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晉:國家利益焉能讓
第十五章 后晉:國家利益焉能讓
在歷代帝王中,堯舜和桀紂確立了善惡兩端,總體而言是圣明之君少而昏暴之君多,大概絕對權力產(chǎn)生絕對腐敗,再加上內(nèi)在道德律令缺位,以至于把個人或集團利益凌駕于人民利益之上,但這仍可以算作體制內(nèi)部矛盾,相形之下,后晉高祖不惜出賣國家的行徑更為惡劣,不僅領土主權蒙受極大損害,民眾也遭受巨大的信念沖擊和利益損失??梢哉f,后晉(936—946)為建國而不惜成為契丹附庸國就已埋下短命的種子,因為延續(xù)這個國策只會更失民心,撥亂反正則有陷入戰(zhàn)爭的危險,晉高祖和晉出帝正是在這種搖擺中走向了必然的覆滅。
公正地說,由于受到后唐末帝猜忌,時任河東(山西太原)節(jié)度使的石敬瑭最初只是出于自保,這從端明殿學士給事中李崧和呂琦對時勢的精辟分析中可以得到印證,他倆認為此人若有異心,定會勾結契丹做后援,應對策略是主動與外援聯(lián)姻而使其孤立,可行性在于述律太后在長子耶律倍(李贊華)投奔中原后多次提議和親,只是在釋放彼方被俘將領荝剌的問題上沒有達成一致,只要滿足他們的要求,每年再奉送十多萬緡財物,必能和議成功,就算石敬瑭蠢蠢欲動也無能為力了。宰相張延朗深表贊同,因為這樣既可以制約石敬瑭,又可以節(jié)省十分之九的守邊費用。可是樞密直學士薛文遇極力反對,理由是以帝王之尊屈身侍奉夷狄實為恥辱,要是胡人按照前代做法來迎娶公主更是難以拒絕,還引用唐代詩人戎昱《昭君詩》抨擊漢代和親制度。這使末帝改變了心意,轉(zhuǎn)而嚴厲指責李崧和呂琦想把年幼的公主和國家的財物送往塞外,實屬居心叵測。群臣再也不敢提此事,從而喪失了處理三角關系的主動權,并間接促成了另外兩方結盟。當然,石敬瑭的決心下得很不容易,為了試探末帝的意圖,他多次以體弱為由提請解除兵權調(diào)往別處,李崧和呂琦認為不能答應,而薛文遇認為既然遲早會反,不如先下手為強,末帝由是下定決心。石敬瑭的部下紛紛主張起兵,掌書記(機要秘書)桑維翰列舉的四條理由最為充分:一是誰都懂得放虎歸山的危害,入朝后能得以重新回到河東,說明天意相助;二是末帝以明宗養(yǎng)子的身份用武力奪取嫡子之位,民心并不歸附,根基不穩(wěn);三是作為位高權重的明宗女婿,已被視為叛逆,就算服從也未必能得到保全;四是明宗和契丹約為兄弟之邦,只要曲意討好對方,就能隨時有強大的援軍。叛亂由此拉開了序幕。
不難看出,在末帝和石敬瑭的爭斗中,契丹具有舉足輕重的分量,足以左右時局,只是前者不夠重視而讓后者有機可乘。后晉高祖天福元年(936),桑維翰擬表向契丹稱臣,待之以父親之禮(耶律德光比石敬瑭小十歲),約定事成之日,割讓盧龍(北京)及雁門關以北諸州。劉知遠提出異議,稱臣即可,待之以父親之禮太過,而且只要用金銀財寶厚加賄賂,就足以使其發(fā)兵,不必許諾土地,以免日后成為中國的大患,后悔莫及。石敬瑭還是以史無前例的屈辱條件換取契丹相助并被立為皇帝,同時如約把幽州(北京)、薊州(天津)、瀛洲(河北河間)、莫州(河北任丘)、涿州(河北保定)、檀州(北京)、順州(北京)、新州(河北涿鹿)、媯州(河北懷來)、儒州(北京)、武州(河北宣化)、云州(山西大同)、應州(山西應縣)、寰州(山西朔州)、朔州(山西)、蔚州(河北蔚縣)(合稱幽云十六州)拱手相讓??