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緣與結社：上海小刀會起義與閩商會館⁽¹⁾

上海的秘密結社相當程度體現了移民城市特點，鄉(xiāng)緣意識在秘密結社中起著重要作用，此為一些論著涉及。當然，鄉(xiāng)緣意識多大程度上與秘密結社相關聯，仍需依據一定的史料作具體的分析。不少資料已表明，上海小刀會起義群體除閩廣無業(yè)游民、失業(yè)水手和上海本地農民外，還有商人會館的介入。至少有三所閩商會館卷入其中。上海閩商參與小刀會的原因何在？一般認為，這場起義的發(fā)生與上海開埠后社會經濟結構的變動直接關聯，這差不多已達成共識。就事件總體而言確實也如此。然而，從上海閩商的角度來看，在1853年上海小刀會起事之前，他們的整體經濟地位和經營狀況似乎還沒到需要介入一場武裝暴動的地步，而且卷入起義的恰恰是幾所即使在當時上海商人會館中也屬強盛的會館，這些會館所聚集的閩商無論是行業(yè)還是經營情況當在中上層。什么原因促使閩商會館和部分閩商不計后果地參與上海小刀會，弄清這個問題，有助于我們對19世紀50年代作為移民城市的上海有更透徹的了解，也有助于我們對上海小刀會起義的性質有更進一步的認識。

一

在1853年上海小刀會起義的群體中，福建的失業(yè)水手、船上雇工和船民是主體已毫無疑問，但是我們卻也不能否認閩商會館和會館董事也參加小刀會的事實。上海小刀會起義隊伍中福建幫的主要首領有4人：李仙云、李咸池、林阿福、陳阿林。其中2人經商為生，李仙云是福建興化（今莆田）人，早年為“江蘇上?？h地方棉花行生理”⁽²⁾當時已年近花甲，公開身份便是上海興安會館董事，各牙行商號如有貨物進港，先要向他交錢，以尋求庇護?？梢娝谏虾８＝ㄒ泼裰蓄H具威望。李池咸，福建龍溪人，早年外出謀生，曾是糖業(yè)掮客，也做過“上?？h地主棉花行生理”⁽³⁾經營棉花行貿易。林阿福，原籍福建同安，后為海澄（今龍海）人，曾是黃浦江上擺渡舢板船船戶頭領，做過綠茶掮客。陳阿林，福建同安人，英國領事館馬夫出身，雖非商人，但起義爆發(fā)后，作為福建幫首領，則以點春堂為指揮部。

