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特別在意自己的外表心理
這些年來我一直試圖了解自己,或許徒勞,但努力比不努力多少好些。
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我不怎么記得自己的年齡。在醫(yī)院掛號或體檢填表,寫到年齡,我提筆永遠想寫23歲,想想不對,再用那一年的年份減去自己的出生年份,才記得起來。
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我在有些事情上特別堅持,而在另外一些事情上特別懦弱。我看起來特別熱鬧,工作讓我善于每天結(jié)識不同的而且很優(yōu)秀的人,并能跟大部分人相處得很好,但其實我更喜歡一個人待著。26歲的時候,我能十個小時不說一句話,畫一幅畫。
在對人的審美上,我偏愛一個老靈魂裝在一個年輕的身體里,或者反過來,老邁者返老還童——或許因為自己正是那樣的人。
我在人群中很容易被認出來,一個人走在路上,也容易被善意的陌生人打招呼。有一次,傍晚了,旅途中我從火車上下來,走在蘇州的平江老巷。那是初冬,人在外面呼吸嘴邊會縈繞著騰騰霧氣,我穿著一身黑,還戴著副墨鏡。
“氣質(zhì)不錯嘛!像于連先生。”一個老者隔著五六米迎面走來,朝我打招呼。他是個愛好文學(xué)的人,打小住在這老街上,說作家蘇童曾是他隔壁的鄰居。“你應(yīng)該寫作,當(dāng)一個作家?!比詢烧Z他就下了結(jié)論,還隨性給我取了個筆名叫“于可楨”,然后指著腳邊的河水說:“喏,就像這河里的魚,撈出來就可以蒸了。”愛食的蘇州人。
我做過很多有趣,但在無趣的人眼里非常出格的事。比如,前一天買張機票第二天就一個人飛去毛里求斯。在那個被馬克·吐溫贊美為天堂原鄉(xiāng)的島國,能盡情舞蹈,每天出海,收獲到很多熱帶陽光般火辣的贊美。
我住過很多類型的房子,從湖邊的別墅到馬上就要被拆遷的老民居。別墅地下有酒窖和影音室,老民居里爬著壁虎、蟑螂,據(jù)說還有過老鼠。后來,我覺得這些都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個“居所”,一個人真正的“家園”自在他的內(nèi)心。
我談過兩段戀愛,都歡喜而漫長,且因畫上了句號而顯得完整。30歲這年是我人生情愛里程的一個斷點,簡單說來,我為了一場愛情離開我的城市,后來又回到我的城市。為此我難過了很久。
終于有一天我不再難過了。那天,我心靈體驗到的圖景超乎尋常地神奇——我和一個人聊天,不知怎么聊到一個被遺忘多年的畫面:我和他第一次見面,雨天,在一個朋友家里,我給他開門——那是很多年來我自以為是的“一見鐘情”?!昂髞砦抑溃议L得特別像他的初戀,而我的名字跟他的前任一樣?!?/p>
我講到這一句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男人居然淚光閃閃了。當(dāng)天,我就吃驚地發(fā)現(xiàn),我的心再也不疼了。如果七年前那一見發(fā)生的時點是A,我此刻在B,AB兩點之間隔著一條河,我仿佛在一剎那穿越了那條河,對中間發(fā)生的一切“隔岸觀火”。我想起黑塞筆下悉達多與他的河流,他在經(jīng)歷了一切之后,向湍流不息的河水學(xué)習(xí),最后豁然開朗。我馬上抓起電話把這個喜訊通知了我媽,對她說:“你的孩子放下了?!?/p>
愛情本身,以及人們對愛情的幻想,都很美。但將人生巨大的熱忱都在情愛中付之一炬,是令人惋惜的。還需要去追求些別的。
我漸漸發(fā)現(xiàn)“她”變了。
火焰,開始從早到晚在她的血管里奔騰不息。
有三個意象不斷在她的腦海里上演:一滴血滴落水面,一道冰川融于汪洋,一粒火種墜入湖心。
她開始對所有人坦率,真誠地善良和憤怒,真誠地同意和拒絕。真誠地吝嗇她的時間,不在不夠美、不夠聰明、不夠坦誠的人身上多浪費一分鐘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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