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欧美无遮挡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中文字幕一区二区日韩欧美,久久久久国色αv免费观看,亚洲熟女乱综合一区二区三区

        ? 首頁 ? 理論教育 ?“國光,我來幫你?!?

        “國光,我來幫你?!?/h1>
        時間:2023-12-29 理論教育 版權(quán)反饋

        【摘要】:戚建英是王國光的同學(xué),高挑的個兒,漂亮的臉蛋,烏亮的眼睛,披肩長發(fā),燦爛的笑容?!鞍⒁?,我找國光,我想國光了。”戚建英的心里油然升起強(qiáng)烈的同情,繼而有了一種透徹的感悟,她激動地提高了聲音:“國光,你是在行善!”蔡老師同情并且贊佩高淑珍的義舉,對兩個學(xué)生的善行表示高興。據(jù)王國光說,自王利國從醫(yī)院回到家,兩年多的時間里,他從不在飯桌上和親戚一同吃飯,哪怕是他姑他姨,絕不例外。

        高淑珍家,院內(nèi)。

        王國光走出教室,高興地對媽媽說:“媽,張杰的手能拿鉛筆了!還會寫一二三了!”

        高淑珍:“?。√炷?!老天爺保佑??!”

        高淑珍家的院門開了,戚建英推門進(jìn)來。

        戚建英是王國光的同學(xué),高挑的個兒,漂亮的臉蛋,烏亮的眼睛,披肩長發(fā),燦爛的笑容。“阿姨,我找國光,我想國光了?!?/p>

        “建英,來吧。國光在屋里給孩子上課。”

        王國光安排孩子們課間休息,她和戚建英坐在孩子們旁邊說話。

        “國光,不是說加上利國總計四個孩子么?怎么這么多?”戚建英問。

        “都是附近村的孩子,托親戚朋友送來了,只能收下。”

        “你瘦了,比上次見瘦了好多?!?/p>

        “看一個孩子比看一頭牛還累心?!?/p>

        “我去唐海工作了,這兩天休息,來看看你?!?/p>

        “什么工作?”

        “服裝廠?!?/p>

        “一個月多少?”

        “基本工資是580,額外還有計件獎勵,都加起來就是六七百塊錢吧?!?/p>

        “那挺好的,誰給你找的?”

        “我嬸兒,就是我嬸兒娘家那個村里?!?/p>

        “祝賀你?!?/p>

        “這祝賀啥,工資不算高,人家有的一個月能拿1000多呢。”

        “出去就比在家強(qiáng)?!?/p>

        “你還想出去嗎?”

        “以前想,現(xiàn)在不想了。”

        “脫不開身了?!?/p>

        “是,這些孩子在家里,我不能再想著出去工作?!?/p>

        “你想通了?”

        “想通了。多半年想不通的事,孩子們來了就想通了。”

        “真的?”

        “真的?!蓖鯂鈮旱吐曇簦斑@些孩子,和我弟弟一樣可憐,也和我弟弟一樣盼望上學(xué)識字。我媽看到了這些孩子的要求,才讓我教他們識字。原來我不理解這些孩子,也不理解我媽,現(xiàn)在我都理解了。”

        戚建英下意識地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們。孩子們坐在位子上,又想看她又不敢看她,都把信任依賴的目光投向王國光。這是幾個鮮活而不幸的生命,這是幾個不幸而鮮活的孩子。戚建英的心里油然升起強(qiáng)烈的同情,繼而有了一種透徹的感悟,她激動地提高了聲音:“國光,你是在行善!”

        “你能理解我,謝謝。”

        “沒來你這里看的時候,我替你發(fā)愁,我不知道你怎樣照顧這些孩子;來到這些孩子面前,我突然明白,你在行善!”

        王國光點點頭,壓低聲音:“以前我怨我媽媽,怨她不考慮我的死活,逼著我跟這些殘疾孩子待在一起。現(xiàn)在我感激我媽媽,媽媽給了我一個行善積德的機(jī)會。我不信命,但我信緣分,希望我能長久有這個緣分?!?/p>

        “國光,我來幫你。”

        “不合適吧,找一份工作多不容易啊,你丟了工作,我不落忍?!?/p>

        “找工作是不容易,可是,看了你的工作,我不想去做我的工作了。我來幫你吧。”

        “謝謝你?!蓖鯂庹f。

        晚上,王國光對高淑珍說:“媽,我自己顧不過來,您說再增加一位老師,就讓戚建英來吧?!?/p>

        高淑珍:“工資咋開呢?”