梢哉f,后晉由是建國,亦由是亡國,并深刻影響了后代地緣政治,正如胡三省所言:“自是之后,遼滅晉,金破宋,今之疆理,西越益、寧,南盡交、廣,至于海外,皆石敬瑭捐割關隘以啟之也,其果天意乎!”盡管后晉不惜一切代價滿足契丹,中間仍出現(xiàn)過波折反復,后唐諸道行營都統(tǒng)(前線總指揮)趙德鈞也想借助外力奪取中原,不僅按兵不動,還秘密地用重金賄賂契丹,聲稱若被立為皇帝,即刻調(diào)轉(zhuǎn)矛頭直取洛陽,與對方約為兄弟之國,同時允許河東維持現(xiàn)狀。耶律德光考慮到后唐兵力尚強,又怕被切斷后路,準備答應。天子十分害怕,趕緊讓桑維翰當面陳情,希望通過分析各方的實力和關系加以阻止,契丹興義兵以救孤危,已卡住后唐的咽喉,左右搖擺只會失信于天下,得不償失;趙德鈞只是畏懼形勢陰蓄異志,并非心懷忠信以死報國,不應聽信他的荒誕之辭而貪圖蠅頭小利,丟棄即將完成的功業(yè);后晉得到天下,必將竭盡全國財力奉養(yǎng)契丹,不是趙德鈞所提條件所能相比。耶律德光依然忌憚后唐,并直言這是用兵的權謀,桑維翰一直跪在帳前,從早到晚哭泣爭辯,使其最后不得不從。
后晉雖然在契丹的扶助下?lián)魯『筇?,但在政治?jīng)濟上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政治方面,天子對契丹稱臣,以耶律德光為父皇帝,每次都恭敬地拜受詔敕,耶律德光多次制止天子稱臣,只要求他自稱兒皇帝,如同行家人之禮,但從未被執(zhí)行。天子還置備鹵薄、儀仗、車輅,以馮道和左仆射劉煦為冊禮使,分別給述律太后和耶律德光上尊號以取悅他們。契丹驕橫傲慢,經(jīng)常對使者出言不遜,朝廷內(nèi)外以此為恥,而天子卑辭厚禮,從不怠慢,兩國沒有產(chǎn)生過嫌隙。經(jīng)濟方面,除每年輸送三十萬金帛以外,還有各種吉兇慶吊和季節(jié)饋贈,運送奇珍異寶的車馬相繼于道,對述律太后、元帥太子、偉王、南北二王、韓延徽、趙延壽等人另有賄贈,他們稍不如意就責備索取,天子往往以謙卑的言辭謝罪。對此,天子有一套自我開脫的理論,他以看重信義自詡,既然契丹出于道義相救,就應信守約定回報,盡管他們索取不止,北都(山西太原)留守安彥威等人仍能委曲求全,很符合他的心意。其實,契丹并不滿足于錢物,而是要直接干涉后晉內(nèi)政。耶律德光認為桑維翰忠心耿耿,堪為宰相,隨即授任。天子之侄石重貴被認為可以擔當留守重任,隨即被任命為北京留守、太原尹、河東節(jié)度使。原義武節(jié)度使王處直死于養(yǎng)子王都之亂,親子王威逃亡契丹,義武軍換帥時,耶律德光指派他接任,天子推辭的理由是,按照中原的規(guī)矩,必須從刺史、團練使、防御使逐級遞升至節(jié)度使。耶律德光生氣地反問,從節(jié)度使做到皇帝也是按級升遷嗎?天子擔心這樣會沒有休止,只好重金賄賂,并把此職授予王處直的侄孫彰德節(jié)度使王廷胤,才平息此事。(123shoppingwar.com)然而,這些做法并不為主流輿論認同接受,晉高祖也由是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國內(nèi)的反感可以想見,例如左拾遺(諷諫薦舉)張誼建言,契丹有援助立國之功,表面上應與之講信修好,內(nèi)部要加強邊境戒備,不能放松警惕,以免開啟其南犯之心。