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生死依如來藏”，江南諸師從此下是《顛倒真實(shí)章》。顛倒是生死，真實(shí)是一依，明本在因中，能為生死依、作、持、建立，是為顛倒依于真實(shí)。今但存略，故云顛倒真實(shí)。今謂此章實(shí)是《顛倒真實(shí)章》，但釋“顛倒真實(shí)”，與南北義不同。若言生死是顛倒、如來藏是真實(shí)，與上“空義隱覆”是復(fù)何異？空義隱覆，亦明能覆是虛妄不實(shí)，所覆是實(shí)。又與下“自性清凈心煩惱隱覆”此復(fù)何異？今所釋者，依如來藏有生死。作此說者，名為善說，是不顛倒。若三種眾生、外道、二乘、空亂意菩薩，不依如來藏而有生死，作此說者，名曰顛倒。故真實(shí)。問：此章何故不屬《一依》？答：《一依章》，對(duì)昔小乘依非究竟，明今常住一依究竟。今文乃對(duì)三種人不依如來藏有生死是顛倒，依如來藏有生死是不顛倒，故不屬《一依章》。［1］

［釋評(píng)］

［1］依如來藏有生死。

此章為二：一、明真實(shí)，二者、明顛倒。真實(shí)中為二：初略明真實(shí)，次廣明真實(shí)。各有三句：初三者，一、明依如來藏有生死，二、以如來藏故說生死本際不可知，三、明能如上說當(dāng)于道理，名不顛倒。問：此與上《一依》何異？答：上是境為智依，今明染凈依。又前亦得是顯為顯依，今亦得是隱為顯依。境為智依，一實(shí)諦境，能生一實(shí)智，故境為智依。問：何以得知境為智依？答：上明二乘四依智，乃至二乘果智，依有量滅諦境，既非究竟，故智亦非究竟。為對(duì)彼故，明無作滅諦是究竟，能生究竟智故，故境為智依。又前明顯法為依者，滅諦顯現(xiàn)為如來所證，故前云一切智境界及如來法身。又前是能生依，以境能生智故，后明依持名依，非佛性能生生死。就前釋依，以“依憑”為依。就后釋依，以“依持”為依。后以隱法為顯依者，如來藏即是隱，能為生死顯法作依。［1］

［釋評(píng)］

［1］無作滅諦是一乘實(shí)智的所依，一乘所說佛性的清凈則是一切染法所依。

“生死依如來藏”者，為對(duì)外道、小乘人及余大乘人，不依如來藏有生死故，今明依如來藏有生死。外道有二人：一、執(zhí)邪因，二、執(zhí)無因。執(zhí)邪因中，一計(jì)人為因，次計(jì)法為因。計(jì)人為因者有二種：一、計(jì)自在天為生死之因，二、計(jì)神我為生死因。計(jì)法為因，或計(jì)世性，或計(jì)塵微，為生死因。言無因者，謂自然而有生死。今為對(duì)彼邪因、無因，故說生死依如來藏。故如來藏為其本因，二小乘及余大乘人，但知依結(jié)業(yè)而有生死，此但得末，未窮本。今為對(duì)彼故，明依如來藏故有生死。又欲明一切眾生有佛性義，故說依如來藏有生死。［1］

［釋評(píng)］

［1］如來藏窮理極源，可以破除一切執(zhí)著。

“以如來藏故說本際不可知”者，此是第二句，釋上“依”義。既明由如來藏有生死，如來藏本際無始不可知。依藏有生死，生死亦無始，本際不可知。若不依藏有生死，則不可無始來有生死也。有人言：“佛性無始，生死有始。始應(yīng)可知，但與佛性合用，故云本際不可知?！庇轴專骸胺鹦詿o始，生死有始，背佛性故有生死，須見佛性，方了生死之始。唯佛能見其始，十地亦不知其始，故云本際不可知?！眴枺糊垬湓疲骸吧烙惺紵o始，皆是邪見。”今何故偏言生死無始？答：雖二俱邪見，但為破眾生有始，故說無始。無始者，欲明其有因義。又《中論》中，佛說無始者，欲明空義。既其無有始，亦無中間，亦無有終。無中無終，故無生死。有言其無始者，欲明無有始，非謂有無始。是故無始辨生死實(shí)，不作此解，則是邪見。［1］