        “沒說。”

        “你表姐那年給村里代課,一個月多少錢?”

        “我聽說是100塊。”

        “咱給建英150?!?/p>

        王國光:“150,那好。”

        高淑珍:“請她來吧?!?/p>

        接送孩子的舊面包車買來了。高淑珍、王國光帶著孩子們看來看去。

        高淑珍的姐夫義務(wù)開車送孩子。有兩個孩子在車上坐不穩(wěn),車上需要成年人陪護(hù)。

        晚上,高淑珍家里,王躍元與高淑珍吵架。

        王躍元:“我看你還能出多少妖蛾子?!?/p>

        高淑珍:“我又咋惹你老人家生氣呢?”

        王躍元:“你說,家窮到這樣,你買什么車呢?”

        高淑珍:“買車咋的?沒花你的錢吧?”

        王躍元:“你還不如花我的錢呢,你把兄弟姐妹都拉下水,你拿什么回報人家?”

        高淑珍:“我欠的賬我還?!?/p>

        王躍元:“還得大姐夫天天給你干義務(wù)工?!?/p>

        高淑珍:“怎么給我干義務(wù)工?我在給誰干義務(wù)工呢?這不都是為了孩子嘛?!?/p>

        王躍元:“你唱什么高調(diào)?你以為你是雷鋒?”

        高淑珍:“我不是雷鋒,沒有我的兒子我也做不到。你別老是這樣損我?!?/p>

        王躍元:“你當(dāng)不了雷鋒,你私心重著呢?!?/p>

        “可我對孩子不差。我沒圖名,我沒圖利。”

        “你一袋洗衣粉就賺人家兩毛多錢。”

        “我做生意容易嗎?我賣東西,敲人家的門,受人斥責(zé),我連哭都顧不上,還得賣去。我容易嗎?”

        “村里人夸你幾句,你不知道姓什么了!你就差把全中國的殘疾孩子都接咱家來了?!?/p>

        “我雙手捧著刺猬,我是吃飯香呢,我是穿著美呢。我心上壓的,像一座山?!?/p>

        王躍元:“你就瘋吧,你就瘋吧?!?/p>

        高淑珍像是自言自語:“王躍元我也告訴你,有這群孩子在,我干起活兒來都精神,看到他們在教室里念書,我心里就踏實?!?/p>

        高淑珍的姐夫在院子里喊:“淑珍,我回來了?!?/p>

        高淑珍迎接出來:“姐夫,受累了。”

        高淑珍的姐夫:“累倒不累,沒有多少路子。有件事挺煩心?!?/p>

        高淑珍:“啥事?”

        高淑珍的姐夫:“在去軍師莊的路上,車拋錨了,我把孩子們抱下來修車,路窄,后邊來一輛小轎車,耽擱在后邊過不去,車內(nèi)后座上的人大聲喊叫,說我擋了他的道,踢咱的車,還說要把咱的幾個孩子給軋死?!?/p>

        高淑珍:“后來呢?”

        高淑珍姐夫:“我把咱的車挪開,讓人家過去唄?!?/p>

        高淑珍:“姐夫別生氣?!?/p>

        高淑珍姐夫:“我不生氣,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p>

        高淑珍:“這個人咋這么不通人性呢?”

        2000年4月初,上午,灤南縣教育局史副局長來到高淑珍家:“高淑珍在家嗎?”

        高淑珍迎出來:“領(lǐng)導(dǎo)您好,我是高淑珍?!?/p>

        史局長:“高大姐,我是咱們縣教育局的,我姓史。局里收到你給殘疾孩子辦學(xué)的申請,咱們家里這個讀書班呢,如果只當(dāng)做慈善事業(yè)辦,不作為學(xué)校,教育局就不必介入;如果作為學(xué)校辦,教育局就有責(zé)任介入管理。我今天路過,順便看看。”

        高淑珍不知所措:“領(lǐng)導(dǎo)您說,我保證聽政府的話?!?/p>

        史局長:“如果當(dāng)做學(xué)校管理,就要符合辦學(xué)的有關(guān)規(guī)定,省里有文件,那天接待的同志給你講了。”

        高淑珍:“領(lǐng)導(dǎo)放心,我按政策辦。”

