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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隊鍛煉二三事

        時間:2023-01-21 理論教育 版權反饋
        【摘要】:我們部隊是六十九軍九十三師六三三〇炮團,坐落在宣化城西邊老城墻內,西靠城墻,東連師部,是十分正規(guī)的蘇式紅磚建筑的營房。這又給宣化街頭添上一道新風景線:“遠看像逃難的,近看像要飯的,仔細一看是來部隊鍛煉的!”當準備就緒后要碾壓時,要從營房牽來一匹馬。

        6165班 高升

        在“文革”中的1968年,我負責畢業(yè)生的分配工作。結束了61級、62級、63級學生的畢業(yè)分配工作后,我找到了軍宣隊的石團長和董政委。我對他們說:“毛主席號召學生要接受工農兵的‘再教育’,我雖然出身貧農,但在資產階級教育路線的熏陶下,思想上沾染了不少的資產階級思想,十分需要接受工農兵的‘再教育’,我是知識分子中的大老粗,不適合在知識分子成堆兒中的學校里工作?!彼麄冋f:“你到哪兒去呢?”我回答:“前段剛把分配不出去的和接收單位不接收的61級同學送到宣化解放軍農場去鍛煉,我找他們去!”我和市畢業(yè)生辦公室打了好長時間交道,開封介紹信很容易。正好我們班的劉廣玉被分配到黑龍江虎林林業(yè)局,因出身不好給退回來了。我們一起開了市分配辦的介紹信,就準備去了。我把被褥、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裝在一個破舊的柳條包里,和62級的行李車一起,走出了我生活了七年的工大校門。那天正好第二批軍宣隊進校,那歡迎軍宣隊的人群和鑼鼓聲,就當作對我們的送別吧!別了,我的母校!

        在北京站口,我和劉廣玉下了車,到對面朝陽門南小街豆瓣胡同劉廣玉的家。他的父母、弟妹被遣返回老家。不到二十平米的屋里幾乎四壁空空。下午我弟弟找到我,我在學校好長時間沒有回家,現在要遠走了,也沒有和父母告別。那時的學生沒有什么東西,只有些教科書。劉廣玉家有個鋼筋焊的洗臉盆架子,讓我弟弟拿家去。我這一走不知哪年哪月能回來。下午4點多鐘,突然來了65級十幾個同學,讓我倆跟他們回到學校。一看這陣勢,弟弟十二三歲,嚇得抱著我就哭了。我說:“三兒!沒事,把這書和臉盆架子等,能拿什么拿什么,回家聽爸媽的話,我沒事?!蔽覍砣苏f:“我倆是到部隊鍛煉的,有市分配辦的介紹信,火車票都買了,跟你們回校,我們怎么辦?”他們人多,十分強硬地說:“回學校,調查完問題再說?!蔽覀z只得跟他們回校。還好,只問了我們班的張玄杰到底怎么死的?我說:“在全校大會上,我講得很清楚,他是在制止武斗,保護中學生時被打死的。”“他不是參加武斗被打死的?”“不是!他是制止武斗,保護中學生被打死的,不信你們去調查。”還好,晚上8點多鐘讓我們回來了,還能趕上去宣化的火車。

        其他同學離京,我都組織過熱烈的歡送儀式。這次我倆離京,老師、同學、親屬一個也沒有,只有我倆,加上昏暗路燈下的影子,才四個人。走到北京站前時,劉廣玉當時女朋友的妹妹不知怎么來了,我們三個人在北京站旁一個小店,每人喝了一杯啤酒,這也是為我們壯行吧!

