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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卡茨基爾山腹地

        時間:2023-01-21 理論教育 版權(quán)反饋
        【摘要】:史萊德山是南卡茨基爾山的中心,也是其主要組成部分。南卡茨基爾山被一種聚結(jié)物,或者叫“布丁石”的東西覆蓋住,這是一種泥土石英混合的小圓石構(gòu)成的巖石,在煤炭測量線以下。從維滕貝格看到的景色確實相當迷人,如你所見,在城市的一片廣闊而又遙遠的地方,大概是山下只有二百英尺左右,就在南卡茨基爾山的東側(cè)邊緣,土地在你腳邊坍塌,蜿蜒穿過一大片森林,與肖坎平原接壤,在那里又與哈德遜河交匯。

        從哈德遜河往東,向卡茨基爾山的南部及更遠處望去,或者從特拉華城有利位置望去,你可以看到群山之中,有一座山看起來像巨馬的馬背和肩膀。這匹馬頭向下凝視著,肩膀很高,脖頸以下十分陡峭,如果它把頭抬起來,人們會發(fā)現(xiàn)這座山遠遠高于其它山峰,這如尊貴的駿馬的山會凝視到阿迪朗達克山脈或山中的同類。但是低下去的頭不會再抬起來,似乎是被符咒或魔法給固定在了這群威武的獸山中。能看得到的只有馬匹那高聳渾圓的肩膀和強壯順滑的脊背。這座山峰便是史萊德山,此山最高處達兩百英尺,或許是最難攀登的,也是最難以看到其全景的山峰了,它被完全包圍在群山峻嶺之間,是最為雄偉的,卻也是最怯于被看到的,只有在的山頂上才能看到它。它的名字源于多年前的一次泥石流,那是發(fā)生在北邊陡坡處,或者說是在那匹吃著草的馬的脖頸下。云杉和香脂冷杉綿延數(shù)百英尺,從很遠處還能看到一條長長的灰色帶。

        史萊德山是南卡茨基爾山的中心,也是其主要組成部分。河流從它和它的山腳下向四周流去。從朗道特和內(nèi)弗辛克向南流去;從比弗基爾向西流去;從伊索普斯向北流去;還有幾條小一些的河流向東流去。以山頂為中心,周圍十英里內(nèi)的耕地非常少;在無數(shù)的山谷中僅只有幾塊貧瘠的野田。土壤貧瘠,沙土和黏土混合在一起,容易滑走。位于山脊和小山丘的山谷里,就像是從一輛巨大的推車中傾倒下來的似的。南卡茨基爾山被一種聚結(jié)物,或者叫“布丁石”的東西覆蓋住,這是一種泥土石英混合的小圓石構(gòu)成的巖石,在煤炭測量線以下。石頭被種種元素分解,沙土和黏土最終流到山谷中形成土壤。就我所知,從北卡茨基爾山起,這種石頭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在山谷的更低處有一種古老的紅砂石,如果再向西進入德拉華城,你就會發(fā)現(xiàn)許多地方只剩下了這種石頭,大多數(shù)的土壤也是由這種石頭構(gòu)成的,其上的所有巖石已被沖走。

        多少年來,史萊德山對我而言既是種挑戰(zhàn),也是種召喚。在它滋養(yǎng)的每條河流,我都釣過魚;在它旁邊的每一處我都宿營過,每次看到它的山峰時,我都暗暗下定決心,在下個季節(jié)過去之前一定要登上這座山。然而季節(jié)更迭,我的腳始終不夠靈活,史萊德山還是那么高不可攀,最后,六月的一天,在一位精力充沛的朋友支持下,我們計劃從東面登上史萊德山。由一位農(nóng)民的兒子當向?qū)?,我們?nèi)〉理f弗空心公園,攀爬了許久,筋疲力盡,抵達了維滕貝格,而非史萊德山,但也倍感安慰。從維滕貝格看到的景色確實相當迷人,如你所見,在城市的一片廣闊而又遙遠的地方,大概是山下只有二百英尺左右,就在南卡茨基爾山的東側(cè)邊緣,土地在你腳邊坍塌,蜿蜒穿過一大片森林,與肖坎平原接壤,在那里又與哈德遜河交匯。史萊德山在你的東南方向,距離約六七英里遠,但是只有爬到樹梢才能看到。我爬上樹,向他致敬,承諾下次定會再來。