兵部尚書王權受命出使以感謝契丹給天子上尊號,但他以自家累世將相而對此行感到恥辱,以老病推辭而被免官。境外同樣反應激烈,大同(山西)節(jié)度使沙彥珣出迎耶律德光而被扣留,節(jié)度判官吳巒以禮儀之邦不應成為夷狄之臣為由,關閉城門拒不受命,契丹攻城不克。應州馬軍都指揮使郭崇威也恥于向契丹稱臣,挺身南歸。契丹取得幽州后改名為南京,任用后唐降將趙思溫為留守,他暗中讓其子祁州(河北安國)刺史趙延照奏言,契丹的情況終會發(fā)生變化,愿以幽州內(nèi)附。
最典型的例子當屬成德(河北正定)節(jié)度使安重榮,他以向契丹稱臣為恥,不僅當面箕踞謾罵使者,有時還搞暗殺,晉高祖受到責備,只得把他比作父母管束不住的惡子而謝罪。天福六年(941),安重榮拘禁來使拽剌,搶掠幽州南部,駐軍定州(河北保定),公開斥責天子認賊作父曲意逢迎的做法,聲稱吐谷渾、兩突厥、渾、契苾、沙陀、黨項等部不堪欺凌而來歸附,愿意出兵共同抗擊契丹,朔州節(jié)度副使趙崇也已驅(qū)逐節(jié)度使劉山而請求歸順,其他陷于對方境內(nèi)的人無不翹首引頸以待王師,朝廷卻要求仰承供奉,不要挑起事端,顯然有違天道人心,理應抓住機會,早定大計。他寫信把這層意思遍告朝臣和藩鎮(zhèn),天子因其手握重兵而憂慮。泰寧(山東兗州)節(jié)度使桑維翰得知此事后秘密上奏,安重榮恃勇輕敵,吐谷渾想要借機報仇,可是從雙方實力來看,中原的創(chuàng)傷尚未恢復,府庫空虛,而契丹既有援立之功,又兵強馬壯,難以與之為敵,一旦交惡,就得增加士卒而使民眾更加疲敝,人們把現(xiàn)行政策視為耗費財力而讓國家受辱,倘若戰(zhàn)爭不休,財力耗盡而國家會更匱乏,將相驕橫而天子會更屈辱,故應重農(nóng)練兵,與民休息,相時而動,方能成功。這番以經(jīng)濟利益為基礎計算出來的辯護詞終于讓天子得到了理論支撐,嚴厲申斥安重榮無君無父,表示自己得天下而不敢忘記契丹,他得富貴則背棄君主,現(xiàn)在天下都臣屬契丹,不是一個藩鎮(zhèn)所能對抗。安重榮反而更加驕傲,雖然后來起兵失敗被殺,首級被送往契丹,但天子并未從此高枕無憂,因為吐谷渾連同雁門關以北都被劃歸北方,但他們不滿契丹貪婪暴虐,再加上當初安重榮的引誘,大多選擇內(nèi)附,契丹怒責此事,天子不知所措,在憂懼中病亡。
晉出帝繼位后,改變了先前的國策。天福七年(942),朝臣商討向契丹奉表稱臣報告帝位傳承之事,權臣景延廣主張寫信而不上表,稱孫而不稱臣,雖然李崧指出這樣會把國家拖入戰(zhàn)爭的泥潭,景延廣仍用不敬的話語回答對方的質(zhì)問。不僅如此,他還囚禁契丹回圖使(主管兩國貿(mào)易)喬榮并沒收所有財物,后因大臣認為不能辜負彼國而釋放,景延廣讓他傳話,先帝為北朝所立而稱臣,今上乃中原自立,只因尊重過去的盟約而降低身份,稱孫已經(jīng)足夠,沒有稱臣的道理。要是聽信盧龍節(jié)度使趙延壽居心叵測的話而南犯,朝廷早已嚴陣以待,只怕祖父被孫兒打敗而貽笑天下。桑維翰多次懇請用謙遜的言語道歉,遭到景延廣的阻攔。平盧節(jié)度使楊光遠暗中把虛實告知契丹,中原饑荒貧困,可以一舉奪取。耶律德光利用趙延壽想做皇帝的投機心理誘騙他為南侵的急先鋒。