        直到我們登上火車,坐在座上,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算落地,到了宣化直奔部隊。我見到了來學校接人的那連長、張指導員,他們都十分驚愕:“你怎么來了?”“我到這接受你們‘再教育’來了!”就這樣,我們開始了嶄新的部隊生活。

        我們這個學生連來自北京、天津、河北的多所大專院校,有北大、北師大、首師大、首二醫(yī)、北外、北二外、天大、河大……,祖籍十余省,正是: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接受解放軍的“再教育”走到一起來了。

        我們部隊是六十九軍九十三師六三三〇炮團,坐落在宣化城西邊老城墻內,西靠城墻,東連師部,是十分正規(guī)的蘇式紅磚建筑的營房。后來知道有十來個學生連隊,譚厚蘭也在這里。

        當時的宣化城還很小,這座塞北古城,一條大街一個崗樓,一個動物園一只猴,一個百貨大樓就一座二層小樓。我們成百上千的青年學生,為這古城增添了勃勃生機,那座平靜二層小樓突然人滿為患。隨著時間的推移,鍛煉的痕跡顯現在這群青年學生的身上:不管原來穿的什么色兒的衣服,都在漆上、肘上縫補上軍裝綠,正面看有的褲子反倒像是綠軍裝補上藍褲腿。這又給宣化街頭添上一道新風景線:“遠看像逃難的,近看像要飯的,仔細一看是來部隊鍛煉的!”這句話是對我們最貼切的概括。這群青年學子,不僅思想上每天通過早請示,晚匯報,三頓飯前念講稿,在心靈深處得到改造外,在服裝上超過解放軍,勝過當地老百姓。我就穿著這樣的服裝回北京和解放軍一起到高校、到母校進行外調,更重要的是還穿這身服裝參拜了未來的丈母娘。

        到部隊正經八百干的第一個活兒,是秋收前建場院(堆放谷物和脫粒的地方)。在離營房十來里的稻田邊,有五間平房,我們班要在這兒修建打稻場。先把有半個多足球場大小的荒地鋤草后翻地,用鐵鍬邊挖邊除高低地進行平整。我們幾個土建系的同學找平是拿手好戲。然后均勻地撒上一層去年的碎稻稈,再翻拌、摻勻,使表面土和稻稈拌和,灑水悶透,待表面干了,不粘腳了,用牲口拉著轆轤來回碾壓,直到地面平整堅實。當準備就緒后要碾壓時,要從營房牽來一匹馬。大家誰都沒擺弄過牲口,只有我和一個河北大學家住壩上的梁同學是從農村來的,他說他也沒摸過大牲口?!皼]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 边@差事就自然落在我身上。我到營房處去牽馬時,管理員給了一匹白色馬蛋子。雖然不高大雄駿,但也膘肥毛亮,通體雪白,只有兩個眼圈略帶黑色。第一次牽軍馬,心里十分興奮、緊張,我擔心我這么瘦小控制不了它,特意讓管理員給鎖住馬的下顎(即用鐵鏈子把嘴下顎勒?。烟装犹崆疤自隈R脖子上。我接過韁繩,將鎖了下顎的馬牽出馬棚,沒一會兒手上全是汗。拉著的鐵韁繩又涼又滑。牽長了離馬遠,難以控制;牽近了,又怕它咬我、踢我。第一次接觸,真不知道它咬人不咬人。旁邊跟著三位同學更不敢靠近,在前面怕咬著,在后面怕踢著,只能一邊兩人,遠遠地跟著走。這十來里走了一個多小時,馬沒怎么著,我一身大汗,八成是緊張的。

        1969年軍裝照

        到了場院,我和這馬也算交流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拉轆轤的套掛在馬的脖子上,我就牽著馬開始碾壓。碾壓時,慢慢地放開韁繩,讓它轉圈,一圈一圈地碾壓。中午吃飯時不敢給它解套,就地喂水、喂草。我則一邊牽著韁繩,坐在地上和它一起吃飯,飯后又接著碾壓。

