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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掙脫枷鎖的代價

        時間:2023-03-20 百科知識 版權反饋
        【摘要】:亞洲文明的火焰在抖動搖曳,它遭受著毀滅的危險。中國,四分之一的世界人口,人滿為患已不是聳人聽聞。經滿城縣醫(yī)院檢查診斷:高明海鼻骨粉碎性骨折、輕度腦震蕩,失血嚴重。對此,張慶芝曾上訴過,但沒有得到有關部門的重視。因此,正是這樣的社會經濟發(fā)展現狀和思想意識形態(tài)決定了人們的生育意愿。決定這種生育意愿的另一個重要因素是我國的經濟體制。“大鍋飯”的經濟體制和分配制度導致個人經濟行為的喪失,
        掙脫枷鎖的代價_對中國經濟社會改革發(fā)展的若干思考

        中國,這個世界藝術、哲學和智慧的源泉由其平民的過度生育而逐漸衰竭……亞洲文明的火焰在抖動搖曳,它遭受著毀滅的危險。

        ——喬啟明

        人口,一個舉世矚目的問題:世界50億人口、亞洲30億人口的數字無情地推到我們每個人面前?!洞蟮睾蜕鷳B(tài)學》一書寫道:“地球能夠為如此眾多的人口服務嗎……如果人口繼續(xù)爆炸,大批人將陷于饑餓……一切主要的環(huán)境問題都可以歸咎于人口,特別是過多的人口?!敝袊?,四分之一的世界人口,人滿為患已不是聳人聽聞。錯批了一個馬寅初,一個孤獨不安的靈魂,中國人口魔術般地長了3億,這正應驗了R. L. 海爾布魯諾的憂慮:“邏輯往往是不會贏得人緣的,一個坦率指出社會悲劇收場的人,幾乎肯定是無法獲得眾望的。”然而,歷史是無情的:到公元2000年,中國人口將勢不可擋地沖破12億大堤。此可謂“大官非不憂、主上非不諮”。實行計劃生育,控制人口數量,提高人口素質,雖已成為國家的一項基本國策,但由于落后的生產力、愚昧的民眾意識、傳統的思想觀念的阻抗,要實現國策須付出多么沉重的代價??!基層計劃生育工作專職干部(簡稱“計生專干”)——這一極富中國特色的干部,在神州大地上發(fā)出了沉重的呻吟和呼號,留下下腥紅的歷史血跡和印記。

        1985年12月,河北省滿城縣龍門鄉(xiāng),村民楊秀平計劃外懷孕第三胎6個多月,為達超生目的,跑到徐水縣白嶺村大姑姐家躲避。12月22曰,龍門鄉(xiāng)黨委副書記侯樹祥、計生助理員高明海等四人跟蹤追隨到楊秀平大姑姐家,動員楊回縣采取補救手術。楊秀平的姑姐夫對搞計劃生育工作的早有成見,懷恨在心,今天一見此狀,便大聲叫罵:“搞計劃生育的沒有好東西!都是些土匪流氓。”他很快召集了上百人,對高明海等人進行圍攻,一伙人向高等人的頭部、前胸、后背拳打腳踢;高等人幾次被打倒在地,頭發(fā)也被揪下幾綹。高明海被打倒后,幾個人狠狠地用腳踢高的要害部位,圍攻毆打持續(xù)一個多小時,高當場暈了過去。經滿城縣醫(yī)院檢查診斷:高明海鼻骨粉碎性骨折、輕度腦震蕩,失血嚴重。高雖經多方治療,住院兩個多月,花去了上千元錢,但仍未痊愈。