從清政府善后的處置措施和地方官員所上奏折看，亦可窺見閩商會館涉及的程度。地方官員上奏清政府建議：閩商在小刀會起義時“從亂如歸”，因此要“永禁閩、廣人入城居住。所有城內從前建造會館公產，并私置房鋪，一概入官，變抵充公?！?sup>(4)從清政府在鎮(zhèn)壓起義和對起義的善后處置中，至少有三所閩商會館遭受滅頂之災。興安會館一度由“美軍守衛(wèi)駐防”。⁽⁵⁾而泉漳會館慘遭火浴。點春堂遭嚴重破壞。明清以來，上海閩商建立了不少同鄉(xiāng)同業(yè)的會館組織，小刀會起義期間已經存在的有：1757年泉漳兩屬商號、船主集資所建的泉漳會館；清嘉慶初年建寧、汀州紙棕業(yè)商人所建的建汀會館；道光元年由汀、泉、漳花糖洋貨業(yè)商人所創(chuàng)的點春堂；清乾隆年間由閩籍桂圓黑棗商人建立的桂圓公所；福建興化（轄屬莆田、仙游兩縣，簡稱興化）籍商人共同組織的興安公所等。起義被鎮(zhèn)壓后，清政府將小東門外羊毛街、福建街視為肇禍區(qū)域，將這一帶的房屋燒毀。《北華捷報》報道“福建會館院中的大香爐，因系紫銅鑄成，并未受損，但它的花崗巖墊架已化為齏粉。”⁽⁶⁾紫銅大香爐是上海閩商最古老、最富麗的會館——泉漳會館的鎮(zhèn)館之寶。泉漳會館遭遇火劫似無疑問，花崗巖尚成粉齏，木結構的房屋是很難保全的。興安會館、點春堂和泉漳會館是上海福建會館中歷史較為悠久，組織規(guī)模較大，功能較為完備的三所會館。集中了上海閩商中絕大部分經營得比較成功的大商號和大批發(fā)商。其中泉漳會館最早為福建泉漳船商集資構建，坐落在上海南市區(qū)大東門外咸瓜街上。在上海福建會館中建立時間最早，規(guī)模最大。泉漳會館所聚集的閩商是上海閩商中最殷實的群體。興安會館亦稱興安公所，由福建興化（轄屬莆田、仙游兩縣，簡稱興化）旅滬商人共同組織。⁽⁷⁾最初館址在小南門普陀橋。舊時福州市面上流行一句俗語，稱“無興不成鎮(zhèn)”，⁽⁸⁾從中可窺見興化商人在閩商中的地位。他們主要經營南北貨，即從莆、仙兩縣輸出商品龍眼（桂圓）、荔枝、砂糖、棗、煙葉、橘餅和蜜餞等，主要輸入豆餅、豆油、棉織品、蠶絲等。也做這些產品的代理商，專門代客經營。他們也是上海閩商中比較富實的群體。點春堂是福建汀州、泉州、漳州三府花糖洋商建立的花糖洋貨公所。它所創(chuàng)立的時間比目前碑刻資料所顯示的更久遠，大約在清中葉，“福建花糖商人由滬購辦棉花南運，再由閩粵采購食糖、洋什貨如淡菜、檀香、魚翅、海參等貨運滬躉售與此間，業(yè)食糖及海味什貨者轉銷各地，因業(yè)務發(fā)達，遂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時出資收買點春堂興建房屋?！?sup>(9)清代，蔗糖銷路很廣，上海成為食糖集散中心，許多閩粵商人從事食糖貿易并成為巨富。上海閩商一般從臺灣運糖到上海，動輒數百萬金，然后收棉花回福建。“糖去棉花還”一度成為閩南的俗諺。⁽¹⁰⁾花糖商人因此非常富有。由于“點春堂”的閩商們除販運蔗糖外，還捎帶各種海鮮、洋雜貨和福建干果。因此點春堂既是汀、泉、漳商人的同鄉(xiāng)會館，更是海味、糖、洋什貨等業(yè)的同業(yè)公所會址。至少在同治初年以前，點春堂的糖、海味、洋什貨業(yè)都混在一起。以后才分立行業(yè)公所。⁽¹¹⁾一度是“園亭軒敞，花木陰翳，虛欄對引，泉水瀅洄。精廬數楹，流連不盡?！?sup>(12)小刀會起義后，“點春堂”遭到嚴重破壞。1860年一度還被洋槍隊占用，作為軍營，周圍景物破壞殆盡。從三所會館商人的籍貫情況看，應該是上海閩商中興化、汀、泉、漳商人，他們所從事的主要行業(yè)是糖業(yè)、桂圓、洋什貨、豆餅、棉花販運等，而這些都是上海閩商經營得比較好的行業(yè)。

清政府官員在所上的奏折中強調：“慎選會館董事以清其源，稽查夷行雇用以截其流。此外則閩、廣之會館不令闌入內城，已毀之賊巢不準再建房舍”，⁽¹³⁾這充分表明清政府的官員也意識到了會館董事支持小刀會的重要事實。會館與會董的卷入，上海閩商的部分卷入則是毫無疑問的了。按閩商會館民國以前的議事規(guī)則和慣例，會館一般采取董事制，董事由商號股東或經理充任，董事長在董事中選出，董事在會館中具有相當的發(fā)言權和威望。會務決斷權往往操縱在一、二具有經濟實力會董手中。會館與會董的卷入盡管不能說明全體會員都已卷入，但部分上海閩商已參與其中則是毫無疑義的。

二

參加上海小刀會起義的福建人主要是失業(yè)的水手和船上雇工。導致這些福建籍雇工和水手聚眾起義的直接原因是，隨著上海的開埠，沙船運輸業(yè)和棉紡業(yè)受到極大沖擊，國產棉紡業(yè)的衰退又加劇了沙船運輸業(yè)的衰弱。從而影響到依附于沙船業(yè)的福建水手、船上雇工、舢板船戶等。但就上海閩商而言，這種影響卻不足于作為他們卷入起義的理由。那么，閩商會館介入小刀會起義的原因何在？

