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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中國人脫帽

        時間:2023-08-24 百科知識 版權(quán)反饋
        【摘要】:第四天的上午,我照例又倚在窗子上了。我正要做點表示,哨兵的腳步聲重重地游動過來。我掙扎著爬近窗子,向外瞭望。隨后他彎下身來,給我打開腳鐐、手銬。突襲的戰(zhàn)斗是不能久停的,我們很快撤出了戰(zhàn)斗。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應(yīng)該說,你已經(jīng)是個游擊隊員了!”雨果是法國文學(xué)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第四組

        22 小游擊隊員

        【閱讀導(dǎo)航】

        這篇文章以第一人稱的寫法,描寫了“我”(老黃)眼里看到的樟伢子在敵人面前的一舉一動,表現(xiàn)了他堅強機靈的性格。閱讀本文,想想作者講了樟伢子的幾件事,最使你感動的是哪一件。

        當(dāng)我被一桶冷水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兩臂被緊緊地捆著,躺在監(jiān)獄里。

        在這個黑暗的土樓里,我整整被關(guān)了3天。這3天里我受到了一個革命戰(zhàn)士落到敵人手里以后可能受到的一切折磨。我身上已經(jīng)被打得沒一塊好地方了,到處青一塊紫一塊,血塊把衣服都粘住了,肋骨被打斷了一根;原來胳膊上的傷口也發(fā)炎化膿了。在這里,我所做的只是在神志清醒的時候,勉強爬起來,倚在唯一的小窗口上,望望遠(yuǎn)處的山峰,吸幾口新鮮空氣。現(xiàn)在痛苦、死亡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我只是擔(dān)心一件事:樟伢子是不是找到游擊隊?情報是不是送到了?另外我又想起,前天他們提我去審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孫遜軒家大門前突出的這個角樓,上面還有一挺花機關(guān),這是我的地圖上沒有的;同志們在攻擊孫家院子的時候,說不定要吃它的虧。要是因為我偵察得不仔細(xì)而使同志們受傷亡,我心里怎么得安?

        第四天的上午,我照例又倚在窗子上了。突然,我吃了一驚:窗對面一家房檐趴著一個孩子,正俯著身在掏家雀子,還不時地抬起頭往這邊張望;他抬起頭時,我發(fā)現(xiàn)不是別人,正是樟伢子。我倆只隔一條胡同,幾乎伸手就夠得著。我看他神情很疲憊,眼皮浮腫著。當(dāng)我倆目光相遇的時候,他高興得張了張嘴,差點喊出聲,腳底一蹭,人也差點從屋頂上掉下來。他臉沖著我,把手向東一指,兩手朝我比量了個方塊兒,點了點頭。

        我正要做點表示,哨兵的腳步聲重重地游動過來。我向他使了個眼色要他躲開,他卻沒有動,又彎腰把手插進(jìn)墻洞里掏雀子。一面掏著一面尖著嗓子唱起兒歌來:

        日頭落山莫心慌,

        夜里沒日有月光,

        月亮沒哩有星子,

        星子落哩大天亮。

        他一連唱了兩遍,唱著,還不住地拿眼角瞟我。其實他的意思我早明白了:情報送到了,戰(zhàn)斗大概在明天拂曉時進(jìn)行。我的心事放下了一半,但還有孫家院子的情況呢,我用手向?qū)O家院子指指,指指哨兵。他惶惑地望著我,我也很苦惱:怎么告訴他呢?我望望被手銬銬住的手腕,想找塊破瓦片畫給他看。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再抬頭時,他卻不見了。

        不一會兒,我又聽見他的聲音了,原來他已經(jīng)下到我這牢房門前,在逗弄看守我的那個哨兵。只聽他尖著嗓子,對那個哨兵說:“你這么一大把錢,都是搶的吧?分給窮人點行不行?”大概那個哨兵正在數(shù)錢。我想,這個孩子一定要吃苦頭了。果然,就聽得“啪”的一響,樟伢子挨了一個耳光,緊跟著就聽見他罵著:“你這個狗東西,還敢打人……”隨著喊聲,我又聽見一陣跑步的聲音,哨兵一邊追趕,一邊扯著喉嚨罵:“揍死你這個小崽子,把錢給我……”

        我心里又是急又是生氣,不知道樟伢子為什么要惹這一場是非,萬一叫人抓住,可不壞了大事?我踮起腳尖向窗外望去,只見樟伢子像只小兔子似的飛快地跑著,隨手把錢零零碎碎地扔在后面。那哨兵又想抓孩子,又舍不得丟了錢;他又得撿地上滾著跳著的銅元,又得抓空中飛舞著的票子。轉(zhuǎn)眼間樟伢子跑出了好長一截路。等哨兵從忙亂中醒過來,舉槍瞄準(zhǔn)的時候,孩子早拐進(jìn)一條小巷不見了。

        我正看著那哨兵手忙腳亂地?fù)戾X呢,猛聽見一聲低微而又急促的聲音:“叔叔,有,有什么事,快,快,快告訴我!”

        我一扭頭,是樟伢子,他剛剛爬上對面的屋。累得氣還沒喘過來呢。我顧不得夸獎他,一口氣把情況說了說。他壓了壓氣:“隊伍已經(jīng)到了扇子山了,今晚就有人混進(jìn)來,明天一早干!”