        我們在維滕貝格度過了一晚。睡在兩段朽木中間的苔蘚上,扎入地面的鳳仙花枝交錯在一起,在我們頭頂形成了一個天篷。早晨我們下山時,遇到一只大豪豬。我從不知道原來豪豬的尾巴是彈簧一樣卷曲,如同陷阱,看起來就像一套鎖似的;還沒等你觸碰它的一根毛發(fā),它的尾巴就以非常令人驚訝的方式跳躍起來,你便不由自主笑起來。這只野獸在我前面的小路上慢跑,我跨到它身上,用卷起來的毯子遮擋。它靜靜地順從了,在我的毯子下面一動不動地躺著,大尾巴緊緊地貼著地面。我剛想要仔細觀察一下,它便像夾子一樣彈開,我的手上和腕上到處都是刺。我不得不放開它,它笨重地走到一座懸崖邊跌倒。我手上的刺很快就弄下去了,我們便開始追尋這只豪豬。我們追上它時,它被夾在兩塊巖石中間,我們只能看到它滿是尖刺的后背,尾巴埋在下面。它所選的位置非常不錯,似乎在向我們挑釁。我們用一根腐爛的木棍不斷使它尾巴彈來彈去,收取它的刺聊以娛樂,一會兒,我們便系了一個活結(jié)繩索,一頭拴在云杉樹根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頭部套牢將它拉了出來。此時,它顯得非常暴躁,備受傷害地呻吟,抱怨著我們不公平的戰(zhàn)術(shù)。它不斷反抗,似乎在哭訴、責罵,這情形就像一位柔弱的老人被男孩們折磨著。我們將它拉出,它便盡量使自己成一個球形,但是我們最終借助兩根棍子和繩索的力量,將它整個反轉(zhuǎn)過來,使它無刺的易受攻擊的下面完全暴露在外,這時它完全投降了,似乎在說,“現(xiàn)在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好了?!辫徸訕拥拇笱例X如同美洲旱獺的牙齒那樣可怕,可是它的牙齒并不用于自衛(wèi),它完全依賴于身上的尖刺來攻擊,如果尖刺防衛(wèi)不成功,它便完蛋了。

        我們又逗它玩了一會兒,便放了它,繼續(xù)趕路。我們沿著既定的路線下到了林地谷,這一路行來,美景無限,潺潺小溪,巍峨大山,我在這桃園仙境做了獨特的記號,想著不久以后我一定會重返此地。我信守承諾,在當季兩次搭帳于此。那兩次都在某種程度上包圍史萊德山,只是我們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實際并未真正靠近。但是第二年,有兩位勇敢的登山者加入,我們便決定要采取實際行動了,而且準備從最艱險的一側(cè)登上此山。通常人們?nèi)〉来笠蚓┥焦龋瑥哪抢锏巧揭鄬θ菀仔?,那里的登山者一般都是女性。但是從林地山谷登山,一般只有男性嘗試。云雀生活在這個地區(qū)的上空,六月的一個清晨,我們從云雀空地附近的駐地出發(fā)了。

        有人可能會認為沒有什么比找到一座大山更為容易的了,尤其當他在一條小溪上野營,而且他還知道這條小溪的源頭在該大山的山腰處。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我們所知道的史萊德山卻是個非常狡猾的家伙,必須得謹慎小心地接近它。在山谷的好幾處我們都試圖觀察,但是還不確定是否看到了該山的山峰。前年在維滕貝格,一個臨近的山峰,我爬到了一棵死樹上,在最頂端的樹枝上登高望遠,才看到了它大致的模樣。似乎這座山很警惕地將自己封鎖起來,不讓外界近距離看清自己。它可真是害羞的山啊,我們想要穿過六七英里的原始森林悄悄接近它,卻隱約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害怕它會故意躲避我們。曾有人告訴我們,試圖從這側(cè)登山的人最終都將失敗。在一片原始森林中,大山的巍峨會令人望而生畏。全都是大山,不管你取道哪里,或者在了解到情況之前,雙腳已然走到了斜坡上或滿是巖石的上坡路上。這種時候眼睛似乎派不上用場了,你必須明確方向,勇敢向上前進。人與多毛野獸身上的跳蚤沒什么不同,都在尋找著動物的頭部,甚至要比跳蚤更小更笨拙,人消耗著時間、消耗著體力以為自己到了山頂,實際上還在山腳徘徊。因此,我問我們的主人拉金,他幾次上山。拉金將自己的氈帽放在桌上,一只手放在帽子的一邊,另只手放在另一邊,說:“史萊德山位于兩條溪流相交處,就像我的帽子處于我的雙手之間似的。大衛(wèi)會領(lǐng)著你們?nèi)ハ鞯慕粎R處,然后你們徑直往上走?!钡抢鸩]說對,盡管他自己已經(jīng)來回穿梭于那些山數(shù)次。我們要到的那座山并不坐落于溪間,而是在其中一條溪流的源頭處。這條小溪的源頭就在通往史萊德山的小道上,這是我們后來發(fā)現(xiàn)的。清晨時分我們將帳篷拆掉了,將毯子捆在背上,口袋里的東西也很少,沿著一條古老的、有些地方還沒有樹皮的小路前行了兩天,幾次穿過溪流。明亮溫暖的清晨,伴著陣陣清風,有時卻很急促,我知道要下雨了。引領(lǐng)我們穿過森林的這林間小路充滿障礙,有些破敗。我們到達溪流交匯處之前的五英里處是原始森林,距“燒毀的陋室”三英里,僅僅是個名字,在過去的二十五年中那里根本沒有什么小屋,剝皮機的殘骸仍清晰可見,現(xiàn)在該處覆蓋著厚厚的、柔軟腐爛的芹葉鉤吻植物的枝干和茂密的野生黑櫻桃,在長滿苔蘚的大圓木上散布著山毛櫸樹和楓木。一些木頭長了青苔,如此柔軟,像木頭沙發(fā)一樣,人們可以在上面坐著或靠著。

