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劉長樂的人都知道,他曾有過10年從戎,10年握筆,10年下海的傳奇經歷。他更是以此自詡:“農工兵學商一樣不少”。1970年,已經在蘭州制藥廠工作的劉長樂,放棄了自己的工作,選擇了入伍。由于近視,他只好當了一個“后門兵”,可是,他卻沒有選擇當時最熱門的文藝兵,而是去了野戰(zhàn)軍40軍工兵一連。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搶險救災,這就是工兵最主要的任務。因此,20多歲的劉長樂參加了營口大地震和唐山大地震的搶險救災工作。也正是在地震災區(qū),劉長樂第一次赤裸裸地面對死亡,面對災害,他漸漸懂得了自己這個小軍官身上所背負的責任。這段軍旅生涯對劉長樂的影響是深遠的,以苦為榮、苦中作樂成了他所追求的心靈境界。
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工作期間。劉長樂由于嗓門大,思維流暢,語速快,很快便形成了風格鮮明的“劉氏播報法”。因為出色的表現他也從一名普通的記者晉升為高級管理人員。可就在事業(yè)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的時候,他卻選擇了下海經商。
1988年,劉長樂辭去了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管理職位,移居海外,開始從事石油、道路建設、房地產、貿易等事業(yè)。盡管如此,在劉長樂的內心深處卻從未放棄過做新聞的夢想,因而在自己的事業(yè)有所成就的時候,他選擇了成立鳳凰衛(wèi)視。雖然劉長樂名下的產業(yè)除了鳳凰衛(wèi)視之外還有很多,可是他卻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鳳凰衛(wèi)視的運作中。他甚至脫離了一線管理,而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新聞人,整合信息,調整欄目,忙得不亦樂乎。
在鳳凰衛(wèi)視的《世紀大講堂》節(jié)目中,凈空法師曾問觀眾,現在的世界什么東西對人的影響最大?臺下一陣議論后,法師說,有兩種人對人的影響最大,一種是政治家,另外一種就是傳媒人。而劉長樂作為一個傳媒人,自然清楚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2011年一本名為《501個瘋子》的書引起社會熱議,許多人可能納悶,這究竟是一本什么書,為什么名字這么怪?可是聽過劉長樂演講的人,或許不陌生,因為劉長樂常說,“鳳凰衛(wèi)視,這是1個瘋子和500個瘋子的故事”。這本名為《501個瘋子》的圖書,便是鳳凰“瘋子”們逸聞逸事的大集合。
說起“瘋子”,人們自然會想到那些整天情緒高昂,過度活躍,精力過剩而頭腦又不太清楚的人。鳳凰衛(wèi)視有一批“瘋子”,就是因為他們永遠被自己的激情燃燒著,對重大新聞有著不可遏制的渴望,一走進演播室或者新聞現場就情緒高昂,有時連續(xù)工作十幾個小時也不覺得累,反而自我陶醉,樂在其中。在這“501個瘋子”中,劉長樂無疑是“瘋子”頭兒,因為他自己就對新聞有著天生的敏感,對新聞工作有著與生俱來的熱情??墒?,他覺得自己一個人“瘋”,力量實在有限,最好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瘋”,這樣才能成氣候。
于是,他一手創(chuàng)辦了鳳凰衛(wèi)視,目的就是把那些熱衷于傳媒事業(yè),而又有責任心、正義感的傳媒“瘋子”們集合起來,一起“發(fā)瘋”。對此,鳳凰衛(wèi)視的副臺長吳小莉曾形象地說:“劉老板就好比種了一棵梧桐樹,提供了最好的土壤,有空氣、水、陽光,等待一只一只鳳凰飛來。他就是給大家提供了一個很好的發(fā)揮的環(huán)境。我們鳳凰聚集的都是同一類人,都是那種有理想、有激情、想為世界做些什么的人。”
鳳飛四海,非梧桐不棲。劉長樂創(chuàng)辦的鳳凰衛(wèi)視,無疑是這些鳳凰(他們自嘲為“瘋子”)棲息的地方。吳小莉、魯豫、許戈輝……鳳凰衛(wèi)視這棵梧桐木上棲息的鳳凰,不可勝數。不僅如此,他還對有潛質的人量體裁衣,制造“鳳凰”。曹景行、阮次山、何亮亮、楊錦麟等人原來都是默默無聞的文人,在劉長樂的發(fā)掘下,都成了電視上的“名嘴”。楊錦麟曾被自己的朋友打趣說:“老楊讀報,嚇人一跳,普通話不準,英文走調,體型太胖,樣子太老。”或許老楊的外形確實不太適合當主持人,可是劉長樂卻發(fā)現了他身上的閃光點,在眾多媒體電視極力發(fā)掘俊男靚女的視覺價值時,他卻發(fā)現了這些文人身上的思想價值。
梧桐種好了,鳳凰引來了,只是把這些有才能的人聚集到一起還不夠,身為一個傳媒人,還應該有自己的準則和操守。哪些事情是必須報的,哪些事情是不能播的,哪些事情是應該深入發(fā)掘的,哪些事情是可以淺嘗輒止的,這個不能手把手地教,尤其是劉長樂這樣的頭頭,更不可能事無巨細。但是,鳳凰衛(wèi)視卻形成了一種優(yōu)良的傳統(tǒng),無論是制作節(jié)目,還是現場直播,主持人、評論員和記者總能發(fā)現最具新聞價值的事件,總能恰到好處地把這些事件呈現給觀眾,這背后劉長樂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劉長樂在與星云大師對話時,曾談到如何知止的問題。老子曾說:“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兵P凰衛(wèi)視作為一個傳媒機構,更是以大眾和官方都比較敏感的時事新聞作為重頭戲,自然要把握好分寸。對此,劉長樂也有很深刻的認識,他說:“是不是一看到別人設圍墻,我們就失望離去呢?是不是一看到拒絕的面孔,我們就避之不及呢?是不是永遠要用別人的標準來丈量自己?是不是別人做不了的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呢?怎樣而止,我們才不會自縛手足,或者無法無天?怎樣而止,我們才能既保持快速發(fā)展,又保持社會公平、人心趨安?”作為新聞媒體,是不是看見人家關上大門,記者就要掉頭回撤呢?是不是人家塞上一個紅包,就把自己的職業(yè)操守拋之腦后呢?是不是封鎖現場之后,就無計可施,只能等待官方的公告呢?“如果我們每一次采訪都要見‘止’就‘止’的話,可能永遠無法看到真相,那要我們媒體何用?”