上海是以港興市的城市，航運業(yè)一向為重要行業(yè)。19世紀50年代，上海的航運業(yè)是以沙船為主體的舊式航運業(yè)。清代上海的沙船運輸業(yè)達到鼎盛，它不僅是上海海運貿易的主力，還承擔著海運漕糧的重任。而沙船業(yè)主的雇工現象非常普遍，不論造船還是運輸，“耆、舵、水手系船商所雇”。⁽¹⁴⁾船中主事者名耆老，或稱耆民，相當于船主雇傭的經理人員，主持全船事務，舵工稱老大，主掌舵航行，其他均為水手。鴉片戰(zhàn)爭前，整個上海沙船業(yè)擁有“在船水手十余萬人”⁽¹⁵⁾往往在每次船出海時臨時招雇，于是上海海運碼頭總有大批水手待雇，一般無固定雇主，其中許多為福建籍。上海開埠后，進入上海港的外籍船舶從1844年的44艘到1858年的754艘，⁽¹⁶⁾并借助不平等條約的庇護，構成了對沙船為主體的中國舊式航運業(yè)的嚴重威脅，導致外國“輪船暢行，華船利為外奪，以致沿海船商生計頓蹙”。⁽¹⁷⁾大批水手沒有了營生，游蕩在城市中，成了小刀會起義的主體。閩南小刀會起義也有著相同的原因。因此一般認為，上海小刀會起義主要是上海開埠后，外來經濟勢力的沖擊，導致上海經濟結構變動所致。不可否認上海開埠以后，首先是沙船業(yè)的衰弱所引起的一系列的上海行業(yè)經濟的變化，確實也影響到上海閩商的一些經營。因為清代的沙船業(yè)不但關系著大量水手的就業(yè)，沙船貿易中最繁盛者數豆餅、大豆、棉花、糖和棉布等。對沙船業(yè)的投資，又是上海金融業(yè)投資最大的行業(yè)，它的興衰自然與金融業(yè)密不可分?？梢哉f沙船業(yè)牽動了上海的整個商業(yè)和金融業(yè)。在上述受影響的行業(yè)中，除金融業(yè)以外，上海閩商都有較大的投入，有些行業(yè)甚至是唱主角的，如糖、大米和豆餅等。因此從這一角度而言，閩商卷入上海小刀會有經濟因素的影響。但仔細地考察，卻又不能簡單地以經濟因素而論之。在1858年西方列強取得“協(xié)定關稅”特權前，清政府仍然以“豆禁”和相應的優(yōu)惠待遇保護上海沙船業(yè)，⁽¹⁸⁾借此，上海沙船業(yè)憑借承運漕糧和東北大豆的收入，得以維持經營，仍具有較強的實力。再則，上海閩商并未在上海航運業(yè)中占據主要地位，這個行業(yè)受到沖擊，直接影響到的是航運業(yè)中從業(yè)的大批福建籍雇工和水手。而在此后相當一段時間里，上海閩商仍在糖業(yè)、海味雜貨業(yè)、干果業(yè)、檀香業(yè)和兼營的一些重要行業(yè)如：南北貨、米業(yè)、豆餅業(yè)等有重要作為，沙船業(yè)的衰弱固然對上海閩商有影響，但這種影響并不大。事實上糖業(yè)、大米和豆餅等業(yè)在開埠后繼續(xù)是上海的重要行業(yè)。而上海閩商仍然在這些行業(yè)中舉足輕重。因此單單以社會經濟變化來解釋閩商會館卷入上海小刀會起義，理由并不充足。由行業(yè)資料統(tǒng)計數據可知，上海閩商的整體衰弱癥候是在小刀會起義后真正開始。而三個會館中至少兩所：泉漳會館和點春堂直到上世紀30年代前，仍然具有較強的活動能力，其中的上海閩商仍在糖業(yè)與海味雜貨業(yè)中占據著重要地位。這表明這部分閩商仍有相當實力。因此，筆者認為，經濟因素不是促使上海閩商卷入小刀會起義的主要原因。