        最為美妙的還是在滿是青苔覆蓋的石塊之間,似音樂般的潺潺溪水。小溪看起來如此清澈純凈!文明毀了印第安,也毀了小溪;現(xiàn)在只有在遙遠的森林中你才能看到原生態(tài)清新美麗的河流。只有大海和深山森林中的小溪才是純凈的;其它的由于人們的勞作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污染。這才是鮭魚理想的小溪,時而湍急,時而輕緩,時而深繞著一塊大石頭流動,時而平靜地流過灰綠色鵝卵石面;沒有一點沉淀或污漬,像雪水一樣的雪白、閃亮、清涼。事實上,卡茨基爾地區(qū)的水是世界上最好的水源。前幾天,人們會覺得只要喝這里的水便可以活下去,喝水都喝不夠。就這一點來說,這確實是《圣經(jīng)》所說的福地,“此地有溪水、噴泉,山谷和山峰的深處噴涌出靈泉?!?/p>

        在溪流交匯處附近,透過一處開闊地,我們看到,或者說我們認為瞥見了史萊德山,那是史萊德山么?那是我們尋找的長毛怪的頭,還是尾,抑或是肩膀?溪流交匯處的路好似草叢和大樹構(gòu)成的迷宮般的曲徑,這似乎并不是固定的路徑。大衛(wèi)已經(jīng)認真思索過,但是他也不能給我們確切的答案。不過征服一座大山,就像征服一座堡壘一樣,需要勇敢。我們奮力前進,順著一排約一英里長的照得發(fā)光的樹前行,然后左轉(zhuǎn),開始爬山。山很陡,很難爬。我們看到無數(shù)熊和鹿的痕跡,但是沒有鳥兒的跡象,倒是隔很遠外會有冬鷦鷯飛來飛去,像老鼠一樣在樹下和垃圾中躥來躥去。偶爾它也會突然歌唱,那充滿感情的歌聲打破了寂靜。我們爬了一兩個小時后,天空中云朵開始聚集,眼看著就要下雨。這真令人氣餒,但是我們躲到了樹下、巖石下,等待著這場雨快點過去。

        “大家被山上的雨水弄濕了,都抱著石頭想找個避雨的地方”,像約伯時代的做法一樣。但是這場雨小且短,我們很快再次上路。從溪流交匯處行走了三小時后我們便到達山后的一片廣闊之地——在史萊德山上高聳,被認為是座獨立的山峰。不久,我們經(jīng)過一片濃密的云杉,這片云杉遮掩了山中輕微的蕭條。苔蘚很厚、地面很軟、光線很暗,周圍十分寂靜。從開闊、多葉的森林來到暗淡、寂靜、詭異的樹林中的感覺很不一樣。有點像從街道進入寺廟一樣。在這里我們小憩了一會兒,吃了午餐,喝了點下沉在苔蘚地里的井中的水來恢復(fù)一下體力。

        暴風雨來臨前,這片云杉樹林是如此的靜謐安寧。在我們通過這片杉樹時,突然遇到了史萊德山幾乎垂直的城墻垛。從這片大平原似的開闊地放眼望去,這山就像是一座由巖石構(gòu)成的巨大要塞。一層巖石疊一層巖石,一座懸崖疊一座懸崖,我們小心翼翼,費了好大力氣從這上走過,用雙手努力拉住使自己不掉下來,十分小心地為雙腳尋找落腳之地,左右來回層層曲折前進。山的北邊覆蓋著厚厚的青苔和地衣,如同樹的北側(cè)一樣。腳踩在上面柔軟舒適,不過我們也因此滑倒許多次。無論哪里只要長著黃樺、花楸、云杉和冷杉,都會阻礙我們前進。背負著一卷行李,在如此陡峭的山上攀爬與爬樹不無相像之處,每條樹枝都阻礙你前進,將你拖后;就這樣當最終到達頂點時,我們爬了一千二百抑或一千五百英尺,都筋疲力盡了。當時已經(jīng)接近兩點了,這七英里花了我們大約七個小時。

        在山頂我們突然感覺到了春天的氣息,而在山谷中,春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下面山谷中的宏三葉草正在開放,野生黑莓剛剛成熟;山頂?shù)狞S樺剛剛掛出絮,春美草正開放著。樹剛剛吐出新芽,形成一片綠色的淺霧,隨著視線向下移動,這綠會逐漸加重,到山谷中就變成了濃密厚重的綠色云霧了。山腳下,七筋菇或是北方的綠百合以及低矮的唐棣已長滿漿果,在不久前到達山頂時,我們便發(fā)現(xiàn)它們已經(jīng)開花。這是我第一次站在怒放的四月的花兒——春美草之間,向下面滿是成熟草莓的山野放眼望去。每向上升一千英尺,對于植物來說,似乎要產(chǎn)生十天的差異,所以山頂?shù)募竟?jié)要比山腳下晚一個月甚至更多。我們開始看到的長在山側(cè)面的花是著色的延齡草,這種花兒十分漂亮,白色的花瓣,帶著淺粉色的紋理。