        1987年11月10日清晨,河南省輝縣常村鄉(xiāng)村民郭小虎來到村黨支部書記張慶芝家,要張批準他孩子上戶口。其妻多次不內診也沒上環(huán),第一胎剛滿兩歲,二胎已出生六七個月,仍未去內診過。張慶芝未答應。中午12點,正當張辦理“五?!崩先说膯适聲r,郭小虎拿著一塊厚厚的磚頭氣勢洶洶地走來,威脅道:“你辦不辦?不辦就說一聲?!薄澳闶裁磿r間執(zhí)行了計劃生育政策,我什么時間給你辦?!睆埢卮?。郭小虎舉手就打,幸而被在場的人攔住?!皬垜c芝,有種的在這等著;我回家去咱再說?!睆垜c芝道:“計劃生育是國家的國策,你威脅我也不怕?!薄澳悄憔偷戎?!”午飯時,郭貞(郭小虎的六叔,共產黨員)遠遠便罵開了:“土匪,他媽的欺負到我郭貞家來了。我怕過誰?鄉(xiāng)清財組的人,我也打過,也沒能把我怎樣!你小慶妞(張慶芝的奶名)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張慶芝的老伴實在忍受不了郭貞的叫罵,又怕老頭子被打,忙從廚房跑出來勸說了幾句,郭貞便指使其兒去打張慶芝老伴。她被一拳打倒在墻下,剛站定,又被一拳打倒在煤堆上。張慶芝老伴被他們打得出血不止,周身疼痛至今未愈,醫(yī)藥費花了一千多元。第二天,張家責任田里的樹被砍了63棵(已是第四次),第三天,村里的擴音機被盜(宣傳計劃生育用的);沒隔幾天,五間新瓦房被炮崩,300多斤重的大肥豬被毒死。在此之前,郭貞曾在村里的戲臺上大叫要崩張家的房、殺張家的人,不然他不姓郭。對此,張慶芝曾上訴過,但沒有得到有關部門的重視。

        1987年11月21日晚上,廣西賓陽縣六新村公所村長韋仕英因抓計劃生育而受到打擊報復,四畝多未收割的晚稻被人用棍棒全部打倒在地,谷子脫落田里,損失約兩三千斤。同一天晚上,韋仕英兒子的一頭幾百斤重的大豬被人毒死。今年以來,村里的一些人對韋及其堂兄弟的打擊報復有增無減:韋家的一頭牛被人用刀刺傷,傷口深達四五寸;一些人教唆村里的小孩,經常將韋及其堂兄弟拴在屋邊的耕牛解脫去損害他人的農作物,然后處以罰款,因此,他們的五頭耕牛已被迫賣掉了三頭;去年春季,韋家承包的九畝多水田的田基被人挖塌多處,最長的缺口達10米;韋家在村邊有一塊菜地,一些人常把垃圾倒進去,致使不能種菜;韋家的兩株龍眼樹,被人砍光樹枝;韋買了一臺粉絲加工機,不敢在他所在的石牛屯安裝使用,就拿到其女婿所在的六新村安裝,但電線還是被人鉤斷兩次,至今未能接上,只好停機;石牛屯僅有一處公用水龍頭,韋家婦女一去那里挑水、洗衣,就遭到在場的人排擠、辱罵,只好到兩里外的鄒圩去洗衣服;韋的三個孫子和堂兄弟的小孩也受到“株連”,經常被成群結隊的兒童驅趕、毆打,使他的三個孫子不敢外出、上學。諸如此類,不一而足。一些人揚言:除非你韋仕英遷家到別處住,否則就別想安寧!面對種種打擊報復,韋全家不堪忍受:其堂弟已帶著兒子出走;韋的大兒媳之母多次登門,要求韋的大兒子與其女兒離婚,以使其女兒早日擺脫連累之苦。目前,韋仕英心灰意懶,覺得在村里實在呆不下去,要求把房子交給政府處理,由政府安排,將他全家搬遷到別的地方去,以求過上安寧日子。