        我點點頭,又不放心地望望那哨兵,那家伙還在上上下下地忙著撿錢呢。我催促他:“這里太危險,你快報告去吧!”

        他沒理我,又問:“叔叔,他們打你打得厲害嗎?”

        “不要緊。”我搖搖頭。

        “你又哄我了!他們一定打你,一定……”剛才他被哨兵打得那個樣子,一滴淚也沒有,現(xiàn)在眼淚卻順著那個小翹鼻子嘩嘩地流下來。我心情很激動。說真的我也想和這個可愛的孩子多呆一會兒,可是那哨兵已經(jīng)往這邊來了。我只好說:“快去!那家伙來了。”

        “好!明天早晨我來接你!”他隨手摸出兩塊東西朝我這邊窗洞里一扔,又向我留戀地望了一眼,就爬到屋脊背后去了。我低頭一看,扔過來的是兩個燒紅薯。

        從白天到天黑,從天黑到半夜,一天過去了。好難熬的一天?。∥液喼闭f不出這一天里想了些什么,一會兒計算著幾個鐘頭以后部隊就要打進(jìn)來,一會兒又怕部隊在突破圍墻或者攻擊孫家大院時吃虧,一會兒又想到堅強、機靈、救過我的性命的樟伢子……雞叫的時候,我的傷口又發(fā)作了,頭暈眼黑,我不得不躺下來。剛躺好,“轟!轟!轟!”幾顆手榴彈在南面爆炸了,接著槍聲就在村子里響起來,沒問題,部隊順利地突破圍墻了。我掙扎著爬近窗子,向外瞭望。正南方的圍墻上,閃著手榴彈炸起的火光。窗前,白匪兵、保安團(tuán),雜亂的人群,提著槍,有的連衣服也沒穿好,像沒頭蒼蠅似的牢房旁邊竄來竄去。特別使我驚奇的是,孫家大院里燒起了沖天大火,火苗卷著木棒、碎草,飛揚在天空,白匪這個核心據(jù)點是失效了。我斷定,這準(zhǔn)是樟伢子把情況報告給游擊隊,我們的隊伍把它拿下來了!

        我正高興呢,忽然鐵門咣啷一打開了,我們二分隊長一步跨過來。走在后面的樟伢子一蹦撲到我身上:“叔叔,你活著!”

        “活著哪!看不到革命勝利我能死?”我也高興起來。

        二分隊長也跑過來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嘴里不停地喊著:“老黃呀,老黃,你可受苦了!”隨后他彎下身來,給我打開腳鐐、手銬。他倆一前一后攙扶著我,走出了監(jiān)牢。

        突襲的戰(zhàn)斗是不能久停的,我們很快撤出了戰(zhàn)斗。我被放到一副竹門搭成的擔(dān)架上,樟伢子緊跟在我的身旁。我問二分隊長:“孫家院子守衛(wèi)那么堅固,你們怎么就把它燒了?”二分長看看樟伢子笑著:“這是樟伢子的功勞!我們找到村里一個可靠的群眾,就說是給孫家送稻草,把樟伢子捆進(jìn)草團(tuán)里,還帶了兩瓶煤油?!?/p>

        樟伢子不等他說完,就搶著說:“叔叔,你看我現(xiàn)在能做個游擊隊員了吧?”

        我還能回答他什么呢!這幾天的情況,證明他不愧是個老根據(jù)地生長起來的孩子,是個童子團(tuán)的好團(tuán)員,他會在革命搖籃里迅速成長,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革命戰(zhàn)士的!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應(yīng)該說,你已經(jīng)是個游擊隊員了!”

        真的,支隊長批準(zhǔn)了他的請求,從此,我們游擊隊里又多了一個年少的但能干的游擊隊員,不,應(yīng)該說是多了兩個,因為我這條命也是他救的呀!

        讀書一得

        23 小英雄

        【閱讀導(dǎo)航】

        本文選自雨果的小說《法蘭西小英雄》。雨果是法國文學(xué)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他在這篇小說里塑造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英雄形象。這個小英雄是誰呢?為什么稱他為小英雄?讀一讀,從文章里找出答案。

        窮孩子高樂士從街壘跑到彈雨紛飛的大街上去。

        高樂士手里拿著一個小酒店裝瓶子用的筐子,鎮(zhèn)靜地摘下死人身上的子彈帶,裝進(jìn)筐子里去。

        “你干什么呀!”街壘里有人叫他。

        高樂士抬起頭來:“公民,我要把筐子裝滿?!?/p>

        “你沒看見子彈像下雨似的?”

        高樂士回答說:“下雨有什么大不了的!”

        指揮員喊道:“回來!”