        低矮的云杉和冷杉長滿整個山頂,而最頂端,有一塊地方被砍掉了,露出大片空地,才得以看到四周的景象。我們坐下來,享受著勝利的喜悅。我們像三千米高空中的雄鷹或是氣球駕駛者一樣俯瞰著世界。這些山的輪廓是如此的柔和、流暢!整個森林起伏有致,如同一條毯子蓋到山上。向東我們可以看到維騰伯格山附近,一直到哈德遜流域甚至更遠處;向南,最顯著的兩座山是山頂很尖的鹿鼎山和桌山;西面是格雷厄姆山和雙頂,每座山都有約三千八百英尺高,吸引著我們的眼球;在我們面前的北方,可以看到豹山頂以及北卡茨基爾群山的山峰,周圍只有山和森林。如同在地球粗糙的表面抓了幾下,文明的痕跡幾乎沒有。從任何角度看,原生態(tài)、土著、地理風貌在這里牢牢占據(jù)著統(tǒng)治地位。人類的作用在縮小,地球的原始風貌一覽無余。每一個單獨的物體或每一點都顯得很微不足道;哈德遜山谷也只不過是地球表面的一個皺紋罷了。我們驚喜地發(fā)現(xiàn),最為偉大的還是地球本身,這體現(xiàn)在各個方面,超乎你的想象。

        阿拉伯人認為大山穩(wěn)固了地球,并將地球的所有元素聚集在一起。但當?shù)诌_了一座高山的山頂時,他們就能體會到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就知道如果沒有它們,地球的各元素也是那么的和諧。山對于富于想象的東方人來說,要比對我們意義多得多。對于他們來說山是神圣的、是神靈的居所。他們將祭品放在山上。《圣經(jīng)》中,山是偉大與神圣的象征。耶路撒冷據(jù)說就是一座圣山。敘利亞人被以色列的后裔打敗,卻說,“他們的神是山神,因此他們比我們更強大?!痹诤瘟疑缴蠠龤У臉鋮仓?,上帝出現(xiàn)在摩西面前。在西奈山,上帝又將律書給了摩西。約瑟夫說希伯來的牧羊人從不在西奈山放牧,因為他們相信這就是耶和華的住處。山頂?shù)那f嚴感給人以獨特的印象。神出現(xiàn)在那被燒毀的樹叢中,要比出現(xiàn)在下面的山谷中更容易被相信。天空中的云朵沉下來,逐漸將山頂包圍起來。這樣的景象肯定會給害怕上帝的古希伯來信徒以極大的震撼力!摩西清楚地知道如何以適合的氛圍烘托律書才能激發(fā)人們心底的敬畏與尊重。

        但云朵向下飄移準備包圍史萊德山上的我們。頃刻間肅穆莊嚴便消失不見了,如此有預(yù)示性的云朵成了薄霧,模糊了我們的視線,將眼前的世界遮蓋起來。瞬間景色變得如此單調(diào)乏味。但當霧氣升起來時,我們從下面看去,就像從一個剛揭開的蓋子下面往外看似的,這時眼睛立刻又跳躍起來,這就像一只好不容易逃脫的小鳥兒投身我們腳下廣闊的海灣,莊嚴肅穆的感覺很快便回來了。

        在史萊德山山頂,我們在休息之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喝水。我們幾人想方設(shè)法,找來找去,連水的影子都沒找到。不過水是一定要有的,因此我們所有人開始分頭盡快找水。走了不到幾百碼遠,我們偶然間發(fā)現(xiàn)石塊下面有一個冰窟,里面有大量的冰塊,附近有水晶般的水池。這真是十分幸運啊,為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打開了一個新的明亮局面。

        迄今為止,史萊德山都有個與其它山不同的特點,那就是,有一種畫眉鳥只在這座山上出現(xiàn)過。一八八茵年,紐約的安東·尤金·普蘭托發(fā)現(xiàn)并詳細描述了這種畫眉鳥,并將其命名為比克內(nèi)爾的鶇[1]。也許史萊德山鶇會是更好的名字,因為迄今為止只在此山發(fā)現(xiàn)過這種畫眉。在距其不過數(shù)英里、海拔僅有二百英尺的維騰伯格山上,我卻沒看見過這種畫眉的身影,也沒聽到過它的鳴叫聲。如果它在林中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你可能很難將其與灰頰畫眉,或是白背畫眉區(qū)別開來,但是比克內(nèi)爾的鶇的歌聲確實是全然不同的。此時我正好聽到它的叫聲,“這是一只新鳥兒,新出現(xiàn)的畫眉”,因為所有畫眉的叫聲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又過了一會兒,我意識到這是比克內(nèi)爾的鶇。它的叫聲更為低沉、婉轉(zhuǎn),比其它的畫眉鳥的喘息更為緩慢,就好像這鳥正在吹一支精巧的金管子,如此優(yōu)美,像笛子發(fā)出的聲音似的,似乎能引起共鳴。有時又像帶有旋律的口哨聲,充滿了甜蜜與力量。山頂有大量的比克內(nèi)爾的鶇,但是在別處,我們卻一只也找不到,也沒看到其它種類的畫眉。我們在這兒待著的幾天里,有幾次我聽到過山側(cè)面很遠的山下傳來隱士夜鶇叫聲的回音。我本未想到能在此發(fā)現(xiàn)黑頂白頰林鶯,這種鳥在更遠的北方是常見的,但在這里,在膠冷杉中,我們卻聽到了它簡單含混的歌聲。