        是的,我們的基層計生專干為歷史的使命和社會的責任付出了代價——肉與靈的代價,他們肉體上遭受毒打,精神上經受折磨,甚至瀕于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邊緣。由于社會生產力的落后,農村生產還是由幾千年來的原始工具和人工操作來完成,勞動力就是生產力。男勞動力又是家庭生產力的支柱,生一個男孩,就是一份強有力的財富;更由于醫(yī)療衛(wèi)生條件和社會保障系統的不健全,養(yǎng)兒為了防老,多生為了保險“有種”。當然,“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多子多福、傳宗接代等封建意識在人們心中的長期積淀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原因。此外,在“人治”社會里,調節(jié)人們關系的原則不是法律,而是家族表現出來的力量;人多勢大的家族往往恃強凌弱,占盡上風,人丁孤單的弱族則往往處于受虐地位。因此,正是這樣的社會經濟發(fā)展現狀和思想意識形態(tài)決定了人們的生育意愿。決定這種生育意愿的另一個重要因素是我國的經濟體制?!按箦侊垺钡慕洕w制和分配制度導致個人經濟行為的喪失,生育決策的經濟依賴由以家庭為單元變成以社會為單元。于是“一雙筷子一個碗”就成為農村生育孩子的成本,投入如此之小,而產出卻很大,何樂而不為?這種從現實出發(fā)的微觀家庭生育意愿與從理想模式出發(fā)的宏觀國家生育政策相去甚遠,群眾無法接受,而計生專干迫于上面國家政策、人口計劃又不得不去做工作,于是矛盾沖突就不可避免了。

        1988年3月15日,下午2點左右,安徽靈壁縣澮溝鎮(zhèn)計生干部楊勇,被村民彭慶山爺倆用菜刀將左面部砍傷,傷口長3厘米,深2厘米,縫了4針。

        1988年5月17日,下午3時許,江蘇靖江縣柏木鄉(xiāng)副鄉(xiāng)長王士珍右手虎口被計劃生育手術對象當眾咬掉一塊肉。

        1988年5月8日,陜西丹鳳縣毛里崗鄉(xiāng)鄉(xiāng)長徐新民的左眼球被一計劃生育手術對象的家屬陳虎存用傘尖戳破,流血不止,雖經縣、區(qū)醫(yī)院搶救,但左眼已失明;加之交叉感染,已影響右眼視力。

        1988年8月12日下午,四川滎經縣計生委副主任、機關黨支部書記劉泉興被石橋鄉(xiāng)鄧國林等四人圍困毒打達半個小時,造成重傷。

        據湖南省計生委報道:湖南省1986年以來,計劃生育干部因宣傳和從事計劃生育工作而被打事件627起(輕度被打者不算),被打人數935人,其中鄉(xiāng)以上干部被打者287人。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更為怵目驚心的是,我們的基層計生干部竟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被殺害。

        1987年7月7日上午7點,湖南麻陽縣平溪鄉(xiāng)政府派出計劃生育工作隊黃雨育等人,到竹子青村第五村民小組計劃外生育第二胎的張長元家宣傳計劃生育。這時,張長元的哥哥張長銀(聾啞人)突然手持柴刀闖來。工作隊員見狀立即躲閃。張長銀追上走在后面的黃雨育,向其頭部砍去,黃抓住一把木椅奮力抵擋,右腿還是被砍傷。兩天后,副鄉(xiāng)長歐民眾率幾位計生專干途經竹子青村時,張長銀又手持柴刀,從家里沖出來,為了避免張再次行兇,歐讓大家撤離。51歲的李葉榮(朱木村黨支部委員、會計)由于年紀大,動作慢,被張在頸部猛砍一刀,當場鮮血直流。李受傷后,還與張奮力搏斗,又被張在額部及手臂處砍了兩刀。這時,歐率五人返回救人,并用棍棒擋住張正在揮舞的柴刀。高芳秀等人護送李葉榮經蘭村鄉(xiāng)送縣醫(yī)院搶救。這時,張長銀其兄張長金、弟張長元等數人聞訊趕來,明知張長銀殺人,還問為什么工作隊打人。他們一伙抓住副鄉(xiāng)長歐民眾毒打,張長元手持匕首,連向歐猛刺兩刀,幸歐提防未被刺中,但被追逼跌入水田。李葉榮被護送大約三華里,終因流血過多死于途中。歐民眾跌入水田后,立即躲到村支書張再均家中,張長金兄弟及叔父等人還不罷休,一起闖入張再均家。歐發(fā)現后,想越墻逃離,被張長伍發(fā)現,他手拿石頭,揚言“不出來就打死你!”歐被迫走出,又被張一伙捆綁毒打。

