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zhàn)的結束和 1991 年蘇聯(lián)解體改變了 1945 年以來國際關系賴以存在的基礎。美國公共輿論中一直有共識的西方遏制共產主義的活動結束了。美國現(xiàn)在成了唯一的超級大國,全球領先的經濟和軍事強權國家。它在行使這一權力時能否有所節(jié)制,對自己盟友和其他國家的意見是否有所考慮,成為關鍵性問題。國際穩(wěn)定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它如何考慮自己在世界事務中的責任,如何構建自己跟聯(lián)合國、歐洲盟國、俄羅斯、中國以及整個發(fā)展中世界的關系。一個國際事務的新結構開始出現(xiàn),但它的輪廓和美國在其中的角色都還不太清晰。和平與安全仍然是最緊迫的世界問題。全世界幾乎每個地區(qū)都面臨兩個新的挑戰(zhàn):比國際沖突更頻繁爆發(fā)的國內沖突和恐怖主義的危險。
由于承諾和平與進步,20 世紀曾經在歡呼聲中來臨,卻目睹了 2 億人口死于戰(zhàn)火和殘暴的政權。20 世紀最后一個十年里,有 500 萬人直接或間接地因武裝沖突而死亡。很清楚,冷戰(zhàn)的結束沒有給世界帶來和平,舊式的民族國家之間的戰(zhàn)爭到 21 世紀初似乎也停止了。新的戰(zhàn)爭變成一國領土內宗教或種族集團之間的沖突,或者游擊隊與高技術裝備的國家武裝力量之間的戰(zhàn)爭。新的戰(zhàn)事可能延續(xù)多年,這部分是因為它們不再是有能力談判停戰(zhàn)或和平解決的敵對國家政府發(fā)動的。
宗教區(qū)別激化沖突某些接近國際事務的分析家認為,世界新秩序或許最好從不同宗教文明、而非民族國家之間的敵對與沖突來理解。這種觀點已經有若干證據(jù)。俄羅斯進擊車臣有反伊斯蘭的意味,如同塞爾維亞人和克羅地亞人在波斯尼亞攻擊穆斯林,以及塞爾維亞人在科索沃針對信仰伊斯蘭的阿爾巴尼亞人的戰(zhàn)爭。接下來,俄羅斯和希臘的東正教領袖譴責西方空襲塞爾維亞。曾經是寬容的世俗主義的安全港的印度,現(xiàn)在越來越傾向于印度教,圍繞克什米爾和其他事務跟伊斯蘭教巴基斯坦的沖突因宗教緊張而激化。在中東,以色列和阿拉伯鄰國的沖突,宗教色彩更強烈。阿富汗極端主義穆斯林塔利班的統(tǒng)治者蓄意毀壞古代的佛像,因為佛像冒犯了他們的信仰。美國在 21 世紀初發(fā)動的針對兩個穆斯林國家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戰(zhàn)爭,也帶有宗教意義,因為有人將這些沖突看作不同宗教與文化傳統(tǒng)和價值觀之間的斗爭,甚至是中世紀十字軍的復活。
然而,非宗教因素在國際事務中仍然起主要作用。即使各宗教文明內部也有多樣性差異。共同的信仰不能阻止伊朗和伊拉克之間發(fā)生 1980—1988 年的血腥戰(zhàn)爭,也不能保護科威特在 1990 年免遭伊拉克入侵。世界各宗教遠非內部一致,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世俗主義和全球化的影響。主要宗教不同支派——例如北愛爾蘭的天主教與新教、中東許多地方的什葉派與遜尼派——之間的沖突經久不息。20 世紀的兩次大戰(zhàn),都源于基督教西方民族國家之間的沖突。
承認全球多樣性只要丟棄那種以向全球肆行擴散其思想價值為天命的西方幻想,就會發(fā)現(xiàn)關注傳統(tǒng)、文化和宗教的全球多樣性是非常重要的。西方文明連同其猶太教與基督教共有的遺產,一直靠跟其他文明交流互動而豐富自己。它的全球性影響到 21 世紀已經不可否認,但西方人需要承認世界各個地方根深蒂固的文化凝聚力,理解文化差異在外交事務、經濟交往和政治沖突中的永久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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