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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爭第一的芬蘭教育,少即是多

        時間:2023-02-24 理論教育 版權反饋
        【摘要】:似乎存在一個悖論,占據(jù)榜首的芬蘭教育,根植于他們不爭第一的心態(tài)中。這一次的改革綱領2014年就由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公布了,經過兩年的論證,去年開始正式實施。但顯然,芬蘭教育委員會并沒有針對這一局面來實施改革,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不會立竿見影的跨學科學習和現(xiàn)象教學上。

        封面故事 | 世界上最好的教育

        主筆◎賈冬婷 實習記者◎李南?!z影◎于楚眾

        芬蘭秉持全納教育理念,位于坦佩雷郊區(qū)的哈坦帕學校特殊教育班級正在上數(shù)學課

        為適應芬蘭新一輪教育改革,埃斯波國際學校在新校園設計中采用了開放式學習空間

        似乎存在一個悖論,占據(jù)榜首的芬蘭教育,根植于他們不爭第一的心態(tài)中。指向跨學科能力的新一輪教育改革也是如此,這一顛覆性目標是芬蘭“少即是多”思維的再一次體現(xiàn)——從PISA排行榜跌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教會年輕人應對未來的能力。

        “我們的孩子還在上補習班,芬蘭人卻決定顛覆學校教育,廢除分科教學?!薄ツ?1月,這則新聞被瘋狂傳播。芬蘭教育委員會很快澄清,芬蘭確實于2016年8月開始實施了“新課程改革”,但并未廢除分科教學,確切地說,他們是將教學重點放在了“跨學科學習”上。

        坦佩雷大學中芬教育研究中心主任蔡瑜琢教授告訴我,事實上,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芬蘭每十年就會進行一次國家課程改革。這一次的改革綱領2014年就由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公布了,經過兩年的論證,去年開始正式實施??梢哉f,每一次的改革都是顛覆性的,因為面對的是未來的十年。

        未來會怎么樣?蔡瑜琢認為,當今社會面臨的重重挑戰(zhàn)——氣候變化、全球經濟波動、人口老齡化、現(xiàn)代科技相關風險、流行病和大規(guī)模移民,需要生活方式的變革和全新的行動主義。而信息技術、人工智能的急速發(fā)展,已經預示了未來人才的結構性變化,甚至一半以上的職業(yè)都將不復存在了。既然未來變化不可預知,那么就要去培養(yǎng)一種應對變化的能力。

        蔡瑜琢說,新課程改革的目標,就是培養(yǎng)適應瞬息萬變的未來社會的人才,因此要最大程度地增強學生主動學習的參與度,以及構建師生互動的學習共同體。其中一個改革重點,就是促進“橫貫能力”(Transversal Competences)向傳統(tǒng)學科教學的滲入。

        所謂橫貫能力,是指貫穿于不同學科和領域所需要的通用能力。新課程描述了七種橫貫能力,分別為:思考與學習的能力;文化識讀、互動與表達能力;自我照顧、日常生活技能與保護自身安全的能力;多元識讀;數(shù)字化能力;工作生活能力與創(chuàng)業(yè)精神;參與、影響并為可持續(xù)性未來負責的能力。任哈佛教育學院客座教授的芬蘭教育專家帕思·薩爾伯格(Pasi Sahlberg)說,橫貫能力看上去抽象,其實也就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解決問題所需要的態(tài)度、知識和技能。

        與橫貫能力培養(yǎng)相關的一大教學改革就是“現(xiàn)象教學”。蔡瑜琢說,新課程中仍以分科課程為主,還是會繼續(xù)教授數(shù)學、歷史、藝術、音樂和其他課程,因為這是橫貫能力的源頭。不同的是,改革后會將橫貫能力滲透進各個學科的日常教學之中,而且各學校每學年至少組織一次跨學科學習模塊,即基于某種現(xiàn)象的教學,如芬蘭獨立100年、移民問題,或是學校附近新開通的地鐵,在其中涵蓋語言、地理、科學等多學科。

        這次新課程改革的一個背景是,芬蘭最近一次的PISA成績已經有所下滑。但顯然,芬蘭教育委員會并沒有針對這一局面來實施改革,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不會立竿見影的跨學科學習和現(xiàn)象教學上。