        湖南省新田縣陶嶺鄉(xiāng)李被發(fā)的妻子懷第三胎,鄉(xiāng)計劃生育專干雷寶翠和另外三位工作隊員上門做工作;李的父親出面大罵計生干部。當晚,其父在自己家里喝了一些自己做的酒后,感到心悶而死亡。李被發(fā)硬說其父是計生干部氣死的,便糾集一些人將計生干部雷寶翠和另一計生專干捆在一起,逼著他們?yōu)樗勒叩跣?,對其進行侮辱和毆打。并強迫未婚女青年雷寶翠用嘴吸死者的生殖器。

        更不可思議的是罪犯大多逍遙法外。1988年7月23日,新疆克拉瑪依石油局井處機修總站計劃生育宣傳員李瑛,被本單位超胎生育的保衛(wèi)干事藤新社用匕首當場捅死,同去的另一名組織干事曲桂金也被捅傷。然而,處理該事件的有關單位和領導卻互相扯皮推諉,久拖不決;而且遁詞隱實,玩弄花招,上瞞下壓,妄圖包庇罪犯,使罪犯一度逍遙法外(李瑛死后一個多月,兇手仍未伏法)。

        基層計生干部抓計劃生育、完成國家人口計劃,是為國排憂,為民解難,可誰又為他們排憂解難?他們?yōu)榇瞬粫r受到人身安全的威脅,執(zhí)法反被犯法打,犯法者逍遙法外,我們不禁要問:法律何在?其實,法律有條可查,計劃生育工作人員推行計劃生育工作的過程,就是他們依照有關法律從事公務活動的過程,任何拒絕、阻撓其依法執(zhí)行公務的行為,都是違法的。將受到處罰。對于以暴力或威脅方法阻礙計劃生育工作人員依法推行計劃生育工作,情節(jié)嚴重的,已觸犯了《刑法》第157條之規(guī)定,構成妨害公務罪?!缎谭ā返?34條還規(guī)定:“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的,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p>

        法律條例確乎明文規(guī)定,但為什么該判不判,致使違法者氣焰囂張?這不能不引起我們深思。

        政法部門理應支持計劃生育工作,但各地實際執(zhí)行的情況并不能盡如人意。1988年4月1日,《中國計劃生育報》(現為《中國人口報》)披露了湖南省海湘縣五星牌鄉(xiāng)黨委書記李斌生和副鄉(xiāng)長王友體在動員群眾實行計劃生育過程中被縣法院以“非法拘禁罪”而判刑的情況,在計生界引起轟動,并得到社會上的強烈反響。湖南省計生協秘書長周漢川滿臉困惑:“《憲法》規(guī)定‘國家推行計劃生育’,‘推行’意味著什么?用什么來保證?基層干部不能空談理論,他們面對的是人們強烈的生育意愿與國家生育政策的矛盾,我們有什么辦法能讓他們無憂無慮放開膽子開展工作?”山西省稷山縣計生委張謙益給編輯部《對此案要重新復查和審理》的信中提到:“此案的審結,對計生干部的心理,尤其是基層干部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創(chuàng)傷。既然‘政策面前人人一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么對于阻撓國家公務人員執(zhí)行公務,而先行罵人打人的人,為什么不進行任何追究,而只是一味追究在執(zhí)行公務中有失誤的干部的法律責任,這難道是依法辦案嗎?”