三

筆者認為，找尋閩商會館卷入小刀會起義的原因，應考慮上海福建人的群體特性。真正使閩商會館卷入小刀會起義的重要因素是上海閩商的鄉(xiāng)緣意識。福建人可按地域分為閩南人、閩西人、閩北人、閩東人和客家人。在上海的福建商人中閩南人居多，而且閩商富裕者大多為閩南人。盡管，受地理環(huán)境和人文因素的影響，福建各地人群的性格很難一言以蔽之，但強烈的鄉(xiāng)族認同意念卻是他們共同的特征。福建農村極為強烈的講究血緣和地緣關系。⁽¹⁹⁾這種強烈的鄉(xiāng)族認同意念與福建農村的鄉(xiāng)族勢力強大關系密切。福建是中國鄉(xiāng)族勢力比較強盛的省區(qū)，直到晚清，人們往往聚族而居，一村一姓，每姓有宗族祠堂，年年要祭祀祈禱，宴請同族，這種鄉(xiāng)族觀念的因襲，在外出謀生的福建人身上的體現就是，整族整鄉(xiāng)外出謀生、整族整鄉(xiāng)為商。而且外出經商的福建人還常常集中在某一行業(yè)或某一企業(yè)。一旦在外鄉(xiāng)落腳，攀藤援枝、相互提攜被視為一種美好的道德追求。閩商出身于底層甚至農民的較多，他們與下層溝通并不困難。上海福建人中，無論是水手還是商人，鄉(xiāng)族認同的意識同樣強烈。鄉(xiāng)族認同使上海福建人不同階層間的聯系和聯絡并不困難。這是他們易于聚集的重要原因。而會館是他們實現鄉(xiāng)族認同的最適合的場所，在異鄉(xiāng)生活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上海的福建會館盡管都是商人會館，但往往澤被所有階層的福建人。首先，會館在寄樞、祀祠、濟助等方面，是面向所有同鄉(xiāng)人的。其次，會館還可以讓生活在異鄉(xiāng)的福建人找到信仰上的認同，福建會館大都合廟宇與同鄉(xiāng)機構于一體，不單供奉神偶，每逢天后誕日等一些重要日子，必舉行隆重的祭祀儀式。比較一致的神偶崇拜和鄉(xiāng)土認同意識不僅使會館成為上海不同階層福建人的聯系紐帶，還一度成為上海官府、本地居民與上海福建人之間聯系的橋梁，承擔著不同階層、不同群體間的協(xié)調作用。會館在城市移民中的作用是相當獨特的。上海小刀會起義前，福建水手失業(yè)、流落街頭，“動輒聚眾滋事”，曾由“會館董事設法周恤安撫”。上海小刀會起事之初，上海地方政府開始也想讓會館來控制事態(tài)，讓會董召集同鄉(xiāng)“舉辦團練”。⁽²⁰⁾當然后來的事情完全出乎當局所料，隨著局勢的發(fā)展，會館不僅“稽察難周，彈壓不易”，⁽²¹⁾而且“從亂如歸”。

需要說明的是，在上海小刀會起義發(fā)生之時，上海的閩商會館還有建汀會館和桂園公所。沒有任何資料顯示他們因鄉(xiāng)緣意識也參與了上海小刀會起義。這仍然與上海閩商的特點有關。建汀會館是閩西建寧、汀州紙、棕商所建。而桂園公所則是閩東桂圓、黑棗商所建。如前所述，受地理環(huán)境和人文因素的影響，福建各地人群的性格很難一言以蔽之。閩北人安貧樂道，閩東人求穩(wěn)怕亂，閩西人重宗內聚，而閩南人則比較率真、俠義。盡管都有很強的鄉(xiāng)土認同意識，但閩東人與閩西人則并不像閩南人那樣喜歡出頭和強悍。由于群體特性的不同，大致以行業(yè)、出身地域建立的福建會館，彼此的協(xié)作并不很強。整個上海閩商群體仍然可說是團體分立，畛域分明，從未有通省組織出現。

