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食癥的產生與機體能量平衡正常調節(jié)的失功能有密切關系,但厭食癥的產生又有其本身的特殊要求,例如它涉及不少下丘腦以外腦區(qū)的參與。
應用急性AgRP神經元切除的途徑,再通過功能性神經回路的作圖方法,配之以能夠挽救進食神經元擾亂的鑒定,使介導厭食癥的神經回路可以得到分析(圖17-7)。在抑制性AgRP神經元丟失之后不久,檢查正常情況下受AgRP軸突支配的8個腦區(qū),發(fā)現(xiàn)這些腦區(qū)的fos表達都是升高的,而fos是神經元激活的組織化學標志。通過向腦內輸入藥物——苯二氮、嗅他西尼(bretazenil),它們是GABA增強劑,可以挽救攝食。但這種處理最強地壓抑了幾個腦區(qū)fos的表達,如外側隔核、臂旁核(PBN)。慢性顱內給予嗅他西尼靶向到上述兩個腦區(qū),則實驗顯示,如果輸入到PBN就足以挽救攝食,但輸入到外側隔核或其他幾個腦區(qū)則不行。前者很可能是由于補償了AgRP神經元丟失的效果,而AgRP神經元是從下丘腦投向PBN的[1]。
圖17-7 AgRP神經元軸突投射調制介導厭食癥的后腦神經回路
(a)神經元和藥理學操控的摘要,簡單地單獨給予或共同給予。用這種操控來探查其上位性影響,考慮它們對于生存的效應(由于挽救了攝食)。Abl,切除;Bz,嗅他西尼;NR1,NMDA受體NR1亞單位;vglut2,小泡谷氨酸轉運蛋白2;Ond,昂丹司瓊(ondansetron);icv,腦室內注射;LS,外側隔核;Tph2,色氨酸羥化酶2;Bic,荷包牡丹堿。(b)AgRP神經元投射有局部的,有長軸突的,這些投射抑制了POMC、PVH、LS、PBN的神經元以及其他的靶。需要ARCAgRP(5)→PBN連接以壓抑內臟性的不舒服。這是來自孤束核(nucleus tractus solitarii,NTS)的沖動,通過谷氨酸能的興奮性驅動,由PBN介導,受5-羥色胺輸入的調節(jié)。(圖引自[1])
PBN是后腦的一個轉換站,它接受來自外周的內臟和味覺輸入。調節(jié)PBN活性的后腦神經回路以及它對急性AgRP神經元切除的敏感性,是通過以下實驗發(fā)現(xiàn)的:實驗應用一系列的基因操控,包括Cre重組酶經病毒輸送到一種特殊的AgRP-DTR(6)小鼠的后腦神經核,這種小鼠用基因工程方法接受了一系列在序列兩側加loxp位點(floxing)(7)的基因。應用重組腺相關病毒靶向發(fā)送Cre重組酶以切除PBN中兩側加loxp位點的Grin1基因(NMDA受體的亞單位),可阻止由于AgRP神經元切除后小鼠丟失抑制性輸入而引起的饑餓。這種操作使得NMDA受體的信號傳送失效,也可能降低PBN神經元對谷氨酸能突觸輸入反應的興奮性。上行興奮性谷氨酸能輸入大部分發(fā)源于NTS,NTS是內臟信息進到腦里面來的初級進入點。用rAAV-Cre敲除NTS突觸小泡的谷氨酸轉運蛋白-2基因(Slc17a6),使得突觸小泡的谷氨酸攝入失效,可以減少NTS神經元刺激PBN神經元的能力,也就挽救了AgRP神經元切除小鼠的進食[1]。