        天快黑了,歇工了。我們計劃安排讓馬在這里過夜,不送回營房了,怕耽誤第二天的工作。

        我牽著馬,卸了套,想把馬拴在轆轤上飲水喂草。正準備往轆轤上拴,這時傳來了營區(qū)吃晚飯的嘹亮的軍號聲。這時那馬突然狂奔出去。我緊拉韁繩,不由得跟著馬奔跑起來。周圍的同學都嚇呆了,他們也沒法幫我,我只好跟著馬跑。那鐵鏈韁繩從我手里直往前滑,馬離我越來越遠。這馬往哪兒跑???我要一松手,跑丟了怎么辦?我拼命地拉住韁繩,越拉緊,馬越跑得快,一下把我拉倒在地上。拖著我跑了五六米,韁繩從我手上滑脫出去了。我兩只手的指肚被鐵鏈拖開了花,肉皮翻開了,血不斷地流。遠處同學們也不吃飯了,都跟過來。我顧不了手痛、血往下滴,就拼命地跟著跑,怕馬丟了。這馬沿著營房的路向前奔跑。不久,天黑下來,什么也看不見了。我只能沿著回營房的路跑下去,跑到營房,直奔馬棚。到了馬棚一看,我的心落地了!那可愛又可恨的馬兒蛋子,正站在它的食槽邊,悠閑地吃草呢!“馬兒識途”,你可玩死我了!

        宣化地處塞外,正好是一個大風口,從內蒙古經張北壩上寒風直灌宣化。部隊在這里種水稻要克服氣溫低,日照短的問題。所以種植水稻關鍵是育秧,必須盡可能提早。

        在部隊近兩年的生活中,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冷。經歷了那個時代的冷,什么樣的冷都能挺過來。冬天在場院站崗,我穿兩件部隊老羊皮軍大衣、毛褲、棉褲、軍用翻毛大頭鞋,站了兩個小時的崗,凍得全身發(fā)抖。再加上呼嘯的白毛風,站不到一個小時,全身透心涼。那個河大的姓梁的同學說:“我們張北撒尿時,得拿棍兒梆。為什么都穿襠褲?就是怕把撒尿的家伙給凍下來?!?/p>

        雖然在部隊經過了育秧、插秧、撓秧、收割的全過程,但育秧給我留下了難以忘卻的記憶。

        也許是連領導覺得我們場院從建到管,干得不錯,于是下達了讓我們班負責育秧的任務。

        3月份水渠里的水上面雖有一層薄冰,但水已能放出來,可以澆地了。由于地還沒有化凍,去年翻完的地,一鍬一個大疙瘩,打不開,也無法平整。育秧有兩畝多地,選在水渠邊上,從水渠能直接放水,把這兩畝多地先放滿水,浸泡化凍。地浸泡了三天后要下地進行初平,我們每人扛著一把鐵鍬,列隊唱著《我是一個兵》的革命歌曲走向育秧田。遠遠望去,在太陽的照耀下,那兩畝地就像一面巨大的鏡子,閃閃發(fā)光。那天的氣溫起碼在零度以下。這兩畝地結著有1公分左右的冰。全班同學脫鞋、脫襪子,挽起褲腿。副班長陳潔琤很細心,拿起鐵鍬使勁地往育秧地里插了一下,只聽咔嚓一聲刺耳地響,以為有磚石,換個地方,又插了一下,又是咔嚓一聲,用鐵鍬一鏟,原來是一層冰。泡了三天,化了只有30多厘米,下面是平滑的冰層。我們當時都穿著棉褲,里面還有秋褲和毛褲。使勁地往上挽,怎么也不能讓棉褲濕了,一旦濕了,那就受洋罪了。有的同學說:“要有棉褲衩就好了,不用這么費勁挽了又挽?!蔽沂歉迸砰L,第一個下去。腳剛踏下去,真有萬針齊刺的感覺。不由得大喊:“下定決心!”第二只腳下去,又喊出:“不怕犧牲!”全班陸續(xù)下到秧地里,一起往地里走,一起高喊:“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全班一字排開,從北往南平。一人一米半寬,用鍬反復地扒拉、平整。身后是泥漿一片,前面是晶瑩剔透的冰面。那冰先是用鐵鍬拍碎了,我們每向前一步,那碎冰片就像玻璃碴一樣刺著我們的腿,而腳板就像走在玻璃上一樣滑,股股寒氣從腳板底沖進我們的身體里。不到一頓飯的工夫,兩只腳已感覺不到冰碴的刺痛。在一片冰水泥中,想歇都沒有地方歇。最后還是走出育秧地,到干燥的田埂上坐會兒吧!