        這些山頂部的石頭的確很能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即使你無心注意這些。這些由圓石英鵝卵石構(gòu)成的石頭,顏色由大量淺紅色聚合而成,每塊鵝卵石都在遠古的海灘上,也許就是德文郡海灘,經(jīng)過沖刷定形并拋光。巖石暴露于空氣的那部分開始分解碎裂,形成松散的沙粒和鵝卵石土壤。這種巖石構(gòu)成了煤礦的地基,但是在卡茨基爾山地區(qū)只留下了底層,上層的構(gòu)造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或許已經(jīng)被風沙吹走,因此你可以在頭頂上空尋找一座煤礦,而不要在腳下尋找。

        石塊不用像我們一樣得爬上這里。大山俯身下來,將其放在位于遠古海底的山脊上,然后重又升起成為大山。這應(yīng)是許久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了,連附近地區(qū)最古老的居民也沒有那個時代的任何線索。

        我們在晚上高興地用花枝重新搭建了小木屋的地面和屋頂。周圍有大量的鳳仙,不一會兒我們的舊木屋中就堆放了一大堆鳳仙花枝。多么大的轉(zhuǎn)變!在這黑乎乎的屋內(nèi),有了碧綠新鮮的毯子、氣味芬芳的被子,就像一個龐大動物身上濃密的軟毛長袍。有兩三次,我在睡夢中被打擾。第一次是一杯牛肉濃湯的晚飯,再就是有豪豬不斷在我們頭頂附近徘徊、哼哼,它們就在木頭的另一側(cè),這使得入睡很難。就在我未能入睡時,有一只小兔子在那扇破門附近不斷躥來躥去,偷吃我們的面包和硬面餅。清晨方現(xiàn)魚肚白時,他還在那兒吃著。大約四點鐘的時候,天空開始下起細雨。我想我聽到了第一滴雨掉落的聲音。同伴們睡得很香。雨越下越大,睡著的人漸漸醒來。就像注意正在行進的敵人似的,每只耳朵都在聽著。屋頂實在很寒酸,我們有點擔憂。屋頂是由云杉和鳳仙的薄樹皮搭成的,到處是洞?,F(xiàn)在這些洞里滿是雨水,也給下面正在熟睡的人帶來了點或大或小的水流。熟睡的人起身,隨手拿走身上的毯子,有些人偷偷地跑到附近的巖石下面躲雨,雨停以后,霧氣稍稍消散開,浮在半空中。當天空第一縷晨光出現(xiàn)時,我聽到屋子旁松散的樹林中有只畫眉鳥叫,像一支精美的笛子發(fā)出的聲音,好似從黑森森的云杉頂發(fā)出的壓抑的音樂之聲。

        大概在一座大山的山頂不會有這樣的歌聲來迎接新的一天了,這已是最純凈、最和諧的聲音了。比起其它我聽過的畫眉鳥歌聲,這鳥的歌聲似乎品質(zhì)更高。它的小調(diào)也受到所處位置和海拔的影響了。在山頂上聽不到太遠的聲音,聲音在空中慢慢消逝了。但是處于這些低矮、濃密、深邃的杉樹叢中,似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覆蓋起來,還有什么比這更有利于保持精妙絕倫的歌聲呢?鳥兒的歌聲揭示了鳳仙最柔和的氣息。

        按照計劃我們有兩個同伴越過史萊德山抵達朗道特的山峰,從那到達通往肖坎小鎮(zhèn)的鐵路,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條未知之路,幾乎整個第一天都得在毫無路徑的野外跋涉。我們爬到塔的頂層,依據(jù)掌握的地形學(xué)知識,我為他們指出了道路,那里坐落著朗道特山谷。成片的森林,從山腳下映入眼簾,在我們看來很是一致,一直延伸到東南方,緩緩向山脊升起,這條山脊將孤山與駝鹿峰分離開,這就又出現(xiàn)了一個相對簡單的問題,根據(jù)這一路徑的線索,就是那條云杉構(gòu)成的黑色帶或鞍布,覆蓋了整個山脊頂部,其結(jié)尾處又由落葉木構(gòu)成了一條明顯醒目的地帶。這條線直引向?qū)掗煹钠奖成郊沟捻敳?,將兩座更高的山峰相連,山峰后面是朗道特的源頭。在詳細研究過地圖后,他們?yōu)樽约捍_定好了方向,約九點鐘時卷起毯子出發(fā),而我的朋友和我準備在史萊德山再過一天一夜。當我們的朋友們深入到駭人的深淵中,我們大聲呼喊著古老經(jīng)典的警告,“大膽點,大膽點,也別太膽大了。”