        “PISA的排名或許會下降,但那有什么關系呢?PISA就好比量血壓,讓我們可以不時檢查一下自己的走向,但它不是永久性的關注焦點。影響教育決策的關鍵因素是年輕人應對未來的能力?!迸了肌に_爾伯格表示。

        由此可見,新課程改革仍是對芬蘭一貫秉承的教育理念的進一步強化,即教育以學生為中心,學校、教師與學生共同創(chuàng)造學習社群,讓每個學生從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興趣和天賦,發(fā)展個人學習地圖。這一理念看似簡單,甚至原始,讓人想起美國教育理論家約翰·杜威(John Dewey)在上世紀初期推崇的“兒童中心”理論。當其他國家在競爭、排名、教師責任薪金制度的路上越走越窄時,芬蘭教育的簡單思維繼續(xù)提供著另一種選擇。

        在明亮、溫暖、蔥翠的夏日森林里穿行了十幾分鐘,地處赫爾辛基衛(wèi)星城埃斯波的凱塔學校(Kaitaa School)才在林中若隱若現(xiàn)。

        “幾乎每一所學校都在森林里,因為森林無處不在啊?!毙iL里特瓦·麥克森(Ritva Mickelsson)笑著說,很多老師會隨時把課堂設在戶外,比如環(huán)境課、地理課、藝術課,自然就是最好的教科書。

        “它叫珊妮(Cenny)?!迸iL愛撫著與她形影不離的白色薩摩耶。這狗也顯然不怕生人,熱情地蹭上來。麥克森校長告訴我們,珊妮不僅是她一個人的狗,它還是整個學校的“校狗”。四年前,珊妮跟著她來到凱塔學校,很多人都疑惑:“狗怎么也來了?”漸漸地學校里每個人都熟悉珊妮了,平時麥克森校長去哪兒,狗就跟去哪兒,每進到一間教室,孩子們就都笑了,好心情會伴隨他們一天。今年春天開始麥克森暫時離開校長職位一年去攻讀博士學位,珊妮也跟著走了,大家還很不習慣,于是又找來了另一條校狗阿斯卡。

        在凱塔學校,小狗珊妮可以輔助特殊教育

        有狗在會發(fā)生什么?麥克森校長告訴我們,有些孩子不太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為了顯得有面子,見了她說話也硬梆梆的,但是當她帶了珊妮同去,他們就變得柔軟了。有一次一個男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要離開課堂出去,這是一個借口,但她說沒關系,請你順便帶珊妮去小便,他回來就平靜了,叫珊妮“我親愛的公主”。另外,狗也會讓孩子們更有同情心。有一次,麥克森校長帶珊妮去另一所學校輔助一個有閱讀障礙的孩子,任課老師沖著珊妮說:“坐下?!蹦莻€孩子不高興了:“老師,你不能對狗那么粗魯,她會感到難過的?!丙溈松iL說:“這不是很神奇嗎?”

        里特瓦·麥克森最初是一個特殊教育教師,她班上的學生一個存在行為問題,11個有學習障礙,還有幾個有自閉癥。她在1998年將動物引入特殊教育教學中,發(fā)現(xiàn)效果特別顯著。除了能安撫情緒,溝通情感,還可以輔助閱讀?!叭毡镜囊豁椦芯吭撟C過這點,他們比較了三組學齡前兒童,第一組里有一只真正的狗,第二組有只機器狗,第三組沒有狗。結果,與真正的狗在一起的小組閱讀速度最快,其次是機器狗那組,沒有狗的那組進度最慢?!丙溈松iL說,他們也嘗試在閱讀障礙學生讀書時讓狗陪伴?!坝泄吩谂赃吢?,孩子們會有一種滿足感,因為他們是掌控局面的人,還要學習移情與互動。當他們朗讀給狗聽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還讀得挺好呢?!?/p>

        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前主席、埃斯波市副市長奧利斯·佩特卡拉

        麥克森校長的博士論文是關于馬在特殊教育中的作用的。她發(fā)現(xiàn),馬比狗還要敏感,用于情緒訓練也更有效?!安皇怯柧殞W生騎馬,而是訓練他們與馬互動。馬很敏感,它會隨時逃離。如果它覺得你是一個侵略者,不會讓你靠近;如果它覺得你害怕它,它也會害怕你。所以你必須讓自己的呼吸和情緒平靜下來,用肢體語言與它溝通——不是‘芬蘭語’,是‘馬語’?!?/p>