［釋評(píng)］

［1］如來藏本際不可知。

“世尊！如來藏故說生死，是名善說”者，此第三句。能如是上說信依如來藏有生死，此是當(dāng)理之言，名為善說，即是真實(shí)。若如外道、二乘所說者，名不善說。又舉能說是善，顯所說不虛。［1］

［釋評(píng)］

［1］說“一乘真實(shí)”，根據(jù)在此。

“世尊！生死生死”者，此第二廣辨依相。就文亦三：一明能依所依不二，二明能依所依不一，三明重論不一。初文又二：前敘能依之相，次明能依即是所依。今前辨能依之相。上云“生死依如來藏”，又云“有如來藏故說生死”，故今解釋生死之義。有人言：“生死生死者，總以標(biāo)舉生死非一，故重言之?！庇稚乐?，其有二種：一、生死生死，凡夫所起；二、涅槃生死，如《涅槃》說：“住大涅槃，能建大義，種種示現(xiàn)。”今為簡后涅槃生死，偏舉初門，是故說言生死生死也。今明釋生死中有三：謂標(biāo)、釋、結(jié)。初“生死”兩字，標(biāo)生死也?！吧勒摺?，此三字將能解釋，故牒之也?！爸T受根沒”者，釋生死也。眼耳等六根生識(shí)，領(lǐng)納六塵，故云諸受。又此六根，能容受識(shí)住，故名為受。此六能生識(shí)，故名根?！皼]”者，死也。生分已謝，死分次起，故云次第也?！安皇芨稹闭?，雖有根相，不能生識(shí)領(lǐng)納前塵，故云不受根。又不容受六識(shí)，故言不受根也。“是名”，結(jié)也。問：此句何等為生。何等為死？答：有人言：“諸受根沒是死，次第不受根起是生也?！苯裰^如前釋也。諸受根，此敘①生識(shí)領(lǐng)納六塵，故是生。從“沒”已下，釋其死也。若受根前念滅，次念滅次念受生根②，此猶是生也。今受根滅壞，次念生不受根，故名為死也。問：若其不受，亦應(yīng)非根，云何言“不受根”起？答：《成實(shí)論》文云：“同性不依時(shí)，皆名為根?！笔蔷腕w為言，然其實(shí)非根。論又云：“根童子滅，非根童子在，名根?！庇忠涣x就五受作之，諸受根者，謂五受根。五受者，憂喜苦樂舍也。若五根后所生受名苦樂，意根后所生受名憂喜，不苦不樂不憂不喜，通從六根后生也。明此諸受能生煩惱，故名受根。五受是根，名諸受根。眾生若命未盡，受根常在，隨何受念念不??？一一受根，隨有幾念，或多或少，同類異類，受受相續(xù)，不得斷絕。四受心強(qiáng)，不得命終。命終之時(shí)，要在舍根。一報(bào)盡時(shí)，舍受滅盡，名“沒”也。“次第不定根起”者，應(yīng)言受根不起，此言無有受根次第續(xù)起。此云生者已死，故言“是名生死”也。［1］