        一走出泥水,在這曠野中更加寒風刺骨,一腿的泥水,不擦吧,一會兒就凍成冰;擦吧,什么東西都沒有,即使擦完了一會兒還要下去干呢!有聰明的同學,拔下田埂上的干草,在腿上連擦帶蹭。帶著泥水的雙腿,寒風一吹,皮膚針刺般的痛。就這樣大家都斗志昂揚,沒有叫苦叫痛的。這是什么精神支撐著我們??!這就是鍛煉!接著又一齊高喊:“下定決心,不怕犧牲……”下到冰水中,接著干。中午回到營房吃完中午飯,下午是政治學習,大家總算緩了一口氣。就這樣我們連續(xù)干了四天,把秧田的地面總算平整完了。

        在播種前要分出畦來,每個畦大約10米、寬20米長,要把每個畦平整好。根據以往戰(zhàn)士的經驗,就是用枕木拴好繩子,幾個人拉著把地刮平。

        1969年,手捧《毛主席語錄》,在領袖像前的合影

        我們在一根枕木的中間釘進一個圓環(huán),穿上一段短繩系好,在系好的短繩套上拴上六根繩子,六個人在前面拉。但由于枕木輕,一拉碰到不平的地方,枕木就翹起來。一位同學說:“農村蓋地時,那蓋上站個人,那人拉著牲口韁繩往前走。咱們也站個人,不就行了。”可這個人站在枕木上,一拉人就掉下來啦。我說:“找一短繩拴在那套上,人揪住繩子,也許能站住。”大伙說:“就你分量小,你站在上面,我們分撥換著拉。”我站在枕木上,手拉著繩套,由于枕木一下子重了許多,開始陷在泥里。六個同學用力拉,怎么也拉不動。這時,又加了三個人,大家一二三,走!猛勁一拉,枕木一下子從泥里竄出來,我一下子來了個鐵板摔,躺倒在泥水里;那九個人也往前沖去,腳下冰水又滑,好幾個人趴倒在冰水里。我是后背、頭發(fā)全是冰泥湯;他們是前身和滿臉都是泥水。看到這狼狽樣,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的。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想辦法,最后,又在枕木上釘了一個大釘子,拴個套,套在身上,另一根繩套手里握著;大家起步時不能用力過猛,以免我再次掉下來。我光腳站在枕木上,不僅冰涼,硌得我也站不穩(wěn),只能穿上鞋,毀雙鞋吧!就這樣總算能拉了。先是橫拉,再縱拉,一畦挨著一畦地拉。

        中午回營房吃飯,我慘了,只能穿著滿是泥水的鞋走路,實在太難受了。下午我又穿了一雙干鞋,手拿濕鞋上路。到了地里又換上濕鞋,站在枕木上繼續(xù)干。不僅是我,其他的同學都摔過,摔得像泥人似的。擦去泥水,風一吹,冷痛的味就別提了。小腿上裂了無數個小口子,上廁所一蹲下,腿肚子一繃勁,小口子都向外冒血絲,可大家誰也沒和誰說。

        我們就這樣,踏在冰上,蹚著冰泥水,終于蕩平了一畦一畦的地,過了兩天,水滲下去了,我們播下了稻種,完成了育秧任務。

        后來,我們一提起這事兒,風趣地說:“這真是一場精彩的冰上芭蕾表演??!”苦中有樂,這真是一種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的體現。

        從我們剛到部隊那天起,連長就宣布:在接受解放軍“再教育”期間,不許回家、不許在部隊談戀愛、不許結婚。同學們都簡稱“三不政策”。大家在學習、討論時,人人都表態(tài)堅決遵守“三不政策”,專心鍛煉。

        我們連最大的男生是北大佛學研究生,已經結婚生子;最大的女生是北外的俄語研究生,如果不是“文革”,就去蘇聯留學了,她沒結婚,上海人,身高1.5米左右,長得小巧玲瓏。

        我們的食堂在營房外,每天排隊,唱著歌去吃飯。進入食堂以班為單位十人一桌,座位固定,大家在值班人員帶領下,齊聲背誦毛主席語錄后坐下,有值班人員把飯菜端上來,開始吃飯。每頓飯,每班的代表按建制順序朗讀自己的宣傳稿件,稿件的中心內容是接受“再教育”的心得體會。而“三不政策”在節(jié)假日是必須重點表態(tài)的內容,這也應了“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古禮兒。越想越要表示不要想,這是對意志的考驗。