        “就回來!”高樂士說著,一面很快地跑走了。

        大約有二十幾個戰(zhàn)死的人,沿著大街躺著。這就是說有二十幾根子彈帶。為了防衛(wèi)街壘,高樂士要把這些搜集起來。

        霧一樣迷蒙著的街道的煙氣,慢慢地升起來又蔓延開,弄得白天也有些昏暗,使得交戰(zhàn)的雙方,在這個很短的街道上,彼此也看不見。

        這種陰暗對于高樂士來說,是有用處的。

        煙霧掩護(hù)著他。他的身材很矮,他可以走得很遠(yuǎn),敵人也不易發(fā)現(xiàn)他。第一次搜集了六七個子彈帶,沒有遇到多大危險。他用嘴咬著筐子,四肢匍匐前進(jìn)。從這一個死人爬到另一個死人身上,摘下他們的子彈帶。

        現(xiàn)在離街壘還不太遠(yuǎn)。街壘里的同志們沒有想招呼他,怕惹起敵人對他的注意。他愈(yù)爬愈遠(yuǎn),到達(dá)了射擊的煙霧并不太濃的地方。

        沿著石墻伏著的敵人們和聚集在街角的敵人們,彼此指點著:有東西在煙霧里蠕(rú)動著。正當(dāng)高樂士從一個戰(zhàn)死的敵人身上摘下子彈帶的時候,一顆子彈打在這個死兵的身上。

        “見鬼!”高樂士嚷著,“他們把我的死人槍斃(bì)了。”

        第二顆子彈落在離他不遠(yuǎn)的石板道上;第二顆子彈打翻了他的筐子。

        高樂士回過來頭,看見子彈是從街角射來的。他就站起來挺立著。見又吹散了他的頭發(fā),他看著那個向他瞄準(zhǔn)的敵人高興地大聲唱著歌。不一會兒,他拿起筐子,把倒翻了的子彈帶又裝進(jìn)去。他向射擊的地方走去,注意收集另外的子彈帶。

        第四顆子彈從身邊呼地飛過去,高樂士仍舊唱著歌。

        第五顆子彈,他用唱歌來回答。

        這是令人驚駭(hài)的場面:敵人朝著孩子射擊,孩子卻毫不畏懼,好像他在快樂地游戲一樣。對每一次射擊,他都回答一段歌曲。敵人不斷向他射擊,但總不能打中他。射擊的敵人也不禁笑了。他臥倒又迅速地跳起來。一會兒又隱沒在門底下,不見了。一會兒又重新出現(xiàn),迅速地跳著。一會兒又跳回來,舉著拳頭向敵人威嚇。他又開始收集子彈帶,把它們裝進(jìn)筐子里。同志們從街壘里驚駭?shù)乜粗?。子彈追著他,但他好像比子彈跑得還快。他就好像和死亡做捉迷藏的游戲一樣。

        最后,狡猾的子彈終于追上了孩子。高樂士搖晃一下就倒下去了。從街壘里發(fā)出驚駭?shù)慕泻?。高樂士微微抬起頭,血流滿了他的臉。他伸出了他的手,朝槍彈射來的那面,重新唱起歌來。但是沒有唱完他的歌,第二顆子彈使他停止了歌唱。

        這一次,他栽倒了。臉俯在街上,再也不動了。

        小英雄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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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孩子與老人

        [斯洛文尼亞]參卡爾

        【閱讀導(dǎo)航】

        小說開頭幾段用十分形象的語言描述了戰(zhàn)爭這個可怕的“幽靈”,請找出來讀一讀。你從這些語言中感受到戰(zhàn)爭所帶來的恐懼、毀滅和死亡的氣息了嗎?讀一讀小說末尾的兩個小節(jié)。作家在這里并不直接描寫家人悲哀的心情,而是通過對話、動作、場景等來表現(xiàn)父親戰(zhàn)死的消息帶給全家的悲傷。小說還特別對黃昏時分的景色作了描寫,把它找出來,說一說這樣的描寫對于烘托和渲染整篇小說的氣氛起到了什么樣的作用。

        孩子們有個習(xí)慣,喜歡在睡覺前聊一會兒天。他們坐在寬闊的爐頂上,彼此談著心里想到的一切。暮色從污黑的窗口往里窺視,眼里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夢;沉默的暗影從各個角落里裊裊上升,隨身帶著奇怪的童話。

        孩子們想到什么就講什么,可是他們所想到的,都是些美麗的故事,故事里不是談太陽和它的溫暖,就是講愛情和夢想交織成的希望。他們的將來僅僅是個又長又愉快的假日,在他們的圣誕節(jié)和復(fù)活節(jié)之間,是沒有灰的星期三的。在華麗的幕簾后面的某個地方,生命正在泛濫奔放,默默地閃爍著,在一簇簇光華之間閃來閃去。他們說的話,是似懂非懂的悄言低語;他們的故事既沒有開頭,也沒有鮮明的形象;他們的童話從來沒有結(jié)尾。有時候四個孩子同時說話,可是誰也不會打擾誰,他們?nèi)忌窕觐嵉沟啬曋焐夏谴厣癞惖?、可愛的光華。在這樣的背景下,每一句話就是音樂,每一個故事自有美麗的結(jié)局。

        孩子們長得那么相像,在朦朧的暮色中,誰也分辨不出哪個是湯塞克——四個里面最小的一個,或者哪個是他們最大的姐姐——十歲的路茲卡。他們都有同樣纖小的臉龐,有同樣睜得大大的、富于幻想的大眼睛。

        可是那一天晚上,忽然從國外飛來了某種神秘的東西,它舉起粗暴的手,伸到天上的光華之中,又無情地?fù)粝聛?,在假日、故事和童話中間一陣亂打:綠衣人帶來了信息,說爸爸已經(jīng)在意大利“倒下了”。是的,爸爸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一種新的、奇怪的、毫無辦法控制的神秘東西已經(jīng)踏入了他們的道路:它聳立在那里,又高又大,可是卻沒有臉,沒有眼睛,沒有嘴唇。它在什么地方都不合適,不管在教堂門口或者街上的熱鬧生活中也好,在爐子上朦朧的暮色中也好,或者甚至在他們的童話中也好。它既不顯得有絲毫快樂,卻也不顯得有什么悲哀,因為它是死的;它既沒有眼睛可以顯露表情,也沒有嘴可以用言語說出它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來。在這個巨大的幻象前面,思想也怯生生地停住了腳步,沒有一點辦法,就好像前面攔著一堵黑色的高墻,不能前進(jìn)一步。那幽靈走近了墻,一聲不響地站在那里,瞪眼看著它。

        “呃,那么現(xiàn)在他到底幾時回來呢?”湯塞克迷迷糊糊地問。

        路茲卡生氣地看了他一眼。

        “爸爸已經(jīng)倒下了,怎么還能回來?”