［校注］

①“敘”后【原】【甲】本有“生也，以六根”五字。

②原注：“次念滅”三字恐衍，“次念受生”恐當(dāng)作“次念生受”。

［釋評(píng)］

［1］解釋“生死”。

“世尊！生死者”，上明生死，今辨生死與如來藏不二?！吧勒摺保呵吧酪??！按硕ā闭撸蓝ㄒ?。“是如來藏”者，明生死即是如來藏也。就理而言，若體性者，知生死即是涅槃?！度释踅?jīng)》云：“菩薩未成佛時(shí)，以菩提為煩惱。菩薩成佛時(shí)，以煩惱為菩提?！惫收胤◣熢疲骸暗肋h(yuǎn)乎哉？觸事而真。圣遠(yuǎn)乎哉？體之即神?！薄度A嚴(yán)》云：“心佛及眾生，是三無差別?！薄吨姓摗吩疲骸吧乐畬?shí)際，及以涅槃際，如是二際者，無毫厘差別?！薄斗ㄈA經(jīng)》云：“如來如實(shí)知見三界之相?！碧煊H釋云：“眾生界即涅槃界?！辈浑x眾生界有如來藏性也。問：是相云何？答：如人夜中見繩為蛇，蛇是繩歟？亦知迷南為北，北是南也。有人言：“‘此二法是如來藏’者，此空如來藏耳。前明生死，此明死生也。若生便歸死者，眾生便成灰滅，誰得成佛？正以生者死、死者生，相續(xù)不斷，至菩提乃盡，故得修行求于佛果。生死煩惱隱藏法身有成之理，故名如來藏。亦能生如來故名藏?！苯裰^道理難知，且用前解。［1］

［釋評(píng)］

［1］生死與如來藏不二。

“世間言說故有死有生”下，此第二明不一義。亦先明生死，次辨不一。第一義中本來無有生死，何故圣人說有生死？是故今明于顛倒眾生故有生死，佛隨顛倒故說有生死。龍樹云：“于生死人有生死，于不生死人則無生死。”“死者諸根壞”，前牒生死與藏不異，故須辨生死。今欲牒生死與藏不一，故須辨生死。前后有此二意異，故兩處生死非生死義異也。又既隨顛倒世間說有生死，故今示生死之相?！爸T根壞”者，眼等諸根壞，五受中舍受根壞?！吧咝轮T根起”，由業(yè)煩惱力，未來還生，為起。五受根中是喜受根起，四識(shí)住中喜潤故，亦是十二緣中識(shí)支也。“非如來藏有生有死”者，此正明不一義。顛倒故有生死，非如來藏體有生死?！斗ㄈA經(jīng)》云：“無有生死若退若出?！碧煊H云：“如來藏性清凈。”故《法華經(jīng)》兩句，還是此經(jīng)初句，明眾生界即涅槃界。此是二不二義。如來藏體性清凈無有生死故，是明不二二義。若不見《法華論》，釋此二句便不分明。問：何故有不二二，二不二義？答：于佛未始二，六道常法身。于緣未始一，法身常六道。譬如病眼人，于空常見華，是故空成華。如不病眼人，知華常是空。以有此二義，故明二不二、不二二義也。若依前第二師，初明生死二即如來藏，此是空如來藏，今明非如來藏有生死，此明不空如來藏。今且依前釋?！半x有為相”者，釋成不一。以離有為故非死。“常住不變”，釋離有為。約凡夫有三不變：一、不為煩惱水漬變，二、不為業(yè)風(fēng)吹變，三、不為生老死火燒變故。菩薩不變有二：一、不為變易陰生所變，二、不為變易陰滅所變。佛不變有四：以常故不生，以悼相故不死，清凈故不病，不變故不老也?！笆枪嗜鐏聿厥且朗浅质墙ⅰ币玻Y(jié)也。以體是無為常住，故能為眾生作依持建立。是所依處，名依。持者，連持，令不斷絕。建立者，始終令得成佛。三藏師意，依者即自性住佛性，不從緣有，名為自性體。是常法，故名為住。以是常住，為生死作依也。持者，即引出佛性。由有佛性，故得修行顯出本有之法，故名為持。建立者，即至得果性。以有佛性，故成果德，名為建立。［1］

［釋評(píng)］

［1］如來藏自性清凈，與生死不一，為生死作依。

“世尊！不離不脫”下，第三，重釋不一。所以重明不一者，正欲成能依義。就文為二：一、當(dāng)相明所依，二、“斷脫異外”下，對(duì)能依辨所依。不離者，體是無為，不可離也。非煩惱系縛之法，不可斷。非是有為，不可脫也。千變?nèi)f化，其體不改，故言不異也。出三乘地行外，故云不可思議?！笆雷饠嗝摦愅狻闭?，生死是斷脫異法也，藏體異之，是故言外。而能為妄本，名“有為法依持建立”。有人言：“斷脫異外者，并目生死。斷脫異，如上釋。外者，生死出在理外，故名為外?！狈置鞑蝗?，如上解也。［1］