        史局長:“目前條件是不是簡陋些啊,高大姐?!?/p>

        高淑珍連連表示:“我加緊改善,加緊改善?!?/p>

        史局長對高淑珍辦學(xué)熱情予以贊揚(yáng),但同時說明:“我們對社會辦學(xué)是支持的,接到你辦學(xué)申請后,我們就專門開會研究并安排進(jìn)行實地考察,就目前的情況看,這個學(xué)習(xí)班從師資、教室到必要的經(jīng)濟(jì)來源等都是不符合辦學(xué)要求的,因此我們目前還不能批準(zhǔn)你的辦學(xué)申請。希望你繼續(xù)努力?!?/p>

        灤南縣司各莊中學(xué)有一位語文老師蔡會發(fā),這位蔡老師是戚建英和王國光的語文老師,蔡老師的女兒是戚建英和王國光的同班同學(xué)。蔡老師喜歡新聞寫作,他的新聞作品時常發(fā)表在唐山市和河北省的幾家報紙上。他的兩個學(xué)生王國光和戚建英共同為一班殘疾孩子服務(wù),他引為欣慰,他每個星期都要抽時間去看看他的兩個學(xué)生。蔡老師同情并且贊佩高淑珍的義舉,對兩個學(xué)生的善行表示高興。他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支持王國光和戚建英,每次去的時候就給她們帶幾盒粉筆。

        2000年4月27日,河北日報第11版發(fā)表該報記者劉晶和通訊員蔡會發(fā)采寫的《肢殘兒童學(xué)習(xí)班不得已成黑班》。

        這篇通訊從高淑珍的愛心說起,說到王利國生病,寫到高淑珍為兒子上學(xué)付出的艱辛,寫到高淑珍在家里辦學(xué)習(xí)班的起因,寫到王國光和戚建英的教學(xué)情況。字里行間充滿同情和贊賞。

        5月3日,河北理工學(xué)院幾名大學(xué)生騎自行車從唐山趕到高淑珍家,做志愿服務(wù),給孩子們帶來學(xué)習(xí)用具、課外讀物。

        此后又有40名大學(xué)生來做志愿服務(wù)。

        唐山任各莊衛(wèi)生院李保忠免費(fèi)給孩子們義診。

        遵化市河莊子村張德增提出到高淑珍家當(dāng)義務(wù)教師,因住處不能解決,被高淑珍婉拒。

        唐山市陳氏超市給高淑珍送來彩電、花生油、大米。

        許秋香個人捐款1000元。

        唐山一家出租車公司捐款1500元。

        劉爽的爸爸抱著8歲的劉爽推門進(jìn)來:“是高校長家吧?”

        “高校長在家吧?”

        高淑珍聞聲從屋里出來。

        劉爽的爸爸:“您是高校長吧?”

        高淑珍:“大兄弟,不能這樣叫。叫我高大姐吧。您這是?”

        劉爽的爸爸:“大姐呀,你這兒是收殘疾孩子嗎?”

        高淑珍:“收啊?!?/p>

        劉爽爸爸:“你看我們家這孩子還能上學(xué)嗎?”

        這個女孩子叫劉爽,8歲,類風(fēng)濕致殘,和王利國極為相似。劉爽的頭發(fā)又長又亂,顯然已經(jīng)好久沒有洗。她不會站,也不能站,要么有人抱著,要么癱在地上。臉上有淚痕和泥痕。她瘦得皮包骨頭。兩只大眼睛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失神。

        高淑珍接過劉爽,抱在懷里:“這孩子咋這么瘦呢?”

        劉爽爸爸:“病了三四年,家里欠了好多債,家里缺錢,孩子也缺照顧,”

        “她媽呢?”

        “她媽媽為她愁成了神經(jīng)病?!?/p>

        高淑珍:“其實我辦這個學(xué)校,也是一種神經(jīng)病,俺家孩子他爹就說我神經(jīng)病?!?/p>

        劉爽爸爸:“大姐呀,我這孩子不憨不傻,就是身體不行。她以前想上學(xué),學(xué)校不收,現(xiàn)在連想也不想了,可是我得去打工,沒工夫照顧她。我快愁死了?!?/p>

        高淑珍:“一個孩子也是我拉扯著,五個孩子也是我拉扯著,把這孩子留這兒吧?!?/p>

        劉爽爸爸轉(zhuǎn)身低聲對劉爽:“爽兒,咱就試試吧,行了,你就上學(xué);要不行,爸爸也無能為力了?!?/p>

        劉爽流著淚說:“爸,我活的心都沒有了,上學(xué)還有用嗎?”

        劉爽爸爸:“孩子,咱遇到好人啦?!?/p>

        高淑珍對劉爽爸爸:“咱這孩子干不了重活,要是再不學(xué)點兒知識更沒有出路。”

        劉爽爸爸:“大姐,在哪兒交費(fèi)?”

