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佚名
德諾十歲那年因為輸血不幸染上了艾滋病,伙伴們?nèi)级阒?,只有大他四歲的艾迪依舊像以前一樣跟他玩耍。離德諾家的后院不遠,有一條通往大海的小河,河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艾迪告訴德諾,把這些花草熬成湯,說不定能治他的病。
德諾喝了艾迪煮的湯,身體并不好轉,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艾迪的媽媽再也不讓艾迪去找德諾了,她怕一家人都染上這可怕的病毒。但這并不能阻止兩個孩子的友情。一個偶然的機會,艾迪在雜志上看見一個消息,說新奧爾良的費醫(yī)生找到了能治療艾滋病的植物,這讓他興奮不已。于是,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帶著德諾,悄悄地踏上了去新奧爾良的路。他們是沿著那條小河出發(fā)的。艾迪用木板和輪胎做了一個很結實的船,他們躺在小船上,聽著流水嘩嘩的聲響,看著滿天閃爍的星星。艾迪告訴德諾,到了新奧爾良,找到費醫(yī)生,他就可以像別人一樣快樂地生活了。
不知漂了多遠,船進水了,孩子們不得不改搭順路汽車。為了省錢,他們晚上就睡在隨身帶的帳篷里。德諾咳得很厲害,從家里帶的藥也快吃完了。這天夜里,德諾冷得直發(fā)顫,他用微弱的聲音告訴艾迪,他夢見200億年前的宇宙了,星星的光是那么暗那么黑,他一個人待在那里,找不到回來的路。艾迪把自己的球鞋塞到德諾的手上:“以后睡覺,就抱著我的鞋,想想艾迪的臭鞋還在你手上,艾迪肯定就在附近?!?/p>
孩子們身上的錢差不多用完了,可離新奧爾良還有三天三夜的路。德諾的身體越來越弱,艾迪不得不放棄了計劃,帶著德諾又回到了家鄉(xiāng)。不久,德諾就住進了醫(yī)院。艾迪依舊常常去病房看他,兩個好朋友在一起時病房便充滿了快樂。他們有時還會合伙玩裝死游戲嚇醫(yī)院的護士,看見護士們上當?shù)臉幼樱瑑蓚€人都忍不住大笑。艾迪給那家雜志寫了信,希望他們能幫忙找到費醫(yī)生,結果卻杳無音信。
秋天的一個下午,德諾的媽媽上街去買東西了,艾迪在病房陪著德諾。夕陽照著德諾瘦弱蒼白的臉,艾迪問他想不想再玩裝死的游戲,德諾點點頭。然而這回,德諾卻沒有在醫(yī)生為他摸脈時忽然睜眼笑起來,他真的死了。
那天,艾迪陪著德諾的媽媽回家。兩人一路無語,直到分手的時候,艾迪才抽泣著說:“我很難過,沒能為德諾找到治病的藥。”
德諾的媽媽淚如泉涌:“不,艾迪,你找到了。”她緊緊地摟著艾迪,“德諾一生最大的病其實是孤獨,而你給了他快樂,給了他友情,他一直為有你這個朋友而滿足……”
三天后,德諾靜靜地躺在了長滿青草的地下,雙手抱著艾迪穿過的那只球鞋。
友誼的內(nèi)涵看似十分清晰,但其實它的外延很大。朋友可以是良師,可以是益友,還可以是照亮心靈的一盞燈。而對于德諾來說,艾迪則是他借以延續(xù)生命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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