［釋評(píng)］

［1］再次強(qiáng)調(diào)如來藏與生死不一。

“世尊！若無如來藏”者，上明真實(shí)，今明顛倒。就文亦三：一、破二乘及空亂意二種顛倒，明不顛倒。第二、破外道顛倒，明不顛倒。第三、總結(jié)顛倒人，明不知如來藏。初又三：一、破其謂無如來藏，二、破其七法有依持之義，三、對(duì)顯如來藏為正依?！叭魺o如來藏不得厭苦樂求涅槃”者，此第一破其不立如來藏為依持義。破意云：若不依真，妄不孤立，故無厭苦樂求涅槃。如人睡時(shí)，若無報(bào)心，則無夢中向河求水。此亦如是。又此文是反解。反解者，以無顯有。若無藏不得厭苦求涅槃，當(dāng)知厭苦樂求涅槃，要由于藏。又《勝鬘》為破小乘等人不知有佛性者，尚無厭苦求涅槃之因，云何有離生死苦得涅槃之果？是故應(yīng)當(dāng)信有佛性也。靈味淳師云：“是理知厭苦求樂，故終能反，異于木石，由有佛性故爾?！庇么藚捒嗲髽分臑檎蚍鹦裕芍梅?。于時(shí)猶有光宅師，以厭苦求樂為正因，但厭苦求樂是功德性，極至金剛心得佛時(shí)則無。今謂文意悉不爾。但明有佛性，故得厭苦求樂，無佛性，不得厭苦求樂。不用厭樂以為佛性也。［1］

［釋評(píng)］

［1］不依如來藏，故有顛倒。

“何以故”下，第二破其七法自能作依持之義。小乘及余大乘人云：“妄心自能造于善惡，何須依藏？”下對(duì)破之。破中有三：一、“此六識(shí)及心法智”者，牒小乘人七法。二、“此七法剎那不住”者，第二正破。三、“不能種眾苦”下，正明不能起于染凈?！坝诖肆R(shí)及心法智”者，有人言：“‘六識(shí)’者，六是事識(shí)，‘及心法智’是第七識(shí)，迷時(shí)名心；解名法智，第八名藏識(shí)，是阿利耶?！贝嗽焓枞耍灰姟稊z論》謂第七識(shí)名法智。《攝論》第八識(shí)名阿陀那，此云無解識(shí)，豈得稱法智耶？今所明者，“六識(shí)”不異舊?！凹靶姆ㄖ恰?span title="pagenumber_ebook=480,pagenumber_book=480" class="superscript">①，能厭苦樂求涅槃，何須佛性？“此七法剎那不住”者，第二，破。以念念不住，故不能起于染凈也?！安环N眾苦”者，明六七心不能種有生死苦也。“不厭苦求涅槃”者，明六七心不能厭苦樂求涅槃得解脫也。舊法師多作此釋，今謂不爾。所以舉此七法者，舉六識(shí)，明不能起染凈及以種苦。舉心法智，明不能厭苦樂涅槃。故《楞伽》說“六七不受苦樂，非涅槃因”也。六七不受苦樂者，猶是不種苦；非涅槃因，猶是不厭苦求涅槃也。待至后釋。［1］

［校注］

①“智”后疑有脫文，【原】【甲】本“智”下有：“者。六識(shí)既是心王，智是心數(shù)法，故言心法智。小乘人云：由六識(shí)起煩惱，能種苦由心法智”。