因為AgRP神經元被切除的小鼠即使在食物被送進嘴里的時候也不吃食物,所以AgRP神經元的丟失被認為是引起了內臟性身體不適(visceral malaise)或者嚴重惡心?;谶@樣一個假定,在切除AgRP神經元后對小鼠用止吐劑昂丹司瓊(ondansetron)處理,把昂丹司瓊輸入到后腦的第四腦室,可以挽回攝食行為。昂丹司瓊是3型5-羥色胺(5-HT3)受體的拮抗劑,而NTS有5-羥色胺軸突的支配。5-羥色胺并不是由NTS產生的,為確定5-羥色胺神經支配的NTS來源,應用了犬病毒載體(CAV-2)。這是基于此載體有這樣的特征:它可以被軸突的突起所攝取,又反向傳輸?shù)郊毎w。表達Cre重組酶的CAV2靶向到由兩側加loxp位點的Tph2工程化小鼠的NTS。Tph2是一個5-羥色胺生物合成所必需的酶,即色氨酸羥化酶2(tryptophan hydroxylase 2)。這種小鼠顯示其NTS丟失了5-羥色胺支配,而且3個含5-羥色胺神經元腦區(qū)中的2個腦區(qū)(中縫大核、中縫暗核)丟失了Tph2,但中縫背核的Tph2并不消失。重要的是,這些小鼠里面AgRP神經元的切除并不導致攝食。這表明,從這些腦區(qū)投向NTS的5-羥色胺能投射,其作用是激活NTS,然后增加輸入到PBN的興奮性輸入;而當AgRP切除后,來自AgRP神經元的平衡性抑制性驅動消失時,PBN才導致攝食[1]。
剖析AgRP神經元切除后的厭食癥,是一種腦區(qū)間復雜關系的分析。在這里,非常精巧地合并應用了幾種研究手段(藥理學工具、病毒介導工具),來作圖后腦神經回路,而這個回路是受AgRP投射調節(jié)的(圖17-8)。AgRP神經元切除后的急性發(fā)作,對于功能回路的作圖途徑是基本的。有了這種急性發(fā)作,就可以檢測腦區(qū)之間的相互作用。行為讀出僅僅是存活的情況,這易化了大量腦區(qū)的病毒和藥理學操控(圖17-8a)。這樣一來擺在我們面前的情景就是,從上面來的AgRP神經元投射是約束性的神經回路。回路過度激活就導致“內臟性身體不適”或嚴重惡心?;诖鷥斈芰?,對于攝食行為來說,AgRP神經元并非嚴格必需;但在正常環(huán)境下,這些神經元的活動是小鼠攝食所需的。這提示,內臟不舒服的回路在約束進食方面起作用,而此過程又是在激素和營養(yǎng)素敏感的AgRP神經元調控之下的。更進一步,已經證明PBN對進食行為有雙向性影響:用苯二氮可以強化PBN的GABA信號傳送,或者通過局部清除Slc17a6以壓抑PBN的興奮性輸出,這兩者都可以增加進食,即使當AgRP神經元仍然完整的時候。然而,所采用的這些實驗時間范圍并不適合討論這樣一個問題,即這個回路的投射對于與細胞類型特異的AgRP神經元激活有關的快速進食行為的向上調節(jié),是不是有關系。為此目的,還需要采用功能獲得回路的作圖技術[1]。
圖17-8 調節(jié)進食行為不同方面的AgRP神經元的不同軸突投射
(a)調控細胞的類型特殊的活性以探測它們對于進食行為效果的上位(epistatic)相互關系的小結。Act,激活;Sup,壓抑;bl,藥理學方法阻斷;GABAAR,GABAA受體;Y1R,Y1受體。(b)AgRP神經元投射局部及遠隔部位的軸突,抑制了POMC、PVH、PBN神經元,還有其他的靶。ARCAgRP→ARCPOMC連接影響長時程進食的調節(jié)以及能量內穩(wěn)態(tài)的其他方面。ARCAgRP→PVH及ARCAgRP→PVHOT的連接調節(jié)食物的急性攝入,PVH神經元轉而與腦干“飽”中樞交往。NTS,孤束核;DVC,迷走背核復合體(dorsal vagal complex);SC,脊髓。(圖引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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