        大家都不做聲。四個都在黑色的高墻前站著,沒法越過它看到前面。

        “我也要去打仗!”七歲大的馬佳突然嚷了起來。他好像靈機一動,已經(jīng)抓住了正確的想法,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話。

        “你還太小?!彼臍q大的湯塞克用他那種特有的響亮嗓門勸告說。

        維爾卡是他們中間個子最小,身體最弱的一個,身上裹著一條她母親的大肩巾,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旅客的行李似的。這時她用一種平靜柔和的聲音提出一個請求,她的聲音就好像從暗影底下冒出來似的:

        “馬佳,告訴我們戰(zhàn)爭是什么樣子的……講一個故事給我們聽!”

        于是馬佳解釋說:“咳,戰(zhàn)爭就是人們互相殘殺,用刀斬,用劍砍,用槍打。你殺死的人越多越好,誰也不會責(zé)怪你,因為這是應(yīng)該如此的。這就是戰(zhàn)爭?!?/p>

        “可是他們?yōu)榱耸裁匆疵鼩⑷四??”纖弱的小維爾卡問。

        “為了皇帝!”馬佳嚷道,接著四個孩子全都默不作聲了。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樣令人害怕的東西,是耀眼的光圈下一道光芒四射的毫光。他們睜著迷糊的眼睛看著。他們一動也不動,幾乎連氣也不敢喘,他們好像在教堂里望彌撒。

        馬佳舉起一只顫巍巍的手,又指手畫腳地說起話來,再一次表示他自己的想法。他所以這樣做,也許是為了要趕走那已經(jīng)籠罩在他們頭上的抑郁的沉靜。

        “我也要去打仗?!彼碌?,“打倒敵人!”

        “敵人是什么樣兒的?……他頭上長角不?”維爾卡出人意料地問,聲音很低弱。

        “他頭上當(dāng)然長角……要是頭上不長角,怎么會是敵人呢?”湯塞克嚴(yán)肅地、幾乎是生氣地肯定說。連馬佳聽了他的話也不知道怎樣說才好。

        “我不相信他頭上長角?!弊詈笏掏痰卣f,接著又頓了一頓,不知該怎么說?!八趺茨荛L角呢?”他說,“他也是人,跟我們一樣的人?。 ?/p>

        路茲卡大聲嚷了一下,提出憤怒的抗議,隨即沉吟不語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又加了一句:“只是他沒有靈魂!”

        湯塞克想了很久,又說:

        “一個人在戰(zhàn)爭里倒下是什么樣子的?他是不是往后倒?”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們傷害了他……把他殺死了?!瘪R佳鎮(zhèn)靜地解釋說。

        “爸爸答應(yīng)我回來的時候要把槍帶來!”

        “他要是倒下了,怎么還能帶槍回來呢?”路茲卡憤憤地反駁說。

        “那么他們已經(jīng)把爸爸殺死了?”

        “是的,殺死了!”

        八只年輕的、睜得大大的眼睛含著滿眶熱淚,恐怖地往黑暗里瞪著——瞪著某個神秘的東西,這東西不管是心也好,腦也好,都是沒法理解的。

        同一個時候,他們的祖父和祖母都在屋前的長凳上坐著。夕陽發(fā)出最后的茶色的光芒,穿過暗黑的葉叢,照射到花園里。黃昏很靜。只有他們年輕的母親在照料牛羊,從牲畜棚里傳來一陣陣傷心的、哽咽的、斷斷續(xù)續(xù)的飲泣聲。

        兩個老人緊挨著坐在一起,傴僂(yǔ lǚ)著身子,彼此握著手,就像好多年前的那樣。他們瞪著無淚的眼睛,默默無言地凝視著即將消逝的夕陽。

        讀書一得

        25 遺物

        [蘇聯(lián)]尤·雅科甫列夫

        【閱讀導(dǎo)航】

        什么樣的東西才是真正的“遺物”呢?對娜斯塔莎大娘來說,丈夫的信是他留給自己的最珍貴的遺物,這封信也是屬于全村婦女的,是她們的精神支柱;對于孩子們來說,信不僅不能與刺刀,或者敵人的鋼盔之類的東西相比,就是信的話,里面也應(yīng)該寫上誓言。所以第一次面對娜斯塔莎大娘的信,他們失望地走了。可是最后這三個孩子回來了,他們理解這份遺物了嗎?你呢?

        那是個明媚的四月天,臨近傍晚時分,娜斯塔莎大娘家忽然來了三個孩子。他們都不愿自己先進(jìn)門,不愿自己第一個跨過大娘家高高的門檻。他們相互推搡(sǎnɡ)一陣之后,呼隆一下都進(jìn)了大娘家里。

        “您好!”