        深入到這樣一個未知地方需要極大的勇氣,我知道這些年輕人就要到這樣的地方去了,這需極為審慎,可能會導(dǎo)致心智衰弱、思緒混亂,后果嚴重。理論遠比實踐容易得多!理論飄蕩在空中,實踐卻在現(xiàn)實的森林里,眼睛和思想可以輕易穿越腳步停留、徘徊的地方,但是,我們的朋友們卻使理論和實踐相一致。他們沿著云杉和白樺間的分割線行走,安全地越過山脊抵達了山谷。他們很累,渾身被擦傷,旅途的最后幾英里完全是靠意志和勇氣支撐的,在穿越亂七八糟的石頭和木頭、進入山谷的時候,他們便耗盡了最后的一點力氣。在這樣的危急時刻,人會透支全部體力。他們盼望晚餐和睡眠以得到力量,依靠這樣望梅止渴的信念他們前行著。只有當一個人自己有過這樣的旅行經(jīng)歷(我自己就經(jīng)歷過幾次)后,他才會對此有一點概念,才會知道對于身心,這都是何種考驗。你是在與埋伏著的敵人展開了一場戰(zhàn)斗。在野外,你雙腳所經(jīng)過的那些艱難險阻的路程,似乎在成倍增加。木頭、巖石、落下的枯樹都增加了你前行的難度,它們隱藏在深深的溪谷中和意想不到的高處。不僅你的身體感覺到了戰(zhàn)斗的勞累,而且你的思想也感覺到了壓力和緊張,你可能會失去你的意志;山峰可能會擊倒你。那一整天,只要我瞭望那片狡詐奸猾的荒野,就會擔心在那里探路的兩位朋友,他們都會遇到什么。他們的擔心也許要比我少,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什么。我的頭腦中閃過一絲恐懼,擔心我指給他們的路會有錯。但是一切順利,完成了我的原定計劃,取得了勝利。一周之后,當我們趕上朋友們并向他們致敬時,他們的傷基本上痊愈,帳篷也被補好了。

        到達山頂之后,對于花費如此巨大代價換來的美景當然要好好享受。在向上爬的幾乎每一刻,我們都貪婪地觀賞著周圍的美景。在望遠鏡里,我看到西北方向四十英里外的土山?,F(xiàn)在我就在這馬背上,是的,就在它肩膀的最高點,我還是孩子的時候,這就是吸引我無數(shù)次的地方。我們順著它被鳳仙覆蓋著的后背一直觀賞到其尾部,從這里望向內(nèi)弗辛克大森林,它正凝視著海灣或正在喝著海灣中的水。白天,北卡茨基爾山被濃厚的烏云及雷電籠罩著,雨水不期而至。在這樣的高度你可以看到同在大草原或海洋一樣的云層景象。它們并不想在山上休息,或是被山支撐著,它們出現(xiàn)在昏暗的西方,隱隱約約、越來越接近、逐漸滾大,在某處看不見的大路上,乘著巨型風暴戰(zhàn)車而來。

        下午的時候出現(xiàn)一片濃厚的烏云,后來證實是濃縮的水蒸氣,預(yù)示著是冷空氣的到來。很快溫度迅速降低,隨著夜幕降臨,更加確定我們要經(jīng)歷一段低溫天氣了。起風了,上空的水蒸氣逐漸增厚并壓近,最后悄悄經(jīng)過山頂,卷起邊將視線擋住。我們努力地收集晚上用的柴火,搜集更多的樹枝好填補小屋子漏風的地方。我們收集到的木材不是很多,有已經(jīng)腐朽的冷杉根、樹樁和樹枝,一切只要是我們不用斧頭就能收集到的,包括白樺樹皮等。在小棚子的一角生起火來,冒出的煙順著東側(cè)和屋頂?shù)拇罂谧虞p易飄出屋去。我們將被子對折起來,這樣能更厚點,也更像鳥巢,夜晚來臨后我們就躲在毯子下面。風像長了眼睛似的,尋找著我們腦袋和肩膀周圍每處的縫隙,真是刺骨的冷。我們一會兒就睡著了,大約一個小時后,一個同伴突然起來。對于他這樣一個安靜的人來說,這確實是太不尋常。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后背一下變成一溜寒冰似的,這才覺得他的異常,牙齒在打顫,全身凍得哆哆嗦嗦。我建議他再加點火,裹好毯子,將身體靠近火堆周圍。他很快照做了,想到他在微弱燈光下絕望的狂舞、高高的身形、不斷地拍打毯子、牙齒打著冷戰(zhàn),外面以其尖叫和哼哼計算著時間的豪豬,這一切仍能激起我們的微笑,即使那時已是相當嚴重的事情。片刻之后他身上開始溫暖起來,但是他也不敢再相信那些樹枝能保護自己了;他整晚都與寒冷作戰(zhàn),就像與圍攻的敵人作戰(zhàn)一樣。細心地照看著火苗,直到清晨到來之時,圍攻的敵人一直被擋在了河岸邊,但是當清晨到來后,他當做椅子的一根巨大樹根都被燒光了。我身上蓋著一英尺甚至更厚的鳳仙花枝,裹在毯子里,我這覺睡得還真是不錯,都忘了我們還有一位郁悶的朋友在守夜。我們只剩下很少的糧食了,前一天每個人吃的東西已是少量配額了,現(xiàn)在饑餓更是加重了他的痛苦。此時,他妻子寫給他的信正在途中,信中有一句預(yù)言般的句子:“我希望你不會在某孤獨的山頂忍受寒冷和饑餓的痛苦?!?/p>