顯然,身為一個傳媒人,劉長樂是把真實放在第一位的,是把真相放在第一位的。然而,這也不是說把所有的事件都原原本本地復制給觀眾,媒體人還要把關,還要取舍。他最后用四個字來總結媒體的取舍準則——止于至善。“你要判斷一下,你在做的這件事究竟有什么意義,目的是不是純善,方法是不是合乎人道。如果你以善良的心做事,就一定能判斷出這些行為的后果:你要做的是對公眾有幫助的事情,還是利用工作之便,利用手中的‘武器’,破壞社會秩序,損害別人的生活和健康?!?/p>
這就是劉長樂身為一個傳媒人所做的——不僅為那些懷有夢想、想要為社會做點實事的傳媒人打造一個可以施展自己才華的平臺,更將至善的理念傳遞給他們,讓他們明白媒體人的操守和原則。這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媒體人的職責,而是一個媒體開拓者、領路者的職責,是一個媒體領導者的職責。
劉長樂是一個傳媒人,同時也是一個佛教徒。他的雙重身份決定了他要通過自己的力量讓更多的人了解佛教,懂得佛教。星云大師曾說過:在中國,佛教有一種現象,那就是“上智”的人研究佛學,但可能不信仰;“下愚”的人拜佛求佛,但又不了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種悲哀。因為前者把佛學當成了學術,后者把佛學當成了迷信。劉長樂之所以利用鳳凰衛(wèi)視大力弘揚佛教,就是希望能把佛法應用在生活里,提升普通人生命的意義。
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劉長樂就與已故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居士合作,創(chuàng)辦了“中國佛教文化數據庫”,用現代數碼技術儲存佛教資料,通過圖片、音頻、視頻、文字等方式將古老而抽象的理念形象化,讓人們更加直觀方便地了解佛教文化,可以說是一大功績。現在這部分資料已經全部轉入了鳳凰網。鳳凰衛(wèi)視開播后,他便借助電視的力量來“弘法”,對兩岸三地佛教界的重要活動,都會進行大篇幅的報道。
十多年來,鳳凰衛(wèi)視先后直播了靈山大佛、天壇大佛和志蓮凈院的開光,以及佛指舍利到臺灣、佛牙舍利來港等活動。2002年,臺灣佛教界從西安法門寺迎請佛指舍利到臺灣全島各地供奉,鳳凰衛(wèi)視全程直播,見證了萬人空巷、至誠頂禮的場面;2004年,香港佛教界恭迎法門寺佛指舍利,鳳凰衛(wèi)視再次全程跟蹤報道。對于鳳凰衛(wèi)視花費巨資和人力拍攝的法門寺20件國寶的影像資料,他無條件免費提供給媒體使用;2008年,劉長樂又與星云大師聯合推出《包容的智慧》一書,試圖給現代人以精神上的指引,為推動社會和諧獻計獻策;2010年,《包容的智慧Ⅱ:修好這顆心》出版,再次引起學佛熱潮……
劉長樂曾說:“佛教是海內外華人思想聯系的紐帶,尤其是漢傳佛教在兩岸三地都有著完全相同的聲音、完全相同的感情。而鳳凰在兩岸三地、在全球華人中間所追求的是求同存異,強調以和為貴。因此,大家都認同的東西也是我們所要宣傳的東西?!蓖ㄟ^這句話,我們不難看出,他已經把自己看作了一個佛教的“布道者”,他傾己所能,宣揚佛教經義,無非是想讓更多的人了解佛教,信仰佛教,通過佛教來聯系全球華人,來凈化人心,共建和諧?!胺鹗侵v棄惡從善的,是講以和為貴的;佛是講溫暖人間的,講慈悲為懷的?!闭且驗閷Ψ鸾涛幕南蛏菩砸约案姓倭Φ那逦J識,劉長樂才會不遺余力地推動佛教事業(yè),才會以佛教為紐帶連接全球華人。
傳媒人與布道者,一個傳播的是事實,一個宣揚的是教義,劉長樂卻把兩者完美地結合起來,成就了自己“傳媒智者”和“佛商”的美譽,也成就了鳳凰傳媒和中國佛教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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