        連隊里,除了幾個結婚的,都是二十五六歲、精力旺盛的青年人,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離鄉(xiāng)學子不想家?這人知常情的事兒,不說吧,大家就誰也不提了。偏偏要在最容易想的時候還必須提,反倒成了對那些思情嚴重人的強烈刺激,大家都不知道這“再教育”要延續(xù)多久?今后的出路在哪兒?“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更何況我們這些不是真兵的學生兵呢!

        1969年春節(jié)前夕,這大節(jié)日期間,更是“三不政策”的重要宣傳期。這是到部隊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那天大家按部就班地剛坐下吃飯,一個女生班的代表就開始朗讀她們班的發(fā)言稿:“我們班十三名女戰(zhàn)士,堅決執(zhí)行部隊鍛煉的規(guī)定,堅決做到不回家,不戀愛……”就在這時,她們班的那名北外的俄語研究生,別看她平日文文靜靜,少言寡語,又嬌小瘦弱,這時她突然抓起眼前的菜盤,高高舉起,用力砸在餐桌中央,頓時盆碗粉碎,菜湯四濺!全桌的人不由得一片尖叫著跳起來,全食堂都亂了。她們班幾個女同學趕快將她按住,連架帶推地把她拉出食堂,帶回宿舍。從此,她不言不語,不吃也不喝……不僅她不再出操勞動,還留下班里兩名女同學看護她……

        剛過春節(jié),一排一個北外的男同學,接到湖南老家女友的斷交信。平時誰敢聽到起床號不起床,不出操,不勞動的?這位同學從此不起床,不吃飯,就在那二層床上待著、躺著……嘴里念叨不止。平時見到指導員畢恭畢敬,有問必答;這時指導員叫他,他理都不理,嘴里仍然念念叨叨,大口的痰,大把的鼻涕,也許還有眼淚往墻上抹、啐。他住在二層的上鋪,弄得下鋪同學無法休息。這位同學不僅不參加任何活動,連里不得不安排下鋪同學照顧他,給他打飯、打水……

        另一個師范學院一個哲學系的男同學,從春節(jié)以后不洗衣服,不洗襪子,不刷鞋。白天勞動量大,衣服出汗?jié)窳耍瑩Q件干的,那件隨手一扔,鞋襪又臟又臭……誰說也不聽。檢查內務時,指導員說:“你該洗衣服,刷鞋啦!”他竟說:“洗衣服干嗎?我是來接受‘再教育’,又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接二連三又三四,四個人出現了不正常。這時,我才第一次聽到“青春分裂癥”這個詞兒。這幾個人都是學文的,看來還是學工的堅強,在這種嚴格管控的氛圍下,我排一個學工的同學和另一排的一位女同學經常在一起,熄燈后到操場上散步、聊天。指導員在全連大會上不指名地批評過,后又直接找他談話。他說:“我們一起交流思想,交流‘再教育’的體會呢!”鍛煉結束后,他倆終成佳侶!

        冬天除了學習、訓練外,還安排我連背稻草梱。

        我?guī)熡袀€造紙廠,冬天從外地大量收購稻草,作為造紙的原料。這些原料,從外地運到宣化火車站,然后由我連把這些稻草梱人工背到十多公里以外的造紙廠。

        每個稻草梱是由機械打包的,高1.5米、寬0.5米、厚0.3米,加上下雪的水分,每捆最輕也有120多斤重。

        像我這一米六多點的個,背上這稻草捆,從后面看不到人。背上這稻草捆走上五六里,即便在這塞外寒冬也是大汗淋漓。摘下那皮帽子,那頭上就像掀開了鍋蓋一樣,熱乎乎地冒蒸汽。從后面看上去,只見那長方形的稻草捆,冒著蒸汽,自己走一樣。

        到了倉庫,還要走跳板、碼垛。開始不算高,第二天要走三層跳板,才能放下稻草捆、碼垛。

        現在回想起來,走在三層跳板上,背著稻草捆,冒著蒸汽,也是心驚膽跳??!