        高淑珍:“啥費(fèi)?”

        劉爽爸爸:“學(xué)費(fèi),吃飯。”

        高淑珍:“來這里上學(xué)的孩子全部免費(fèi)?!?/p>

        劉爽爸爸:“大姐你太好了?!?/p>

        高淑珍:“我是殘疾孩子的媽媽,我不付出誰付出呢。”

        戚建英告訴高淑珍:“姨,您現(xiàn)在困難,您先別給我開工資,把錢給孩子們用吧?!?/p>

        戚建英丟了服裝廠的工作,到高淑珍家和王國光一起教幾個殘疾孩子。她媽說:“俺建英就是心腸好。不管家里多困難,媽不攔你。”

        鄰居有議論說:“這閨女心眼好?!币灿凶h論說:“鬼迷心,放著一個月幾百塊錢的工資不掙,卻去掙那個150塊;放著服裝廠不干,卻去教幾個小傻子?!?/p>

        鄰村一男青年聽說了戚建英的事,追著和她談朋友。

        戚建英心里有三層感動。

        一是那幾個殘疾孩子。他們既可憐又可愛,可憐的是命運(yùn)之神對他們不公平不慈悲,小小的年齡落下這樣的殘疾,一輩子要多受許多痛苦,他們心靈的痛苦和肢體的痛苦同樣沉重,他們的心靈和正常孩子明顯不同,他們常常生悶氣,自己跟自己生氣,每一個孩子都有鮮明的甚至是異乎尋常的個性,他們的性格因為身體殘疾而受到影響,門外寬寬敞敞的走道,每一個孩子都不會走在中間,哪怕走道上只有他自己,他也是貼著墻根兒走。他們不敢正眼看人,尤其不敢與人對視,看人的時候總是歪著頭,斜著目光,那不僅僅是因為身體不平衡,更多的是因為心理有障礙,他們內(nèi)心自卑,只要有外人來,他們就躲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既想看來人,又怕被來人看到。這些孩子著實可憐,吃飯拿不住筷子,解手弄不開褲子,有的孩子根本不能下蹲,有的孩子夠不著擦屁股,為了少解手,他們經(jīng)常少吃少喝。王利國的手因為類風(fēng)濕而畸變,他平時極少伸手,上課舉手時要用手指勾著衣袖。他站立或走路時,要么把手背在后面,要么把手塞在衣兜里,他從來不像正常孩子那樣甩著手走路。人的一舉一動幾乎都離不開手,一個孩子不敢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手,他內(nèi)心的痛苦可想而知。據(jù)王國光說,自王利國從醫(yī)院回到家,兩年多的時間里,他從不在飯桌上和親戚一同吃飯,哪怕是他姑他姨,絕不例外。王利國不怕衣服破,也不怕衣服薄,就怕袖子短。任何一個有惻隱之心的人,置身于這些孩子們中間,心都會發(fā)顫。這些孩子不向命運(yùn)屈服,他們奮力抗?fàn)?,除了趙洪剛,其他幾個孩子都拿不住筆,張杰拿筆的手勢像抓蛇,他們寫一個字要比正常孩子多用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時間,他們的體質(zhì)不允許他們像正常孩子那樣輕易學(xué)會寫字,起初他們寫的不像字,包括阿拉伯?dāng)?shù)字,王國光和戚建英不能分辨孩子們寫的是什么,凡是由偏旁部首組合的字,他們往往寫成互不關(guān)聯(lián)的幾個單元,即使是獨(dú)體字,也寫得橫不像橫豎不像豎,可是,這些孩子特別特別用功,他們不辭用5分鐘甚至10分鐘的時間寫一個字。他們彼此之間也有矛盾,也有爭執(zhí),但他們那么小的年齡就發(fā)自本能地同病相憐,他們很友好,他們特別講究互助。腿腳好的孩子會主動為腿腳不好的孩子端水端飯,智力好的孩子會不厭其煩地給智力差的孩子講解學(xué)習(xí)中的問題。如果說正常孩子入學(xué)之初在讀書學(xué)習(xí)方面寄托的理想是將來的前程,那么,這些殘疾孩子把識字視為他們求生存的必要條件。戚建英理解了孩子們的心,她自己的心就一直在震撼中發(fā)抖,還有什么比讓不幸的孩子多一分求生存的能力更讓人心甘情愿呢?盡管孩子有殘疾,盡管孩子有智障,但孩子的心是清澈的,他們不敢正眼看外人,他們卻可以趴在王國光和戚建英懷里;他們不敢讓別人看到他們畸形的手,他們卻可以把手貼在老師的臉上許久許久。當(dāng)他們一個殘疾孩子孤單單地和幾十個健全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自卑得無地自容;當(dāng)幾個殘疾孩子集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忘記了自卑,他們有了歡樂。