不得不承認,景延廣的決策轉(zhuǎn)向并非深思熟慮的理性選擇,因為他沒有采取任何切實有效的措施整頓內(nèi)政和防御外侮,只是意氣用事式的空口說大話。然而,由于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堅持和契丹的無道,戰(zhàn)爭的天平并未向北方傾斜。齊王開運二年(945),契丹在相州(河南安陽)之戰(zhàn)中沒有占到便宜,回師途中襲擊祁州,刺史沈斌不為誘降所動,反唇相譏趙延壽父子玩寇致禍,陷身胡虜,反過來率領犬羊摧殘父母之邦,不知羞恥而反以為榮,自己寧為國家而死也不效法。開運元年(944),契丹先是取得貝州(河北清河)和博州(山東聊城),安撫民眾,拜官授職,后來遭遇戚城和馬家口之敗,把俘虜通通殺死,引發(fā)民憤,人人抗爭,只得燒殺搶掠而歸。類似的勝利還有,開運二年(945)陽城之戰(zhàn),開運三年(946)河東節(jié)度使劉知遠斬首七千人。契丹連年入寇,人畜死亡嚴重,中原也疲于奔命,邊民受盡苦難,這種對彼此無益的拉鋸消耗戰(zhàn)使得重啟和談成為可能,只是耶律德光無法容忍背信棄義,而述律太后深刻指出,胡漢不能互為皇帝,胡人得了漢地不能居留,漢人也沒有片刻安寧,只要雙方有誠意,仍能和好如初。桑維翰也力主請和以緩解國家的禍患,可是耶律德光告訴使臣,講和的條件是景延廣和桑維翰親往,并割讓鎮(zhèn)州和定州。朝廷認定這是沒有談判之意,也就不再進行外交努力。耶律德光入主大梁(河南開封)后對李崧坦言,要是使者再來,南北就沒有戰(zhàn)爭了。
其實,后晉滅亡的根本原因并不在于軍事對抗,而是君臣違背治國正道的結果。齊王天福八年(943),晉高祖尚未安葬,天子即娶寡居的嬸母馮氏,不僅酣飲為樂,而且在靈柩前戲言,謹遵太后之命,不與先帝舉辦大慶。大家一起發(fā)笑,天子還得意洋洋地顯擺,今天的新女婿怎么樣?胡三省指出:“斬焉衰絰之中,觸情縱欲以亂大倫,又從而狎侮其先,何以能久?”馮夫人成為皇后,常常干預政事,她的哥哥馮玉善于迎合,深得寵信,天子在他養(yǎng)病期間讓宰相停止任命刺史以上的官員,使其仗勢弄權,廣受賄賂,朝政日益敗壞。胡三省指出:“馮玉何人,斯晉出帝昌言于朝以昭親任之意!臨亂之君,各賢其臣,其此之謂乎!”自從陽城之捷以來,天子認為天下無事,更加驕縱奢侈,各地奇珍異寶盡歸內(nèi)府,大造器具玩物,擴建裝飾宮室,近代以來望塵莫及,又建織錦樓編織地毯,數(shù)百人花了一年功夫才完成,還毫無節(jié)制地賞賜伶人。桑維翰進言,受重傷的士兵僅賞給數(shù)端布帛,對伶人動輒十端布帛、上萬錢幣、錦袍銀帶,只怕會瓦解軍心,禍患無窮。天子不以為意。胡三省指出:“陽城之戰(zhàn),威而后克。契丹折翅北歸,蓄憤愈甚,為謀愈深,晉主乃偃然以為無虞,石氏宗廟,宜其不祀也?!遍_運三年(946),契丹大舉入侵,主帥順國節(jié)度使(河北正定)杜威在屬地貪婪殘酷而對敵人懦弱畏縮,甚至擅離職守回朝,桑維翰建議罷免或調(diào)任,天子以皇親國戚必無二心為由而不納。這次他把宮廷宿衛(wèi)全部調(diào)走,仍舊無心抗戰(zhàn),反而臨陣投敵。眼看國家危在旦夕,天子仍在御苑馴鷹,拒絕接見心急如焚的桑維翰,執(zhí)政大臣也不以為然,桑維翰嘆息,后晉宗廟得不到祭祀了。他的預言很快變成現(xiàn)實,天子被俘后病死于契丹。