        1970年3月,迎來了第一批分配名額,經嚴格政審,有五名同學,提前結束鍛煉,被分配到我?guī)煹墓け鴪F正式入伍。在那個年代能穿上綠軍裝,成為一名解放軍戰(zhàn)士是每個青年的夢想。對這五名同學,大家充滿了羨慕。他們報到那天,連長組織全連分乘兩輛解放牌大卡車到宣化火車站去歡送。近兩年共同的軍旅生活,我們之間產生了深厚的友誼。這五位同學身著綠軍裝,十分英氣,和每個同學握手道別,熱淚滿面;特別是和連長握別,又是敬禮又是握手,最后擁抱道別。連長也是一位很有感情的人,也是淚流不止。一直等著五位同學乘坐的火車緩緩離去,我們才集合上車返回。

        上車時,我們一、二排一輛。按慣例,女生班上完后,男生班上。我是值班的副排長,組織大家上車。我最后上車時已經擠不上去了。大家使勁往里擠,我才上去,我只能面向后,緊緊推著車廂后面的鐵鏈子。車子開動后,車廂周邊的同學身子都不由得探出了車廂外,整個車廂,就像一朵盛開的花兒一樣。

        當車出了宣化市,走上張北公路四五里時,我們的車超越一輛拖拉機。我是背向行車方向,戴著栽絨的棉帽子,忽然后腦勺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帽子也掉下了車。往后一看,路上有十幾頂栽絨的帽子在地上滾,就像十幾個腦袋在地上滾,嚇得我渾身機靈一下。這時車也停了下來。前面的人驚慌地喊著:“快下車!快下車!”

        我下了車,向車頭的右側走去,眼前的景象把我嚇呆了:血正流過來,聽到噗噗的噴射聲,抬頭看見緊靠駕駛室的一位女同學,披頭散發(fā),頭低垂在車廂外,從嘴里往外噴血,就像暖壺打開塞子,猛往外倒水一樣,又有血又有噗噗地向外噴的聲音,不時加著白色的環(huán)狀塊兒,鮮血在路面上流淌……

        連長讓我?guī)ш犖樽呋貭I房,他帶著車,拉著傷員飛快去醫(yī)院。

        我?guī)е犖椋贿呑咭贿呑h論,驚魂未定??粗軅耐瑢W噴血的樣子,大家停下來,對我說:“別回營房了,流那么多血,肯定要輸血,咱們趕快去醫(yī)院吧!”不等命令,大家向宣化市內醫(yī)院狂奔而去。來到醫(yī)院,滿樓道都是我們連的同學,幾乎全連的同學都到了,有的女同學失聲痛哭,幾個女同學相擁痛哭……

        已經得知:兩位女同學遇難;一位女同學顱內出血,正在進行開顱手術搶救中。

        事故是這樣的:當司機超車時,司機只注意了車的寬度,忽略了探出車廂外人員的寬度。超車時路邊正好有電線木桿,探出的身體,特別是頭部,撞在電線桿上。超車時速度又快,導致緊靠駕駛室右側女同學的頭撞在電線桿上,把木電線桿撞斷了。斷的電線桿有電線拉著,帶著電線的木桿,橫掃了車上的人。由于我在最后,又是背向,我的頭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把帽子打掉了……

        這死傷的女同學中,最靠前頭的撞斷了電線桿,頭顱破裂,脖子內的血管、氣管、食管全部撞斷,噴了出來……第二個同學顱內、胸腔出血,都遇難了,其中一位還留下七個多月的孩子……第三位同學是全連最漂亮的,能歌善舞,應該第三天到軍區(qū)文工團報到,但卻剃下了一米來長的辮子,進行開顱手術,幾乎成了植物人……

        部隊領導對此事進行嚴肅處罰:司機是馬上退伍的老兵,開除黨籍、軍籍,立即離開軍營;連長開除黨籍、軍籍,馬上轉業(yè)地方;指導員記大過……

        這真是一起不該發(fā)生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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