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生成整體論

生成整體論(又稱為整體生成論)由著名量子物理學家和科學思想家戴維·玻姆(David J. Bohm)創(chuàng)立。玻姆堅持整體論，批判機械論和破碎觀。他說:“在我的科學和哲學著作中，我主要關心的是把一般實在的性質和特殊意識的性質作為一個結合的整體來理解，這個整體絕不是靜止的或完成了的，而是處于運動的和展開的無限過程之中。”^[8]玻姆的生成整體論主要包括以下觀點:(1)宇宙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那種分離、分割的破碎觀是一種幻覺;(2)部分是由整體生成的，整體在邏輯上優(yōu)先于部分;(3)整體論應被看成是看待整個世界的一種方式，而不應看成是關于萬物本身怎樣的絕對真知識;(4)物質與精神、心和物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相對于系統(tǒng)整體論，生成整體論的本質是生成的，它更關注時間的延續(xù)性與系統(tǒng)的動態(tài)性。在生成整體論者看來，整體就是整體，從產生之初就是整體，其組成部分不是整體的一個元素，整體也不是部分之和。“按照生成整體論，部分只是整體的顯現(xiàn)、表達與展示，部分作為整體的具體表達而存在，而不僅僅是整體的組成成分。整體通過連續(xù)不斷地以部分的形式顯現(xiàn)其自身?！?sup>[9]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在論述整體與部分的關系時就曾經提出了“整體對于部分是第一性的，整體是邏輯在先的、部分不能離開整體而存在、整體大于部分而存在”的著名論斷。^[10]可見整體是生成的思想早在古希臘時代就有萌芽。生成整體論的辯護者P.圣吉和C.夏默爾進一步解釋道，部分是整體的一種顯現(xiàn)，而不僅僅是整體的組成部分;它們互相依存，缺一不可。整體通過在部分中的連續(xù)顯現(xiàn)而存在，而部分則作為整體的體現(xiàn)而存在。^[11]事實上，可以用一句話來表達生命系統(tǒng)中部分與整體的關系:“萬物都在萬物中(Everything is in everything)，部分是展現(xiàn)整體的一個場所?！?sup>[12]這就是生成整體論不同于系統(tǒng)整體論的根本所在。因為生命系統(tǒng)不是機械系統(tǒng)，它們有自己的產生、生長和消亡規(guī)律，這一切與機械系統(tǒng)都大不相同。所以在解釋生命系統(tǒng)方面，生成整體論有著很大的有利性與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