［釋評(píng)］

［1］六七識(shí)不能起染凈苦樂，所以要依如來藏。

然經(jīng)論中釋染凈緣起，要有四別：一、約緣不約佛性，二、約佛性不約緣，三、亦約緣亦約佛性，四、不約緣不約佛性。一、約緣不約佛性者，只由六七妄緣，不由如來藏。此小乘教及大乘教相中，彰染凈緣中因果自招感故有，都不言由藏實(shí)而有，如是一切。二、明約佛性不約緣。染凈之興，只由藏實(shí)，不言從緣而有。此如《楞伽》說：“六七非受苦樂，非涅槃因。藏識(shí)受苦樂，是涅槃因。”如是一切。今此說亦同彼也。三、明亦約緣亦約佛性者，此亦如《楞伽》說：“藏識(shí)海常住，境界風(fēng)所轉(zhuǎn)，種種諸識(shí)浪，騰躍而轉(zhuǎn)生。如海水起波浪，非異非不異。”佛性亦爾。心俱和合生，亦非異非不異。如是一切。故知真妄和合，方起染凈。海水起波浪非異非不異者，彰不可水外求波，波外求水，故言不異。而波息水靜，故言非不異也。佛性亦爾。心俱和合生，非異非不異者，彰佛性與六七妄心和合生時(shí)，不可真外求妄，妄外求真，故言不異。而妄盡真顯，故言非不異。亦可在緣常靜，故言非不異?！斗ㄈA論》云：“不即眾生界，不離眾生界，有如來藏性?！惫式?jīng)言：“佛性雖在陰界入中，而不同陰界入也?！彼?、不約緣不約佛性者，實(shí)相之外無緣故，無染凈法可起。此如《金剛波若論》說：“平等真法界，佛不度眾生。”以無佛為能度，無眾生為所度。又如《佛①地論》說：“煩惱妄想中，無一法可滅。清凈法中，無一法可增?！便先T，歸乎一絕。［1］

［校注］

①佛，【原】本作“十”。

［釋評(píng)］

［1］詳辨染凈緣起。

“世尊！如來藏”者，此第三對(duì)邪顯正，即是對(duì)顛倒明真實(shí)。舉如來藏，明有如來藏故得厭苦樂求涅槃。有三：一、“如來藏”者，舉法實(shí)體，二、“無前際”下，辨能起染凈所以。良由藏體無前際等，故能起染凈。無前際，明本有義。以本有故，無始起終滅，能為染凈因也。三、“種眾苦”下，正明能起染凈。問：由佛性故得厭苦樂求涅槃，此事可爾。若由佛法性種眾苦者，豈非佛性力故令眾生種生死苦？若言不由佛性力種生死苦，亦應(yīng)不由佛性力樂求涅槃。又若不由佛性力種眾苦者，即是七法種苦，云何言七法一念不住不得種眾苦耶？答：須解此章大意。此章為破外道二乘人不知有佛性，欲勸一切眾生信有佛性，故說由佛性故得厭眾苦樂求涅槃。問：勸信之言有余，而釋經(jīng)意不足。若由佛性得種眾苦，即是佛性令物受苦，此乃是同于魔性，何名佛性？答：此乃明有佛性眾生，故得種眾苦，非是佛性令其種苦。亦明佛性眾生令其厭苦，非是佛性令其厭苦。如有海水風(fēng)吹成浪，非是海水令其成浪①者，亦應(yīng)非佛性種苦及厭苦，但顛倒妄緣種苦及厭苦。則違前文？答：雖因風(fēng)成浪，終由有海。雖因妄心種苦及厭苦，終由有佛性。故說佛性為本，故說由佛性故種苦厭苦也。［1］

［校注］

①“浪”后【原】【甲】本有：“問：若非海水使成浪，風(fēng)吹成浪”。

［釋評(píng)］

［1］佛性為苦與解脫之本。

“如來藏乃至墮身見”下，江南諸師及北土有師，并以此章屬前，是明“顛倒真實(shí)”。今直簡所依之藏不同陰內(nèi)之我，明藏體絕離眾相，故有此章來耳。今明上章，對(duì)破小乘及余大乘人不立如來藏境，今第二次破外道。上來辨一切眾生有如來藏，為生死作依持。疑者云：若爾，與外道何異？龍樹《中論·本住品》云：“眾生身中有神我，名為本住?！北咀≌?，神，為諸根之本?？鄻返戎T根，依神得住。又我本來已有，體是常法，苦樂等法依之得住，故名本住。若爾，與如來藏異有得何①？今欲簡此義，故有此文來也。［1］