        這些來信、發(fā)言和談話,反映了他們對我們基層計生干部艱辛工作寄以的無限同情,同時也表示出他們對法律的懵懂和困惑。我們呼吁《計劃生育法》盡快出臺,以解決目前計劃生育無法可依的問題。

        國務院總理李鵬認為:計劃生育工作是困難的、復雜的工作,是一項社會系統工程,既要克服社會上幾千年遺留下來的傳統觀念的障礙,也會遇到群眾在生產、生活方面存在的實際問題。我們的生產力水平和社會保障條件還不能使計劃生育走向自愿,于是矛盾沖突不可避免,人們對計生干部工作的對立情緒日積月累,頑而不化。新疆克拉瑪依石油局的計生宣傳員李瑛被捅死,其石油局的人非但未灑一掬同情之淚,反而說:“殺得少了,多殺一些才好呢!”四川某縣計生委劉泉興副主任被打,一部分超生受罰戶興高采烈地說打人者帶了好頭,“看他還整計劃生育不?”

        計劃生育是國策。是國策,總得有人去執(zhí)行!計生干部也是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計生干部也需要理解,需要尊重,也許,“理解萬歲”在這里是最需要的了??墒?,有多少人真正理解他們、尊重他們?包括我們的政府部門、政法部門的一些領導干部對他們的工作也不重視,不關心,口頭上夸夸其談,實際上連自己也鄙視他們。

        基層計生干部為執(zhí)行國策、實現國策的目標而忍辱負重,任勞任怨,他們“硬著頭發(fā)、厚著臉皮,磨爛嘴皮、跑破腳皮,餓著肚皮”地工作,他們挨打受罵、財產被毀,甚至犧牲生命,可他們收獲的是什么?

        政治地位高?

        黨的第十三屆代表大會,連個體戶都有代表參加,但以基層計劃生育工作者身份參加的代表一個也沒有。全國勞動模范大會也不見計劃生育系統代表的身影。

        江蘇省規(guī)定:市以上勞模家屬可以轉農業(yè)戶口為城市戶口,而全國計劃生育先進工作者卻不能享受這一待遇。有的縣規(guī)定文教、民政助理為科員級,月工資62元,而鄉(xiāng)(鎮(zhèn))計劃生育助理員卻只為辦事員級,月工資56元。

        河南省魯山縣的換屆選舉工作結束了,可落選的大部分鄉(xiāng)長都是抓計劃生育工作的。抓計劃生育的“不得人心,不得好死”,哪來深得民意的選票?抓計劃生育不能像抓經濟工作那樣,短期見效,政績赫然,哪來上級領導的賞識?更何況抓計劃生育還可能得罪了某些大大小小的領導呢!

        黨員,政治地位的一種表現。山東省沂水縣朱戈鎮(zhèn)的計生干部中最早的在1973年就參加了此工作,但除了從部隊回來的三名黨員外,其余二十多人沒有一個被吸收入黨,難道他們中沒有一個夠條件的嗎?

        社會地位高?

        做計生工作的與他人交談起職業(yè)來,說者難以啟齒,仿佛低人一等,是二等職業(yè),聽者往往“哈哈”一笑,這一笑之中包含著千言萬語,它道出了計生工作者社會地位的“真諦”。村民認為他們端的是泥飯碗,比正式干部低一等;村干部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對他們布置的工作抱無所謂的態(tài)度。他們工作積極時,有人說:“你有什么了不起,出什么風頭,看你能神氣幾天?”他們到村里去做宣傳工作,有的群眾便說:“你們有什么資格管我?”甚至罵他們是“滅種隊”、“閹豬佬”。

        計劃生育工作關系到千家萬戶,觸及三親六友,鄰舍百家。工作中得罪了人,之后隨時都可能遭到報復和刁難。山東沂水縣圈里鄉(xiāng)計生辦主任解宗平工作到晚上10點多才返回,因患急性腸炎想搭順路車,但司機一看是搞計劃生育的,根本不讓上車,開車就跑。計生干部本身辦事難,命運也牽連到子女身上。馬站鎮(zhèn)計生辦主任高維信的女兒沒能升學,要求回校復習,被學校拒之門外;而農電、稅務和派出所等部門的子女卻都回了學校參加復習。有的同志孩子轉學,不敢說是計劃生育部門的,托人頂其他單位的名才送進去。計劃生育干部連找對象也成了難題,一說就是:“千萬別跟那些絕戶人家。”

        福利待遇高?