        客人們瞅著大娘,而大娘則瞅著客人在她木地板上踩出的一串鞋印。大娘頓覺心中不快。她想,這幫孩子走后,她還得把地板大拖特拖。娜斯塔莎從閉著的嘴唇間擠出聲音問道: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站在最前頭的,是一個顴(quán)骨高聳的男孩,蹬一雙高筒靴,看上去,有點不順眼,開口問道:

        “有遺物嗎?”

        娜斯塔莎大娘一下沒聽明白問什么,就看著男孩問:

        “要舊報紙,是嗎?”

        “舊報是廢紙,”站在他旁邊一個叫列尼亞的男孩解釋說,“我們要的是衛(wèi)國戰(zhàn)爭那時候的遺物。”

        “您準(zhǔn)會有刺刀,或德國人的鋼盔吧?”站在門口的一個小姑娘問,她一臉雀斑,穿著連衣裙,雙肩塌向兩邊。

        “我沒有德國人的鋼盔,刺刀也沒有?!蹦人顾竽镎f。

        “她沒去打仗?!闭驹谥虚g的列尼亞說明道。他是大娘的鄰居?!八恼煞虻角熬€去了?!?/p>

        “或許,您有被子彈打穿的紅軍手冊收藏著吧?”顴骨凸起的男孩問??吹贸觯@是三人中的頭目了。

        “或是,有一頂鑲著紅星的船形帽?”雀斑小姑娘問。

        娜斯塔莎大娘直搖頭。

        “糟了?!毙☆^目說。

        “糟了?!闭驹谝慌缘牧心醽喺f。

        三個孩子面面相覷(qù),連急促的呼吸聲都能聽見。他們不知道是這樣走好,還是該再問問別的。他們不知所措地倒著腳。這時,小姑娘問道:

        “照片也行。”

        “是,照片也行!”列尼亞接著說,他一下來了興致。他很希望他的女鄰居娜斯塔莎大娘不會讓大家空手而返,多少能找到點什么遺物,就是有張照片也行。他等著大娘回答時,勸導(dǎo)說:“娜斯塔莎大娘,您找找相片吧?!?/p>

        “我沒有相片。”

        這個讓人喪氣的大娘呀!連張照片也沒有。

        “那會兒,相片往往是藏在鏡子后面的!”列尼亞不氣餒地說,“你有鏡子嗎?”

        “鏡子有?!蹦人顾抗庀蛏享╪ì)了孩子們一眼,“沒事你們可以走了,我的地板讓你們踩臟了!……”

        “我們不是沒事?!毙☆^目歪斜著高筒靴,委屈地說,“我們準(zhǔn)備在學(xué)校里建一個戰(zhàn)爭紀(jì)念館……”

        “衛(wèi)國戰(zhàn)爭紀(jì)念館?!绷心醽啺鸭o(jì)念館的名稱說得更確切。

        提起衛(wèi)國戰(zhàn)爭,一下勾起了娜斯塔莎大娘的傷心事。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于是孩子們看到她的膝蓋又大又寬,就是背駝了,像總在向人鞠躬致敬似的。

        “我倒是有一封從前線寄來的信,是我丈夫彼得·華西里耶維寄給我的?!彼龥]把握地試探著說,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你們要嗎?”

        “他咋沒給您郵張照片呢?”雀斑小姑娘不無責(zé)備地小聲問。

        娜斯塔莎大娘沒聽清小姑娘的話。她拖著步子,走到五斗櫥跟前,在一面鏡子后頭找信。不一會兒,孩子們從她手里接過一張折疊成三角形的紙。小頭目伸手去接,可娜斯塔莎大娘從下往上向他投去目光,很不情愿地把信遞給了他。

        他拿著信,翻過來覆過去,看了一陣,問:

        “裝這信的信封呢?貼著的郵票呢?丟掉啦?”

        “我什么也沒丟掉!那會兒有信封有郵票嗎?戰(zhàn)地信件,就這三角包,蓋個軍郵戳(chuō)子,就寄了?!?/p>

        “那時候是沒信封沒郵票?!绷心醽喬孀约旱呐従咏忉屨f。

        可列尼亞的兩個同學(xué)不信老太婆的話。自己弄丟了,才編出這個說法來。他們深信既然是信,就肯定有信封和郵票。又一陣沉默。

        又是雀斑小姑娘問:

        “丈夫是戰(zhàn)斗英雄嗎?”

        娜斯塔莎大娘對客人的提問打心底感到厭惡。她怒氣上沖,忍不住要發(fā)作了,生氣的話像機槍子彈似的噴出來:

        “他什么英雄也不是,把信還我!”

        “請稍等,娜斯塔莎大娘!”列尼亞解釋說,“我們這就看看信!”