［校注］

①異有得何，【原】【甲】本作“竟有何異”。

［釋評(píng)］

［1］如來藏體絕離眾相，不同外道神我之說。

“如來藏者”，牒真實(shí)也?！胺俏曳潜娚敲侨恕闭?，正破外道也。問：我等四，有何異？答：經(jīng)論釋不同。如經(jīng)云：“觀內(nèi)無我，外無眾生，內(nèi)外和合無命，畢竟清凈無人?！标幏巧裰鳎麨闊o我。離陰亦無，名外無眾生。陰與假名眾生相續(xù)名命。無別命體，故言內(nèi)外和合無命。諸陰和合宰用名人，無別人體，故名畢竟清凈?！吨嵌日摗吩疲骸坝谖尻幤鹞椅宜模拭麨槲?。五陰等眾法和合生，故名眾生。命根成就，故名受者命者。能行人法，故名為人?！薄督饎偛ㄈ粽摗肪哚尨怂模蓪ぶ?。今明如來藏并異此四法，故不同外道也。此但明藏體不同人我，佛性正是人體，故須簡人。不明是法體，略不辨不同法我也。問：“顛倒真實(shí)”與“空義隱覆真實(shí)”何異？答：前章明佛有二智，知能藏畢竟空，知所藏不空，故能藏覆所藏。此章明所藏之體空無諸相，而眾生不了，成三種顛倒眾生，故成藏①。然前章明能藏空、所藏有，此章明所藏空、能藏有也②，亦得俱有。解此四句者，是人解如來藏者也。［1］

［校注］

①藏，【原】【甲】作“能藏”。

②“也”后【原】本有“亦得得空”四字。

［釋評(píng)］

［1］如來藏?zé)o我。

“如來藏者”下，第三明如來藏非三種眾生境界。三種眾生者，一“墮身見眾生”，此是凡夫外道，于五陰身內(nèi)而見有我，名身見眾生?！邦嵉贡娚闭撸巳艘?，于法身常樂我凈，起無常等四顛倒也。“空亂意眾生”者，初學(xué)大乘人，多習(xí)空觀，妨亂真解，名空亂意眾生?！赌鶚劇吩疲骸笆仄兴_為無我論之所惑亂?！苯裎臒o乃非十地，但學(xué)大乘人，為空見惑，不知佛性?！胺蔷辰纭闭?，總明如來藏非此三種人之境界也。如來藏非我人眾生，橫計(jì)我人眾生，不識(shí)如來藏。如來藏非是無常無我，計(jì)無常無我者，不識(shí)如來藏。如來藏非空非有，若計(jì)空有者，亦不識(shí)如來藏。是故如來藏言亡慮絕，不可思議，豈得言有如來藏一物，為生死作依持建立？若言有如來藏為生死作依持建立者，是有見眾生。又若言有能藏所藏作有見解者，皆是能藏?zé)o所藏故，有所得眾生。生死涅槃皆是真實(shí)生死，所得人，眾生與佛皆是眾生。故《中論》云：“若不受諸法，我當(dāng)?shù)梅鹉鶚?。?dāng)知是人，還為受所縛，故受此無受，無受還成受?！奔雌渥C也。有人言：“意散亂失空解眾生，明真實(shí)法體即是空?！贝巳瞬唤?，而于有解外別求于空，故失空解也。不得禪定，不得一心，名為亂意，故名散亂失空意眾生。亦三種眾生，出《佛性論》。撿《佛性論·無差別品》為四種人：為身見眾生，故論法身。身見眾生不了我我所，為對(duì)治此，故說法身。二、為對(duì)二乘顛倒眾生故，說名如來。二乘于常真如中，計(jì)無常等四倒，為對(duì)此故，說真如常，無有四倒。三、為散動(dòng)眾生，說名真諦。始行菩薩有二種人：一、見諸法，折之故空；二、謂有實(shí)法，名之為有。第一人執(zhí)空，第二人執(zhí)有。故此二人并迷如來藏中道之法。為對(duì)此故，說于真諦。［1］

［釋評(píng)］

［1］如來藏是一乘法，不是凡夫、二乘、菩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