        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前主席、埃斯波市副市長奧利斯·佩特卡拉(Aulis Pitk?l?)告訴我們,不是每一所學校都有動物輔助教學,但多種方式、多種層次的特殊教育的確是芬蘭學校的一大優(yōu)勢。他認為,這背后的理念仍然是教育平等原則,認為每個兒童和青少年都有權利享受優(yōu)質教育,無論他們自身條件存在何種局限。

        我們走訪了幾所學校后發(fā)現(xiàn),芬蘭的“特殊教育”(Special Education)其實是一個特別寬泛的概念,面向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狹窄人群。它的內涵,用“全納教育”(Inclusive Education)來表述會更準確,即一種容納所有學生、促進積極參與、滿足不同需求的教育。一個統(tǒng)計數(shù)字令人驚訝:芬蘭完成義務教育的16歲兒童中,超過一半都曾經在求學期間接受過不同類型的特殊教育支持。

        于韋斯屈萊大學研究員奧利-派卡·麥立安(Olli-Pekka Malinen)曾比較過中國和芬蘭兩國的特殊教育。他認為,中國對特殊教育的界定比較狹窄,教育對象是指有嚴重問題的兒童,包括智力障礙、嚴重感官或者身體殘疾、精神健康問題,比例僅占全部兒童的1%。除了在特殊學校,對其他的問題兒童缺乏細分,也缺乏特殊支持。而芬蘭對“特殊”的定義要寬泛得多,也寬容得多。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的一個趨勢是,參與特殊教育的學生人數(shù)在逐漸遞增,但芬蘭的特殊教育學校卻在逐漸減少,更多學生會進入普通學校學習,這也是因為全納教育的理念。對問題的劃分也越來越細致,除了傳統(tǒng)中的身體、智力及精神障礙,還有各種程度的發(fā)育遲緩、情緒障礙、自閉癥譜系障礙、閱讀障礙、行為問題等,甚至還包括偏科和移民問題。一旦需要,學生便有權獲得特殊支持,其他學生通常并不知道這個學生有可能得到哪一種和哪一級別的支持。

        芬蘭坦佩雷的艾特拉-赫萬塔學校校長烏拉-麥吉

        坦佩雷基礎教育處處長克里斯蒂娜(左)及區(qū)域長威樂

        位于坦佩雷郊區(qū)的哈坦帕學校(Hatanpaa Comprehensive School)的校長阿托·涅米內(Arto Nieminen)也主張全納教育的理念。他認為,不能只是因為孩子們有學習障礙或行為障礙,就把他們送進特殊教育學校,他們應當和普通人一樣,接受正常的教育?!叭绻粋€孩子有某種能力缺失,那不斷地培訓這種能力就好了,這就和一個不擅長數(shù)學的孩子要多補習數(shù)學一樣。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孩子數(shù)學不好而讓他一輩子學習數(shù)學,同樣地,我們也不能讓問題孩子只接受特殊教育。”他告訴我們,在哈坦帕學校,大多數(shù)需要幫助的學生會和其他學生在同一個課堂學習。對他們有各種方式的特殊支持,包括小組補習、個人咨詢輔導,甚至是根據(jù)個人情況單獨授課。如果學校發(fā)現(xiàn)某個學生長期存在多方面的學習困難,會針對該學生制定個人學習計劃,安排特教教師和輪值助教輔導,還可能會放入特殊班級。