小刀會組織的歷史淵源與上海閩商的行業(yè)特性也使閩南商人卷入更顯示出鄉(xiāng)緣的特征。小刀會最初是閩籍客民中的秘密結社。1850年前就在閩南一帶出現。閩南地區(qū)“有大量的失業(yè)船民、碼頭工人、城市商民以及農民”參與其中，“其領袖人物除了歸國華僑之外，還有些富商紳士?！痹邶埾⑼?、海澄等郡縣鄉(xiāng)里形成強勢群體，“故始而桀黠者為之；今而謹愿者亦從之；始而無賴者為之，今而殷富者從之。結連數百鄉(xiāng)，橫行郡縣，勢莫誰何”。⁽²²⁾也就是說，小刀會在閩南已有相當影響力。而上海興安會館、點春堂和泉漳會館中的閩商，很多是龍溪、同安、海澄人，他們絕大多數經營的行業(yè)是糖、海味雜貨、桂圓檀香等業(yè)。他們所經營的這些商品大都產自福建，或是需要他們從南洋、福建沿海販運到上海，他們中更多的是販運商和批發(fā)商。例如閩商中的糖商，他們多是作為“號家”在產地采購，提供給上海的糖行批發(fā)。⁽²³⁾因此常常往來于福建與上海之間。即使常駐上海的閩商，眾多記錄表明，他們通過會館對濟助家鄉(xiāng)也是不遺余力的。上海閩商與家鄉(xiāng)的這種密切聯系。使得他們對閩南小刀會所造成的聲勢不會沒有一點了解。而且參加上海小刀會起義的大量閩籍水手、船夫“大部分在運送食糖的民船上或其他海船上服役”。小刀會在閩南的影響和上海閩商的鄉(xiāng)族觀念，這一切都使泉漳會館、興安會館和點春堂及部分閩商加入小刀會成為順理成章的事了。

閩商會館的參與和部分上海閩商的卷入并未對上海小刀會起義的性質和過程起決定性的影響。但上海小刀會起義的失敗絕對成了上海閩商由鼎盛走向衰弱的起點。

【注釋】

(1)本文刊于《上海師范大學學報》2006年第3期。

(2)《福建巡撫王懿德奏拿獲上海小刀會首領李咸池折》，上海師范大學歷史系中國近代史研究室、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輯部：《福建·上海小刀會檔案史料匯編》，福建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47頁。

(3)《福建巡撫王懿德奏拿獲上海小刀會首領李咸池折》，上海師范大學歷史系中國近代史研究室、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輯部：《福建·上海小刀會檔案史料匯編》，福建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47頁。

(4)《吳煦上吉爾杭阿稟》，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編《吳煦檔案選編》第四輯，江蘇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83頁。

(5)《關于清軍占領上?？h城的本地人報道》，《北華捷報》第240期（1855年3月3日），《上海小刀會起義史料匯編》，第125頁。

(6)《關于清軍占領上?？h城的本地人報道》，《北華捷報》第240期（1855年3月3日），《上海小刀會起義史料匯編》，第91頁。

(7)《會館登記表》，上海檔案館Q118‐1‐6。

(8)鄭桂芳等：《“興化幫”在福州》，《福建文史資料》第十二輯，1986年版。

(9)《上海海味雜貨商業(yè)同業(yè)公會概況報告》，上海檔案館S349‐1‐1。

(10)《福建史稿》（下冊），福建教育出版社1985年版。

(11)《上海海味雜貨商業(yè)同業(yè)公會概況報告》，上海檔案館S349‐1‐1。

(12)王韜：《瀛壖雜志》卷二。

(13)《協(xié)辦大學士戶部尚書柏等奏遵旨會議何桂清等所奏酌定上海善后章程折》，《福建、上海小刀會檔案史料匯編》，第503頁。

(14)（清）齊學裘：《見聞續(xù)筆》卷28。

(15)（清）包世臣：《海運南漕議》，《安吳四種》卷1。

(16)辛元歐：《上海沙船》，上海書店出版社2004年版，第92頁。

(17)（清）劉坤一：《劉坤一遺集》。

(18)優(yōu)惠待遇是指清政府對沙船業(yè)低課稅和高的水腳銀?！岸菇币姟痘I辦夷務始末·同治朝》卷4，第14—15頁。清政府不準外國商船販運中國東北大豆。

(19)《新加坡會館沿革史——新加坡宗鄉(xiāng)會館聯合總會》，新加坡宗鄉(xiāng)會館聯合總會印行，第67—76頁。

(20)郭豫明：《上海小刀會起義史》，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上海分社1993年，第85頁。

(21)《兩江總督怡良等奏查明嘉定等縣小刀會起事緣由并攻剿上海督辦情形折》，《福建、上海小刀會檔案史料匯編》，第330頁。

(22)周育民、邵雍：《中國幫會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4頁。

(23)《上海市糖商同業(yè)公會》，上海檔案館S35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