契丹占領中原后僅維持了數(shù)月就倉惶北歸,可以反證人心向背和后晉失國的原因。契丹軍隊從不準備糧草,而是以放馬為名,派出騎兵四處劫掠,稱為“打草谷”,百姓慘遭屠戮,財物為之一空。擔任地方長官的契丹人并不通曉政事,無賴之徒往往唆使他們作威作福,大肆聚斂,人們難以存活。耶律德光讓判三司劉昫準備勞軍的費用,由于府庫空竭,只得向民眾借錢,將相以下皆不能免,以致嚴刑威逼,民不聊生,但這些錢并未發(fā)給士卒,而是聚積于內(nèi)庫,打算運往北國,由是內(nèi)外怨恨,都想驅(qū)逐他們。有識之士莫不洞明時勢,王峻認為契丹貪婪殘暴,大失人心,勢必難以長久。劉知遠也認為契丹只為貪圖財物,很快就會北返,因而及時撫慰收攏人心,罷免搜刮逢迎之人,寬赦受到脅迫之人,安撫避亂自保之人,誅殺其他契丹之人。各地紛紛響應,相州盜賊頭目梁暉,澶州(河南濮陽)盜賊頭目王瓊,保義軍(河南陜縣)趙暉,昭義軍(山西長治)王守恩,丹州(陜西宜川)高彥珣,河陽(河南焦作)武行德,相繼占地歸降。耶律德光不由得感嘆,沒想到漢人竟然如此難以制服。故而決意北歸,雖有招撫的命令,但不禁止胡人掠奪,所以沿途空無一人。途中攻克相州,殺光所有男子,驅(qū)趕婦女北上,還把嬰兒拋到空中,舉著刀刃去接,以此為樂,全城只剩七百余人,而有十幾萬具尸骨。耶律德光見所過之處皆為廢墟,先把罪責歸到燕王趙延壽和張礪身上,然后總結了自己的三大失誤:搜刮,打草谷,沒有讓各地長官及時歸位。他直言不諱地告訴宣徽使高熏,在遼國以騎射打獵為樂,到中原讓人悶悶不樂,現(xiàn)在得以回去,死無所恨。但他最終未能實現(xiàn)這個愿望,半路病死于殺胡林(河北欒城),契丹在黃河以南的軍隊也先后逃回北方。
在這種情勢下,劉知遠反其道而行之,救萬民于水火之中,獲得了建國的資本。例如他提議向百姓索取錢財以犒賞將士,李夫人認為,尚未給民眾帶來恩惠而先行奪取,恐怕不符合吊民伐罪的初衷,宮中的財物雖然有限,但用以勞軍,人們不會有怨言。大家果然非常高興。所重用的史弘肇軍紀嚴明,不服從命令者立即打死,侵犯民田和在樹上栓馬者一律斬首,因而所向無敵,兵不血刃地占領了洛陽和大梁,順利地取代了契丹在中原的統(tǒng)治。
后晉雖然只存在了十一年,但在中國歷史上產(chǎn)生了極壞的影響。晉高祖向耶律德光自稱兒皇帝,嚴重違背了以夏化夷而非以夷變夏的傳統(tǒng)政治文化理論,帶來了信念的沖擊和觀念的混亂,更為重要的是,割讓幽云十六州導致北方門戶大開,無險可守,長期處于異族的軍事重壓之下,終于造成蒙元入主中原而使?jié)h人的先進文明幾近斷絕。
歷史翻過了冷兵器時代而走向海洋時代,臺灣問題事關當今國家核心利益,成為邁向世界強國的重要著力點,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因此,推進兩岸友好往來,加強經(jīng)濟文化合作,擴大雙方民意基礎,從而實現(xiàn)和平統(tǒng)一,是我們義不容辭的歷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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