        科利娜·崔葛(Cllina Trygg)正在給一個特殊班級上數(shù)學課。乍看上去沒什么特別,崔葛在講臺講課,下面十個學生在聽。仔細觀察,每個學生的課本、翻看的頁碼卻都不太一樣,有的會不時看看黑板,有的卻趴在桌上,一個女孩甚至全程戴著耳機看視頻。最后一排一個男生,從看到我們進去就手舞足蹈起來,不停地沖我們扮鬼臉,坐他旁邊的助教老師不斷地提醒他。崔葛告訴我們,這個班上的學生分為三個不同程度,不同的學生持有不同的課本,要想解決他們的數(shù)學難題,往往需要很長的時間??匆曨l的那個女生已經掌握了這節(jié)課的內容,她被允許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不能影響別人。扮鬼臉的男生問題比較嚴重,所以配備了專職助教輔導。雖然普通數(shù)學課程教起來會相對輕松,但是崔葛更喜歡小班教學,她可以掌握每一個學生的需求,并向他們提供及時幫助。她會針對不同的孩子采用不同的方法,比如遇到芬蘭語還不熟練的國際學生,她除了耐心教他們讀題,還會用繪畫來表達。還有閱讀障礙的孩子,會提供音樂CD,讓他們更多地用聽覺。

        因為地處坦佩雷郊區(qū),附近有一些移民聚居區(qū)和難民庇護所,哈坦帕學校也要面對日益增長的移民兒童的教育問題。校長阿托·涅米內告訴我們,目前學校的移民學生占16%,而且因為芬蘭接收難民的增加,這一數(shù)字還在增加。如何讓這些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孩子成為未來社會的積極分子,也是一個相當大的挑戰(zhàn)。

        我們去旁聽了特赫·庫卡(Terhi Kuokka)教授的芬蘭語融合課,就是針對移民學生設立的。庫卡老師告訴我們,這些孩子中的一部分是因為父母移民來到芬蘭,還有一部分是來自阿富汗、敘利亞以及伊拉克等地的難民,為躲避戰(zhàn)亂而來。即使這些孩子不確定自己以后是否會待在芬蘭,也有權利接受和其他孩子一樣的教育?!霸S多人來自戰(zhàn)爭國家,失去了父親和母親,甚至見證了殺戮場面,會有或多或少的心理問題,我不得不在教學中考慮這一點。他們在學校環(huán)境中結識各種各樣的其他學生是有好處的,這是社會融合的第一步?!?/p>

        還有針對已經畢業(yè)學生的延時課程,所謂的“十年級”。漢娜(Hanna Qiilila)老師告訴我們,有一些學生初中畢業(yè)后不想繼續(xù)讀書,或者沒想好讀普通高中還是職業(yè)學校,這是給他們設計的。這里更像是個自習室,提供咖啡和茶,學生們可以自由地做自己的事情。老師漢娜在其中的角色像是一個心理咨詢師,但不會介入那么多,只是傾聽他們的想法,讓他們感覺自在。“如果他們星期一不想來,那么星期二來也可以,每個來的人都會拍一張照片,像是一種打卡激勵。”

        在現(xiàn)代社會,教育的一大挑戰(zhàn)在于父母時間的匱缺,兒童通常不得不過于快速地成長,盡早獨立并學會適應。另外一個挑戰(zhàn)是信息的涌入。那么,未來的學校應如何應對?在何處劃定界限?

        坦佩雷基礎教育處處長克里斯蒂娜·雅維拉(Kristiina J?rvel?)認為,芬蘭的做法是直面現(xiàn)實,讓課堂與真實世界接軌。與此同時,學校一直堅持平等的價值觀,提供人性化的支持,讓學生們能在學校感覺到自己被接納、尊重和信任,會更加愿意學習知識和技能。這也是芬蘭學校最為成功之處。

        在克里斯蒂娜·雅維拉看來,藝術和家政類科目對于學生形成平衡的個性尤為重要。這類科目有助于提高學生學習的動力,并給他們提供額外的挑戰(zhàn),所以教育局總是鼓勵學校發(fā)展這方面的特長。

        芬蘭的家政課可以追溯到1998年,當時頒布的《義務教育法》明確了要教授兒童生活所需的基本知識和技能。從此家政課在中小學廣泛開展,從生活中的基本場景入手,如餐桌禮儀、健康飲食、家務的分工與合作、垃圾回收、規(guī)劃零用錢等,不僅教育孩子基本生存技能以及良好健康的生活習慣,還引導他們如何進行人際交往,探索建立未來良好的家庭關系,鍛煉快樂生活和自我管理的能力。