        1987年統計:農村鄉(xiāng)(鎮(zhèn))計劃生育專職干部的平均工資為62.81元,平均工資在60元以下的有7個?。ò不铡⒑幽?、山西、山東、江西、四川、貴州)。最低工資在20—30元的有5個省區(qū)(內蒙、江蘇、江西、山東、河南),在31—40元的有8個省,41—45元的有5個省,46—50元的有6個省。

        四川省計生委數據顯示,全省計生專干工資在52.50元以下的占71.4%。

        山東沂水縣計生專干210人,工作10年以上的49人,7—9年的68人,5—6年的61人,5年以下的32人,但其工資最高的只有46元,其余的什么洗理費、副食補差費、報刊費、獨生子女費等都一概沒有。

        他們不能享受勞保、醫(yī)療等待遇,沒有獎金、沒有補貼,僅靠幾十元的基本工資,在物價飛漲的今天,這些基層的計生專干如何維持生計?如何養(yǎng)兒育女、養(yǎng)家糊口?

        山東臨沂市白沙埠鎮(zhèn)計生站放環(huán)員侯志英,擔任放環(huán)員已20多年了,共放環(huán)25000例,取環(huán)8000例,流產5000多例,接生4000多人,從未發(fā)生過事故,多次被評為鎮(zhèn)、縣先進個人,1986年還被評為全國計劃生育工作先進個人,先進事例曾多次在省、市報紙上刊登宣傳。但每月工資只有21元,全家6口人,公婆均70多歲,丈夫有病不能參加重體力勞動,她本人也患有慢性腎炎,家里每人平均只有6分田,打的糧食僅夠糊口,現已欠債千余元。盡管每日粗茶淡飯、節(jié)衣縮食,生活仍收不抵支;工作得罪人多,責任田里的莊稼常被人毀掉,自留地里的蔬菜也常被人糟蹋,生活幾乎過不下去了。

        嗚呼!吃的草,擠出來的是奶和血。在民族行為短期化、政府行為短期化、企業(yè)行為短期化、個人行為跟著短期化的當今社會,誰叫你計劃生育工作來一個看不見的長期效應呢?

        光投入沒產出,嚴重的投入產出失衡,哪還有什么“效益”可干?還有什么干勁可談?于是,許多計生專干紛紛“轉業(yè)”,一些分管計劃生育工作的領導也不愿再抓這項工作。湖南省邵陽市計生委許英杰同志對7個縣的調查顯示,7個縣計生委共有干部101人,想轉行的78人,占77%;區(qū)、鄉(xiāng)計生專干共有328人,不安心本職工作的230人,占70%;城步縣計生委的3個正副主任聯名向縣委、縣政府提交了辭職書……

        如此下去,又將是一次惡性循環(huán)!

        馬克思早在1850年討論中國社會遠景問題時就曾指出:在中國,“緩慢地但是不斷地增加的過剩人口,早已使它的社會條件成為這個民族的大多數人的沉重枷鎖”。而那時中國人口才是四億一千四百多萬人。對此,馬賓在《論中國人口問題》一書中曾感慨道:“中國社會主義革命勝利了,但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由于在人口問題上背離了馬克思主義原則,一方面忽略了中國社會主義經濟發(fā)展的實際條件,另一方面忽略了社會主義制度的人口規(guī)律和特點,曾因政策失誤而使已經過剩的人口又兩度劇增,1981年總人口達到10億。對于這個沉重的枷鎖,不能再忍受下去了?!?/p>

        是啊,“如果我們像野兔那樣繁殖,從長期來看,我們便不得不像野兔那樣生活和死亡”。

        (此文發(fā)表于《時代雜志》1989年第3期,之后被1989年3月16日《文摘報》刊用部分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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