        二是高淑珍。高淑珍善良正直,她不是一個性情柔和的人,她認(rèn)真起來氣勢奪人,她習(xí)慣讓人服從她而不習(xí)慣讓她服從別人。她文化水平近乎于無,“文革”初期上了那么一半年小學(xué),大字不認(rèn)識多少個。她堅毅但不放達(dá),剛強(qiáng)但不靈活,執(zhí)著但不超脫,外人可能感覺她可敬不可親。但戚建英為她感動,為她的母愛感動,戚建英從王國光口中知道高淑珍給王利國看病的經(jīng)過。在戚建英心里,這是一位偉大的母親,用王國光的話說,如果不是她媽,她弟弟可能死八次十次了。戚建英為高淑珍超出母愛的人間大愛感動,對自己的兒子好,這是母親的天性;對別人的孩子好,這既有母親的天性,也有大愛無私的特征。自從戚建英到高淑珍家里執(zhí)教以來,她從未見過高淑珍優(yōu)待自己的兒子而冷落別人家的孩子。按蔡會發(fā)老師引用的古話說,這叫“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一個母親,把別人家的孩子接到自己家里學(xué)文化,卻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別人的孩子,戚建英為此而深深感動。加之她的勤勞,她的堅強(qiáng),在這種大愛品格的映襯下越發(fā)引人起敬。

        三是王國光,在學(xué)校她知道王國光老實正直,寬以待人善以待人,學(xué)習(xí)認(rèn)真,尊敬師長團(tuán)結(jié)同學(xué),做事勤快,生活儉樸。她和王國光性情投合,她們是最好的同學(xué)伙伴。但當(dāng)她看到王國光給殘疾孩子上課是那樣的一絲不茍,給殘疾孩子擦屎擦尿是那樣的從容不迫,對殘疾孩子是那樣的發(fā)自本心的善良親近,她反而感覺王國光陌生了,王國光讓她敬佩,讓她感動。

        夏天的一個傍晚,高淑珍的外甥蔡志誠替他父親開車送孩子。在后張各莊村外,面包車拋錨了。

        蔡志誠好久沒有修好車,不得不讓隨車照顧孩子的王國光到村里去租車送孩子。

        王國光租來了車,也是一輛面包車,司機(jī)是一位30歲左右的青年,姓張,胖乎乎的,不高。

        蔡志誠熱情地與張師傅打招呼。

        張師傅禮貌地應(yīng)答,并且說明:“25塊錢送到。”

        蔡志誠討價還價:“師傅,都不容易,20塊錢吧。我們是義務(wù)收教這些孩子,手里確實沒錢?!?/p>

        張師傅:“合著今天遇到活雷鋒了,‘義務(wù)’,‘義務(wù)’是個什么概念?不收學(xué)費(fèi)?不收乘車費(fèi),只收課本費(fèi)?”

        蔡志誠:“這孩子不是在我家,是在我三姨家。不但不收學(xué)費(fèi),還管吃飯,不收飯費(fèi)?!?/p>

        張師傅:“坐你的車,不收錢?”

        蔡志誠:“當(dāng)然不收。我姨就是為了接送這些孩子才買的這輛老爺車?!?/p>

        張師傅:“噢,還有這么好的人呢,‘唐山好人榜’上沒看到哪。”

        蔡志誠:“張師傅,我三姨還真是沒有登上唐山好人榜,可是,《河北日報》上個月給我姨寫了好大一篇呢?!?/p>

        張師傅:“你三姨叫什么名字?哪個村的?”

