其中中國香港和臺灣地區(qū)、日本、東南亞、新加坡仍為主要出口和消費地。中國青海省的果洛、玉樹、海南、黃南，西藏的那曲、山南、昌都、林芝，四川的阿壩、甘孜等地為主產(chǎn)區(qū)，集中了蟲草產(chǎn)量的絕大部分。

20世紀60年代，蟲草也只是大家果腹的食物而已。一些人在肚子餓得前胸貼后背時，便上山挖來蟲草炒著吃。據(jù)那時過來的老人說，炒熟的蟲草有肉的味道，吃了特別有精神。60年代，實在餓得慌了，拿個袋子，帶上鋤頭，上山不到兩個小時，可挖一口袋蟲草回來，倒在水里，像洗馬草一樣，洗一洗撈起來，放點油炒一炒，挺好吃的。如此的情況真羨煞今天的商家了。

蟲草

70年代末80年代初，蟲草的收購價格不過五六塊錢一斤，一些家庭貧困的學生常常利用課余時間挖來賣后補貼伙食。那時在鄉(xiāng)下，用一個大蒜就可換一根蟲草。即使到了90年代初期，蟲草也不過一二百塊錢一斤。那時賣蟲草的當?shù)厝送欠Q完賣完還會多送一些，如今卻是送一根都舍不得了。

與一般藥材的流通渠道所不同的是，一般蟲草的流通渠道是由產(chǎn)地的老百姓自行上山采挖，然后經(jīng)銷商會上門收購。之后，有的經(jīng)銷商直接出售給消費者，有的則會轉(zhuǎn)手賣給下一級經(jīng)銷商。由于蟲草目前還不能進行人工規(guī)?；嘤?，以野生為主，所以蟲草價格連年飆升，出口大量增加。2007年歲末，隨著滋補品旺季的到來，冬蟲夏草的價格已被炒到了19萬元／斤，而上年一斤800頭（條）左右的頂級蟲草（每斤條數(shù)越少相對質(zhì)量越好），價格不過8萬元左右。由于蟲草多在夏季的六七月份采挖，也就是在新蟲草下來的8月前后，這樣檔次的蟲草在進入市場后，又連續(xù)漲過幾次，現(xiàn)在這樣的頂級蟲草價格已經(jīng)漲到了19萬元／斤，一克單價已經(jīng)達到380元左右?，F(xiàn)在的黃金每克也不過200多元，蟲草已成為名副其實的“賽黃金”了。

每年4月下旬，冬蟲夏草開始生長，5月份是冬蟲夏草生長和采挖的黃金時期，6～8月則是銷售旺季，草商云集。

2006年初，西寧市周邊有蟲草專賣店400余家，隨著青藏鐵路的開通，目前，蟲草專賣店的數(shù)量恐怕已超過這個數(shù)字。走在青海省會西寧市的大街上，順次排開的蟲草專賣店一家接著一家，七一路上不到100米的距離內(nèi)，就開了10多家蟲草專賣店。

西寧建國路蟲草一條街是一個自由交易市場，人們的交易方式比較簡單，大多數(shù)人都是手提著一袋蟲草，互相用“捏手指頭”的方式進行交易。沒有計算器，沒有算盤，更不用筆算，也不用說出聲，蟲草的現(xiàn)場交易方式就是將手伸在衣服底下、塑料袋底下或者毛巾底下，通過互捏手指頭敲定價格，旁人無從知道最后的成交價錢。

時值蟲草采收的旺季，市場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做蟲草生意的多半是回民，遠遠望去一街“白帽子”，場面蔚為壯觀。攢動的人頭，原生態(tài)的集貿(mào)市場，沿襲古老的議價方式，簡單又充滿韻味。

勤奮路是西寧蟲草市場的集散點，前后不到1000米的街上集中了100余戶門面，每天早上9點到11點是蟲草交易的高峰期，人流量達數(shù)千人，行走其中摩肩接踵，街道熙熙攘攘皆為草來。這條街的店主80%以上是回民，整條街道來往的一半以上都是回民，白色帽子下人頭攢動。也可見少數(shù)藏民，提著塑料袋來回在街道上尋找買家，或者拿到回民的店前，只要有三五個人，大家就蹲下來，打開塑料袋，看草、聞草，一番討價還價。

“賽黃金”

據(jù)估計，在每年夏季和春節(jié)前兩個銷售旺季，這條街每天可完成1噸多蟲草交易，成交金額近5000萬元。其中一部分是從零散的挖草人手中匯集到大的蟲草交易商那里；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被來自全國各地的蟲草交易者帶走，乘著飛機、火車到達全國各地乃至海外的中藥材交易市場、藥品生產(chǎn)企業(yè)、批發(fā)公司、終端的零售藥店。

大多數(shù)蟲草門店簡單樸素，最醒目也最關鍵的設備就是清一色的保險柜，里面放的是各種產(chǎn)地的蟲草。一家人開的，保險柜的鑰匙由一個人保管；合伙的，保險柜的鑰匙各自保管。這些店的門面大多沒有店名，里面墻上也沒有任何執(zhí)照，原來蟲草在青海和西藏屬于高價值的農(nóng)副產(chǎn)品，不需繳稅也不需證照，任何人都可以買賣蟲草。蟲草的買賣需要掌握產(chǎn)地、干濕、成色、斷根的比率和早期草、后期草等很多要素。以產(chǎn)地來說，青海省以玉樹的草最好，西藏則是那曲的草好，這兩處產(chǎn)地海拔均在4500米以上。

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和玉樹藏族自治州，是三江源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的重要組成部分，這里雖然高寒缺氧、氣候條件惡劣，卻因盛產(chǎn)優(yōu)質(zhì)的冬蟲夏草，引來了無數(shù)“挖草者”。估計每年進入整個三江源保護區(qū)內(nèi)的“挖草大軍”最少在12萬人以上，而果洛州全州常住人口僅有10多萬。

為保護三江源區(qū)脆弱的生態(tài)，玉樹、果洛兩州所屬的約15萬平方公里區(qū)域被確立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政府自2000年就開始實施限挖和禁挖蟲草的各種措施。2004年底，青海省專門出臺了《青海省冬蟲夏草采集管理暫行辦法》，宣布實施“蟲草采集證”制度，禁止無證或在禁采區(qū)采挖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