        “看看信都寫些什么。”另外兩個學(xué)生說。

        于是三人一齊走近窗口,那里要亮些。信很短也很簡單。娜斯塔莎的丈夫從前線寫來的信這樣說:

        你好,我的妻娜斯塔莎!你的丈夫彼得問候你。我活得好好的,身體也像你所希望的那樣棒。我過得不錯。煙按戰(zhàn)時規(guī)定供應(yīng)。不過馬哈煙早已抽不上了,煙葉蹩(bié)腳透了,一點沒勁。抽啊抽啊就總也抽不過癮,能冒冒煙就不錯了。我慌里慌張地把那雙備用包腳布給弄丟了。我晾干后,慌急慌忙,收下來時卻忘了塞進(jìn)背囊里?,F(xiàn)在我只好天天洗了。晚上把僅有的一雙包腳布攤著晾,到第二天早上干不了,只得就潮兮兮裹上腳。雙腳都漚(òu)霉了。

        現(xiàn)在我不大打仗,主要是挖戰(zhàn)壕。我們在挖出的新壕溝里聞到一股家鄉(xiāng)的泥土氣息。這親切的泥土氣息讓我心陣陣發(fā)疼。我不知道我們還得打多少仗。

        向伊凡大爺致敬,向親人們向鄰里們致敬。

        前線敬禮!

        你的丈夫 彼得

        讀過信,雀斑小姑娘頻頻搖腦袋。

        “不,這不是遺物?!?/p>

        “娜斯塔莎大娘,明白嗎,這不是遺物?!毙☆^目說,“盡講些什么煙葉呀,包腳布呀。可誓言卻沒有寫。”

        “什么誓言?”娜斯塔莎大惑不解地問。

        “我們死也不后退一步!”小頭目照書上寫的說。

        娜斯塔莎大娘瞅了孩子們一眼。

        “他不想死哩?!彼f。

        “所以它不是遺物。”雀斑小姑娘小聲兒說。

        “很可能它是遺物?!贝竽锏泥従恿心醽喤Ψ€(wěn)住同學(xué)們,可另外兩個同學(xué)已向門口走去了。

        小頭目想把信疊回原來的三角形,可他不會,就這樣展開著遞還給了大娘。

        孩子們走了,屋里格外的靜。娜斯塔莎大娘手里拿著信,站在洞開的門口,像是郵遞員剛把信送到她手中。然后她走到桌子邊,突然,她感到隱隱沉沉的累——一種很難消除的累。她沉重地在椅子上坐下,合上了雙眼。很可能她是要打瞌睡了。很可能。時間被沉入了忘川。但當(dāng)她睜眼往門外張望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娜斯塔莎渾身一抖顫,站了起來,開亮了燈。她回到桌邊,坐在凳子上。她的眼前放著一封信。她長久地看著這張信紙,因為她忘了信怎么疊才能疊成原來的三角形。

        信從前線寄到她手中那陣,全村農(nóng)婦沒一個不羨慕她的。因為那段時間就她一人收到一封從前線寄回的信。農(nóng)婦們等倦了,等瘋了。有一天,她們把瘸腿郵遞員給揍了個七死八活?!澳氵@瘸鬼,不給我們送信來!”很長一個時期,全村就只有一封從前線寄來的信——娜斯塔莎的信。

        前方有前方的戰(zhàn)事,村里有村里的農(nóng)事。她們代替馬匹拼上命拉犁。她們擦干了肩上的血跡,勒緊腰帶,累斷了雙腿。當(dāng)黑土終于一片一片翻了過來,沉重的汗滴也掛在耳朵上。像戰(zhàn)士們的血滴在戰(zhàn)火,農(nóng)婦們的血滴進(jìn)了黑土。她們什么時候想起來,就到娜斯塔莎這里來,求她:

        “你給咱們念信!”

        娜斯塔莎高高捧起信,大聲有力地用嘶啞的喉嚨(她不知是第幾次給大家讀信了)開始讀信:

        “你好,我妻娜斯塔莎!……”

        在農(nóng)婦們聽來,這信仿佛寫的是:“你好,我妻妞莎!”或是:“你好,我妻奧麗佳!”她們的丈夫就是這樣問候他們的。一聽這信,就是說男人們都還活著,還健在。不喜歡抽那蹩腳透頂?shù)臒熑~,“抽啊抽啊總抽不過癮!”這包腳布慌急慌忙沒裝進(jìn)背囊里,真是,多讓她們焦心呀。娜斯塔莎的信燃起大伙的心,給女伴們補充了力量,鼓足了勁頭。于是她們又拉起了犁。她們說:

        “他們在壕溝能聞到家鄉(xiāng)泥土的氣息,我們在壟畦(qí)里能聞到壕溝的氣息!”

        那時,天黑過一陣,便總有人來叩娜斯塔莎的窗戶:

        “開開門喲!”

        “有什么事嗎,鄰居?”

        “給念念你那信?!?/p>

        這封信就像是寫給大家的,是屬于整個村子的。

        她們坐在煤油燈下,女鄰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安慰女主人。

        “你別為那副包腳布難過。冬天一到,就準(zhǔn)發(fā)新的。我知道……”

        這樣的念呀念呀念了很久很久,連別個村莊的農(nóng)婦們也來聽娜斯塔莎讀信。其實,這時她的丈夫彼得·華西里耶維奇已不在人世……

        現(xiàn)在這信在娜斯塔莎大娘面前,就像是剛剛由丈夫郵來似的。他既然給她來信,人便總還活著,只不過人在離她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就是了。他寫的信,活生生的,說些平常事:糟得不能再糟的煙葉,忘了收進(jìn)背囊的包腳布……但后來,娜斯塔莎大娘又覺著她手里拿著的不是她自己的信,而是別人的,是鄰居女主人的丈夫?qū)憗淼模菫榱税参克鴮懙摹?/p>