        艾特拉-赫萬塔學校嘗試家政課與化學課的融合教學

        瓦斯卡沃瑞高中的學生樂隊成員正在專注練習

        坦佩雷的艾特拉-赫萬塔學校(Etel?-Hervanta School)老師瑟帕(Sirpa Salkunen)帶我們去旁聽她的一堂家政課。這間家政教室是一個多人使用的廚房,學生們正分組做他們想做的東西,比如蔬菜湯,總是課堂上最受歡迎的,還有人用傳統(tǒng)烘烤法在做芬蘭包子。瑟帕說,對于剛進入初中的這屆七年級學生來說,其實已經不是簡單地在上烹飪課了。新課程改革之后,學校嘗試著將家政課與其他科學課程結合起來,由不同科目的老師一起上課。比如做包子要用到酵母,籠統(tǒng)地說,誰都知道酵母發(fā)酵需要時間、溫度、水分,但是這一切具體是怎么發(fā)生的?就會請化學老師來上一節(jié)化學課,比如現(xiàn)場做實驗,嘗試將酵母分別放入冷水、溫水、熱水中,看看會有什么不同,學生就會對酵母的生長環(huán)境更有體會了。

        校長烏拉-麥吉(Ulla-Maija Ojalammi)告訴我們,艾特拉-赫萬塔學校以科學為特色,所以嘗試了這項新的實驗科學計劃,將生物、物理、化學、數(shù)學和經濟學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次現(xiàn)象教學,這也是對新課程改革的回應。她說,七年級學生每周有一次家政課,計劃在廚房里進行烘焙和烹飪的化學實驗,也打算去參觀一些食品實驗室和食品工廠。在八年級和九年級,將會開設生物化學課,研究環(huán)境對人類行為的影響,是由生物和化學老師來協(xié)作的。

        進入萬塔市(Vantaa)的瓦斯卡沃瑞高中(Vaskivuori Upper Secondary School),迎接我們的是一段激越的現(xiàn)代舞,再加一組輕柔的和聲演唱,水平之專業(yè),以至于我們去向校長確認這是不是一所藝術學校。老校長艾拉·卡斯帕(Eira Kasper)笑了,她自豪地說,這不算什么,15年前在這里相遇并組建的一支樂隊,現(xiàn)在已經在芬蘭乃至歐洲非常著名了,其玩笑似的名字也隱含著起步時的基因,“我的第一支樂隊”(My First Band)。

        艾拉·卡斯帕說,教育部鼓勵一些規(guī)模較大的學校發(fā)展某領域的特長,瓦斯卡沃瑞高中選擇了音樂、舞蹈和傳媒,而且拿到了特殊的科目許可。加入這三類科目培養(yǎng),必須要在入學時經過專門考試,藝術成績的比重占總成績的一半。在芬蘭,設置這類專業(yè)音樂科目的有十所普通高中,而設置舞蹈科目的則有三所??ㄋ古列iL認為,有些學生有音樂或舞蹈才能,他們日后并不一定要成為音樂家、舞蹈家,他們也可以是律師,是醫(yī)生,但他們會對藝術有一些特殊需要。這也是她在瓦斯卡沃瑞高中想提供的,比如音樂,學生們可以在學校課程內選擇更多音樂類課程,放學后參加合唱團,進行樂隊排練,每周有將近20個小時在做音樂??ㄋ古羵€人對剛開始實施的“新課程改革”并不認同,以為那意味著更多的跨學科學習,相應地會減少學生們與藝術相伴的時間。

        艾拉·卡斯帕告訴我們,她其實在今年6月就已經退休了。因為我們的采訪,她才又一次回到學校,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熟悉,幾乎每個人都會過來給她一個擁抱。艾拉·卡斯帕最初是一個音樂老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成為這所音樂特色高中的校長,而且一干就是22年。她帶我們去錄音室,一支學生樂隊正在排練一首憂傷的歌,一個家人去世了,唱歌的人坐在火爐旁,回憶他在身邊的日子。也正是這種創(chuàng)作氛圍讓這個錄音室格外迷人,一代代學生在這里排練,畢業(yè)后去工作,去組樂隊,還可能再回來做老師。音樂老師約爾告訴我們,瓦斯卡沃瑞高中幾乎所有的音樂老師同時也是表演藝術家,這是非常重要的。他還記得20多年前來到這所學校當老師時,發(fā)現(xiàn)音樂部門的負責人馬蒂似曾相識,竟然是他最喜歡的重金屬樂隊Jarnaes的成員之一,演奏薩克斯的那個家伙。