        比克內(nèi)爾的鶇在曙光初現(xiàn)時便開始歌唱,全然不顧天氣的寒冷。我躺在厚厚的樹枝下面都能聽到它那有穿透力、優(yōu)美的鳴叫聲。我起身,讓我的朋友過來打個盹,同時收集一些木頭開始煮咖啡。火焰呼呼燃燒,我去泉邊取些水來,順便上個廁所。秋麒麟的葉子鋪滿了戶外空地的各個角落,這些樹葉被霜凍打了,景色看起來相當蕭條沉悶。

        沒在史萊德山逗留很久,我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天上開始下起雪球,七月十日,我們頂著風暴和寒冷下山。我們要經(jīng)過來時的那條山谷返回。我們要走的是從山峰向北一路清晰的小路。幾分鐘后,我們出現(xiàn)在滑坡頂部,這座山的名字由此而來。這條小路是參觀者走出來的,在路盡頭,雪崩開始,起初雪球并不比你的手大多少,但是很快,雪球越來越大,后來其寬度達到數(shù)桿。它像一枝箭一樣直直地落在我們腳下,然后便消失在大霧中,看起來相當危險。云杉黑色的枝干依附于懸崖生長,似乎在伸手向同伴們求救。我們在懸崖邊躊躇片刻,最終小心翼翼地開始下山。光禿禿的巖石非常光滑,只有滑坡的邊上才有可以落腳的石頭,或是雙手可以借力的灌木。片刻之后,我們做了短暫的休整,選擇好接下來的行程,等待我們的將是這次旅行最大的驚喜:前面的大霧被風吹得回旋反轉(zhuǎn),就像劇院里的垂幕似的,不過要更迅速,眨眼間大海灣的景色一覽無余。這轉(zhuǎn)變?nèi)绱酥蝗?,真讓人困惑。世界像一本書,驟然間打開,出現(xiàn)許多美妙的圖畫。這個地方一點霧氣都沒有,森林和山峰看起來不可思議地近,在北卡茨基爾山的中心地帶,我們看到一處山谷灑滿了陽光。馬上幕簾又一次落下,只剩下我們要爬的灰色大石頭塊,陷入朦朧中。我們一路向下走去。霧氣又慢慢升騰起來。幾乎每過一會兒,都會有新的奇跡、新的景觀等著我們,直到最后在我們腳下的整個山谷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之中。我們穿過下面的一座懸崖,發(fā)現(xiàn)在那有一條小溪,這便是貫穿下面山谷中那條小河的源頭。更遠、更低處,是一破舊的雪堤殘骸,這是寒冷的冬季最后駐足的地方,四月的花兒甚至就在這雪堤上蔓延開花。我們沒找到宮殿,也沒看到饑餓的大怪獸,也沒發(fā)現(xiàn)公主,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簡陋的屋頂和好客的拉金女士,我們更好地實現(xiàn)了此行的目標。我們現(xiàn)在準備好隨時與發(fā)現(xiàn)的任何巨人做殊死搏斗。

        返回途中,卡茨基爾山最吸引我的就是這個山谷,這里有拉金家簡陋的住處,這里有如此原始、如此安靜、如此美好的大山景色。走近山谷時,很明顯在一英里或更低的地方就能感到文明的氣息;原始簡陋的小房子就此不見,左轉(zhuǎn)便進入了森林。馬上你便置身于一片空曠之中,你面前的是崎嶇不平犬牙交錯的豹山,就在附近低洼處的平原上,是拉金家簡陋的屋頂,一下子就能看到豹山和田野的全景。在小屋之上懸著一處高高的、陡峭的懸崖,其上長滿了樹木,大片深綠色和已經(jīng)枯朽的樹干,能聽到啄木鳥達達的聲音;左側(cè)濃密的森林一直延續(xù)到被云杉覆蓋的維騰伯格山頂,此處約有四千英尺高,史萊德山橫架于山谷的頂端之上。拉金家的谷倉后側(cè)有個草場,從那兒望去能一覽幾乎所有的山峰,橫山平緩的一面將視野限制到了東面。從豹山向史萊德山望去,你能看到一堵巨墻,由石頭圍成,上面的冷杉好似王冠的黑邊。森林陡然間到了盡頭,而立起這樣一個龐大的石崖,就像是山神建起的屏障。鷹的巢穴有可能就在這里,它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里千篇一律的森林景象。