        蔡志誠:“高淑珍,洼里村的。”

        第二天上午,張師傅開著他的車在洼里村走訪了幾戶鄉(xiāng)鄰,并且找到了高淑珍家。他看了孩子們上課的情景,不言而去。

        第三天上午,張師傅給高淑珍送來一面錦旗,旗上繡著兩行字:“愛心昭日月 善行感天地”。

        2000年初夏,高淑珍趁王躍元外出打工的時候,把正房西端的兩間平房進(jìn)行改裝,把中間的隔墻打掉,用柱子頂上,把孩子們上課的空間由一間擴(kuò)大為兩間。

        2000年夏天的一個傍晚,蔡志誠開車送孩子們回家的路上,車在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中間地帶拋錨了,找不到替代車輛,恰在這時天降暴雨,由于車況不好,雨水打進(jìn)車?yán)铩2讨菊\和王國光把上衣脫下來給孩子們蓋上,但孩子們還是淋了雨。

        第二天,王志坡沒有來上課,說是夜里發(fā)燒。

        課堂上,王國光發(fā)現(xiàn)劉爽發(fā)燒。

        高淑珍把另兩間平房打掃干凈,對王國光說:“從今天起,上課的日子不讓孩子們走了,都住咱家?!?/p>

        王國光:“我爸又要生氣了。”

        高淑珍:“我也不想讓你爸生氣,他也不容易,起早貪黑到海邊打工,吃不好喝不好??蛇@些孩子是大事呀,不能看著孩子受罪呀。將人心比自心,你說這些孩子淋病了,哪個當(dāng)?shù)鶍尩牟恍奶???/p>

        夜里,高淑珍家的炕上睡滿了殘疾孩子。

        高淑珍給劉爽按摩。

        王國光在批改作業(yè)。

        王國光:“媽,張杰的字越寫越好看,還有趙洪剛,進(jìn)步很快。”

        高淑珍:“王志坡呢?學(xué)會拼音了嗎?”

        王國光:“會背誦了,還不會默寫?!?/p>

        高淑珍:“國光,你幫了媽的大忙了?!?/p>

        王國光:“開始不想干這個事,現(xiàn)在舍不得這個事?!?/p>

        高淑珍給孩子縫補(bǔ)衣服。

        孩子們都睡著了,王躍元回來了。

        王躍元又累又餓,但看到滿滿一炕孩子,他幾乎憤怒了。

        王躍元惡狠狠地扯著高淑珍的衣服拉到了給孩子上課的兩間平房里。

        二人對視許久。

        王躍元怒氣沖沖:“高淑珍你說吧,這日子還過不過!”

        高淑珍:“過,再難也得過?!?/p>

        王躍元:“過?咋過?”

        高淑珍平靜地說:“帶著孩子過。我這些孩子,都是我的命,一個不能動,一個不能少?!?/p>

        王躍元:“咱的孩子是你的命,人家的孩子也是你的命?”

        高淑珍:“是,一點兒都不錯,只要投奔我來的孩子,他們都是我的命。誰傷害他們,我就給誰拼命?!?/p>

        王躍元:“張三李四的孩子都是你的命,那我呢?”

        高淑珍:“你是我男人,可是你做的事不像我男人。別人不理解我,只能在背后說說,你呢,你打我,你罵我,你沒有一天不讓我擔(dān)驚受怕。”

        王躍元:“你為我想過一分一毫嗎?這是我的家,我勞累一天回到家來,吃不上一口熱飯,喝不上一口熱湯,現(xiàn)在連我睡的地方都沒有了。這是我的家,你總要給我留一點睡覺的地方。你讓我怎么容忍?”

        高淑珍:“他爹,咱們20年的患難夫妻,不能為這些可憐的孩子再忍一忍?”

        王躍元:“咱經(jīng)濟(jì)不中,有一點錢,都讓你花去了。倆孩子都養(yǎng)不起,別說養(yǎng)這么多了。你咋就不明白呢?是鬼迷心了呢?還是真有神經(jīng)病了呢?”

        高淑珍:“等我做生意賺了錢,我在外邊建個學(xué)校,到時候就不難為你了?!?/p>

        王躍元:“你瘋吧,你愛哪去就哪去,我這兒不留你。”

        高淑珍稍停片刻,心平氣和地說:“你要真的不同意的話,咱倆就離婚。我和閨女我們兩個人,領(lǐng)著這幫孩子,指定教他們識字。”

        王躍元:“你咋走火入魔呢?”

        高淑珍:“老天爺讓我活著,不讓我死了,就是為了這些孩子。我的心,對得起這幫殘疾孩子?!?/p>

        深夜,高淑珍在她母親的墳前放聲大哭。她說:“媽,保佑這幫孩子。我活著為了兒子,也為了和我兒子一樣可憐的孩子,死了省得后悔?!?/p>

        免責(zé)聲明:以上內(nèi)容源自網(wǎng)絡(luò),版權(quán)歸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創(chuàng)版權(quán)請告知,我們將盡快刪除相關(guān)內(nèi)容。

        我要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