        大娘的目光從信上移開,看到了一串串孩子們留在她木地板上的鞋印。不過她不生氣。這些娃娃,沒完沒了地搜集,一會兒搜集藥用草,一會兒搜集穗子,如今又尋找遺物??蛇@信不合他們標(biāo)準(zhǔn),因為他們,這些孩子們,不曾想到堅守陣地并在戰(zhàn)斗中英勇犧牲的,正是這些在信中不寫“我們死也不后退一步”的人們。謝天謝地,他們生活得好好的,他們不需要尋求安慰,他們因而也就不需要這樣的信?,F(xiàn)在也不會發(fā)生毆打郵遞員的事了,也不會發(fā)生全村就只收到一封信的事了。

        娜斯塔莎大娘呼了口冷氣,接著仔細(xì)把這封從前線寄來的信,按原來的折痕折疊成三角形。

        她感到有些氣悶,就搖搖晃晃向門口走去,走到臺階上。天已漆黑,燈火從村子各個角落相繼亮開。

        院門“咿呀”一聲響,娜斯塔莎大娘看見三個身影向她走近。這是孩子們轉(zhuǎn)回來取這封戰(zhàn)士的信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氣息中有一種她很熟悉的味道,無限的親切。這親切的氣息從她的心胸直彌散到她的全身。她每吸進(jìn)一口,就覺得輕松幾分。這是春天潮潤的土地的氣息——像新挖的壕溝里所有的那種新翻田壟的氣息。

        讀書一得

        26 廢墟中哭喊著的“中國孩子”

        【閱讀導(dǎo)航】

        在人類所有反自然、反人性的行為中,后果最嚴(yán)重的就是戰(zhàn)爭,戰(zhàn)爭給無數(shù)的家庭帶來了苦難,讓無數(shù)無辜的兒童成為受害者??吹竭@幅照片,看到那個在戰(zhàn)爭的廢墟哭喊的孩子,我們都會流著淚呼喊:我們要和平!不要戰(zhàn)爭!

        1937年8月13日,抗日戰(zhàn)爭在中國最大的城市上海打響之后,大批的難民拖家?guī)Э趽硐蚧疖囌尽?/p>

        8月28日約16時,日本侵略軍的3架轟炸機沒有攻擊中國軍隊的軍火庫,卻沖著上海南火車站投下了炸彈,以婦女、兒童為多的數(shù)以千計的生靈隨著驟然生起的黑煙而頓時逝去。

        供職于美國赫斯特新聞社的中國記者王小亭,在回憶當(dāng)時情景時說:

        “當(dāng)時的景象觸目驚心,還有人在掙扎著站起來,鐵軌上、月臺上到處躺著炸死炸傷的人,斷肢殘體處處皆是。只是由于想到了工作,才使我忘了所看到的東西。我停步裝上片子,看到腳上的鞋子已滿幫是血。

        “我穿過鐵軌,以燃燒著的天橋作背景拍了好幾張全景,這時,看見一個男子從鐵軌上抱起一個幼童,把他放在月臺上后又回去抱另一個受重傷的孩子,孩子的母親已死在鐵軌上。我在拍攝這幅悲慘的畫面時,聽到有架飛機又飛回來了。我迅速對著那個孩子拍完了剩下的幾英尺膠片,然后向孩子跑去,想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去。轟炸機在上空飛了過去,沒有扔炸彈。”

        王小亭享有“新聞片專家”的美譽。他拍攝的膠片被美國軍艦從上海送往菲律賓的馬尼拉,再通過泛美航空公司的飛機送抵美國紐約。兩周后,美國報閥赫斯特所擁有的報紙和所提供的新聞紀(jì)錄電影上,在廢墟中哭喊著的“中國孩子”與觀眾見面。他的頻頻亮相,深深地印在很多人的腦海里。同年10月14日出版的《生活》雜志估計,有1.36億人看到了這張照片。

        忽然之間,通過這個哭叫著的苦難孩子的形象,中國與日本侵略軍的殊死戰(zhàn)斗有了世界意義,引起了全世界人民的注意。國際愛好和平的正義人士,對日本侵略軍殘忍地殺戮(lù)毫無防衛(wèi)能力的中國難民深感義憤。

        讀書一得

        27 和平頌

        [意大利]亞西西

        【閱讀導(dǎo)航】

        和平是每個人都向往的,也應(yīng)該是世界應(yīng)有的狀態(tài)。和平的使者有哪些使命呢?仔細(xì)閱讀這首詩,體會“和平使者”的含義,做一個熱愛和平、守衛(wèi)和平的孩子,讓和平深深地印在我們的心中!

           請將我塑造成和平使者,

           哪里有傷害,讓我傳達(dá)寬恕;

           哪里有仇恨,讓我播種愛心;

           哪里有疑惑,讓我提供希望;

           哪里有絕境,讓我?guī)ハ矘贰?/p>

           請賞賜我所夢寐(mèi)以求的。

           不是被理解,而是去理解;

           不是被安慰,而是去安慰;

           不是被愛,而是去愛。

           因為,只有給予,我們才會獲??;

           去原諒,我們才會被寬?。?/p>

           死于舊我,才會獲得新生。

        讀書一得

        28 向中國人脫帽

        鐘麗思

        【閱讀導(dǎo)航】

        沒有讀完這篇文章的時候,你一定會很氣憤;讀完這篇文章,你又會感到一種自豪。究竟是為什么呢?“我”面對“刻薄教授”的“刁難”心情是怎樣的呢?作者用他的文筆牽引著我們思考?!拔摇庇质菓{借什么贏得了他的尊敬呢?如果你是文中的主人公,那么你又會如何回答教授的問題呢?