        我坐在高地上的一塊巖石上面,開心地看著太陽落到豹山后面。小溪潺潺的水聲彌漫整個山谷,增添了一種柔美的感覺。這里沒有一絲風,但是強大的氣潮緩緩地向涼爽的森林襲來;透過夕陽下空中漂浮的塵埃你能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天氣有些涼爽,氣潮回旋慢慢向外涌出。山谷蜿蜒曲折,一直綿延到史萊德山腳下,五英里的原始森林,看起來是如此的野性、如此冷峻!他的聲音便是這溪水的汩汩聲。在維騰伯格山上,陽光拖著長長的影子;現(xiàn)在它倒像站立在陰影之海上的一座島嶼,慢慢地陷到海浪下面。夜幕降臨時,夕陽做著睡前的禱告,知更鳥或畫眉的叫聲為這兒靜謐和孤獨增添了獨特的韻味。

        第二天我和朋友將帳篷駐扎在我曾宿營過兩次的小溪旁的樹林中,我們在這兒度過了非常美好的幾天,這里有大量的鮭魚,間或還有野生草莓。拉金夫人的奶酪罐、黃油瓶和面包箱觸手可及。帳篷附近有一眼異常大的泉,冰冷冰冷的,被我們當作天然冰箱,把鮭魚或牛奶放入其中,可以保鮮四五天。一天晚上,不知是什么動物(也許是山貓或浣熊)來到這里將盛鮭魚的桶上的石頭掀掉,拽出一串鮭魚,當即將魚吃光,只留下一根線和一只魚頭。八月熊會下到附近古老的、樹皮在脫落的灌木叢中尋覓黑莓。但是這片野地中最泛濫的要屬豪豬。它跟臭鼬一樣笨拙、低劣;寬大結(jié)實的鼻頭直指那毫無智慧的腦袋。豪豬可是咬嚙好手,一不注意,你家的房子便會被其咬倒。夏日的晚上,房門開著,若不加防范,它們便會滿不在乎地走到你家里。在這個區(qū)域,最令宿營的人們厭煩的動物是牛,牛也是此地最應(yīng)防范的動物。野牛和小牛犢似乎總是缺少鹽分,如果有機會,它們就會舔舐漁夫的衣服、帳篷,以及其它裝備。一次,進行野外搜尋的小母牛和小公牛們在我們的帳篷附近徘徊了好幾天,趁我們不在,對帳篷進行了襲擊。帳篷倒了,里面被弄得亂七八糟,他們倒是在帳篷底下好好享受了一番,并大飽口福,還翻出了約翰·斯圖亞特·密爾的《宗教文集》,這是我們一個朋友隨身帶著準備在森林里看的書。他們將這卷書大嚼特嚼,但是書中的邏輯顯然對于它們來說難以理解,它們倒是滿足于自己的狼吞虎咽。如果小牛在此地并未感到驚喜,可能是因為在它們感到好奇想要獲得鹽分之前,帳篷就已經(jīng)倒了。

        拉金家的獵狗對我們營地的襲擊與其說令人厭惡,不如說討人喜歡。這只牧羊犬非常友好、非常聰明,也許還是只柯利牧羊犬。我們剛在帳篷里坐下來吃頭一頓午餐時,它便來訪了。但當它表現(xiàn)得過于友好、要求享有一大份午餐時,我們便不去理睬它了。它再沒來過。但是幾個晚上以后,我們到別人家閑逛,這只狗突然生發(fā)了一個小妙計。它看著我們似乎在自言自語說,“如我所愿,他們兩個都過來了;現(xiàn)在他們離開了他們的帳篷,我迅速跑過去,看看那里還有什么是我這只狗能吃的?!蔽业耐榘l(fā)現(xiàn)狗在看到我們過來后迅速起身向我們帳篷的方向跑去,發(fā)出的惡犬一樣的叫聲暗示出它迅速離開的目的。我的同伴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們便匆匆返回。小心地接近帳篷,發(fā)現(xiàn)這只狗正在小溪的淺水里觀察溪水里的那些桶。它揭開黃油,剛要嘗嘗,我們就喊了一聲,它便迅速逃回家,表情還很“羞答答”的。第二天我們在房子附近又看到它,可它都沒能直視我們,而是低著腦袋偷偷溜走了。這就是狗的“理性”,因為做了錯事有種恥辱的感覺。這只狗比其它任何動物都更像人。

        【注釋】

        [1]比克內(nèi)爾的鶇是南方的灰頰畫眉的一種,其蹤跡在紐約和新英格蘭的高山上被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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