        記得那是十二月,我進(jìn)入巴黎十二大學(xué)。

        我們每周都有一節(jié)對話課,為時兩個半鐘頭。在課堂上,每個人都必須提出或回答問題,問題或大或小,或嚴(yán)肅或輕松,千般百樣無奇不有。

        入學(xué)前,前云南省《滇池》月刊的一位編輯向我介紹過一位上對話課的教授:“他留著大胡子而以教學(xué)嚴(yán)謹(jǐn)聞名于全校。有時,他也提問,且問題刁鉆古怪得很。總而言之你小心,他幾乎讓所有的學(xué)生都從他的課堂上領(lǐng)教了什么叫作‘難堪’……”

        我是插班生,進(jìn)校時,別人已上了兩個多月課。我上第一堂對話課時,就被教授點著名來提問:作為記者,請概括一下您在中國是如何工作的?”

        我說:“概括一下來講,我寫我愿意寫的東西?!?/p>

        我聽見班里有人竊笑。

        教授彎起一根食指頂了頂他的無邊眼鏡:“我想您會給予我這種榮幸:讓我明白您的首長是如何工作的?!?/p>

        我說:“概括一下來講,我的首長發(fā)他愿意發(fā)的東西?!?/p>

        全班“哄”地一下笑起來。那個來自蘇丹王國的阿卜杜勒鬼鬼祟祟地朝我豎大拇指。

        教授兩只手都插入褲袋,挺直了胸膛問:“我可以知道您是來自哪個中國的嗎?”

        班上當(dāng)即冷場。我慢慢地對我的教授說:“先生,我沒聽清楚你的問題?!?/p>

        他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又重復(fù)一遍。我看著他的臉。那臉,大部分掩在濃密的毛發(fā)下。我告訴那張驗,我對法蘭西人的這種表達(dá)方式很陌生,不明白“哪個中國”一說可以有什么樣的解釋。

        “那么,”教授說,“我是想知道:您是來自臺灣中國還是北京中國?”

        雪花在窗外默默地飄。在這間三面墻壁都是落地玻璃的教室里,我明白地感受到了那種突然凍結(jié)的沉寂。幾十雙眼睛,藍(lán)的綠的褐的灰的,骨碌碌瞪大了盯著三個人來回看,看教授,看我,看我對面那位臺灣同學(xué)。

        “只有一個中國。教授先生。這是常識?!蔽艺f。馬上,教授和全班同學(xué)一起,都轉(zhuǎn)了臉去看那位臺灣人。那位黑眼睛黑頭發(fā)黃皮膚的同胞正視了我,連眼皮也不眨一眨,冷冷地慢慢道來:“只有一個中國,教授先生。這是常識?!?/p>

        話音才落,教室里便響起了一片松動椅子的咔咔聲。

        教授先生盯牢了我,又遞來一句話:“您走遍了中國嗎?”

        “除臺灣省外,先生。”

        “為什么您不去臺灣呢?”

        “政府不允許,先生?!?/p>

        “那么,”教授將屁股放了一邊在講臺上,搓搓手看我?!澳J(rèn)為在臺灣問題上,該是誰負(fù)主要責(zé)任呢?”

        “該是我們的父輩,教授先生。那會兒他們還年紀(jì)輕輕哩!”

        教室里又有了笑聲。教授卻始終不肯放過我:“依您之見,臺灣問題應(yīng)該如何解決呢?如今?”

        “教授先生,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們的父輩還健在哩!”我說,也朝著他笑,“我沒有那種權(quán)力去剝奪父輩們解決他們自己釀就的難題的資格。”

        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我的對話課的教授思路十分敏捷,他不笑,而是順理成章地接了我的話去:“我想,您不會否認(rèn)鄧小平先生該是你們的父輩。您是否知道他想如何解決臺灣問題?”

        “我想,如今擺在鄧小平先生桌面的,臺灣問題并非最重要的。”

        教授濃濃的眉毛如旗般展了開來升起:“什么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呢,在鄧小平先生的桌面上?”

        “依我之見,如何使中國盡早富強起來是他最迫切需要考慮的?!?/p>

        教授將他另一邊屁股也挪上講臺,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好,依然對我窮究下去:“我實在愿意請教:中國富強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這兒坐了二十幾個國家的學(xué)生,我想大家都有興趣弄清楚這一點?!?/p>

        我突然一下感慨萬千,竟恨得牙根兒發(fā)癢,狠狠用眼戳著這個刁鉆古怪的教授,站了起來對他說,一字一字地:“最起碼的一條是:任何一個離開國門的我的同胞,再不會受到像我今日要承受的這類刁難。”

        教授倏地離了講臺向我走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很明亮,笑容很燦爛。他將一只手掌放在我肩上,輕輕說:“我絲毫沒有刁難您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人是如何看待他們自己國家的?!比缓?,他兩步走到教室中央,大聲宣布:“我向中國人脫帽致敬。下課?!?/p>

        出了教室,臺灣同胞與我并排兒走。好一會兒后,兩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對方說:“一起喝杯咖啡好嗎?”

        讀書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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