        位于埃斯波的凱塔學校的視覺藝術課程也不普通,它是一種強化課程,需要通過專門的考試。藝術課老師瑪麗亞(Maria Annala)說,所謂強化,一是時間拉長,每節(jié)課從45分鐘變?yōu)?5分鐘,每周兩節(jié)課;二是試著給學生更多的自由空間和時間,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節(jié)奏。

        藝術教室中心懸掛著一個巨大的鐵絲網(wǎng)編成的花,像是某種動物骨骼,看上去有點毛骨悚然。這是九年級學生安妮的作品,她準備明年畢業(yè)后申請一所專門的藝術類高中。她介紹,這朵花是一個現(xiàn)代裝置,由二維的繪畫開始,經過三維電腦設計,轉化成三維的線條和形體,從當代藝術家那里汲取了不少靈感。目前確實只是外骨架,還需要做很多花瓣放入骨架中,表達盛開的意象。

        藝術課沒有考試,但瑪麗亞老師有一整套基于作品的評價體系。很多學生有現(xiàn)實目標,“我想學習如何畫得更好”,但她認為,視覺藝術不僅僅是學習技術,也是一種思考、了解并評判文化的方式,因此鼓勵學生們的多樣性和批判性。在教學大綱的原則性規(guī)定下,老師擁有對課程的自主權,經常會根據(jù)一個最新的話題來設計下一節(jié)課的內容,這也是她認為最有意思的部分。她經常帶學生們走出教室,去森林和湖畔,去美術館和博物館,因為不同類型的城市環(huán)境、自然環(huán)境、媒體文化都是視覺文化的一部分。上學期瑪麗亞帶學生們重新設計了赫爾辛基地鐵站,這當然只是一個假設的項目,但他們專門去了地鐵站實地調查,還邀請了一位城市規(guī)劃師來講課。她認為,學生們深入身邊的視覺文化中,邊做邊學,才能最終運用視覺語言形成自己的表達。

        觀察芬蘭教育體系,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它的多條通道,以及在多條通道上的可轉換性。特別是初中畢業(yè)以后,會明顯地分出兩條路:一條路是普通高中,對應綜合性大學;另一條路是職業(yè)高中,之后一般會直接就業(yè),或者再進入應用科技類大學深造。學生可以隨時在這兩條路上轉換,甚至可以兩者兼得?!叭蛱古謇捉逃表椖恐行闹魅谓鹉绿m告訴我們,他的先生帕思當年就修了雙學位——普通高中課程和職業(yè)高中里的電子專業(yè)課程,只不過多花了一年時間。也是因為這一職業(yè)教育路徑,讓金穆蘭在國內低人一等的中專背景,到芬蘭后反而成了優(yōu)勢。

        金穆蘭說,在芬蘭人的觀念中,職業(yè)教育與普通高中教育是平起平坐的,大約45%的芬蘭學生初中畢業(yè)后會選擇職業(yè)教育,與選擇普通高中的人數(shù)幾乎相當。一項調查顯示,選擇職業(yè)學校的原因首先是“基于個人興趣和職業(yè)向往”,幾乎沒有人是因為“分數(shù)不夠,上不了普通高中”而被迫選擇的。當然兩條路徑各自的出發(fā)點、培養(yǎng)方式、達成目標都不。金穆蘭說,職業(yè)學校的課程會有很大比例是與企業(yè)合作的,甚至可以完全不聽課,一進學校就選定一個項目,說要創(chuàng)業(yè),然后會有“孵化器”相應的支持。不過最近,坦佩雷又在啟動將應用科技類大學與綜合類大學合并,主要還是考慮到年輕人的不定性,如果中學時選了一條路,上了幾年后發(fā)現(xiàn)不喜歡,那么在同一所大學里,可以更順暢地轉回來。

        埃斯波國際學校校長安妮·瑪麗

        芬蘭第二大中等職業(yè)教育學校特雷度(Tredu)就位于坦佩雷,共有21個校區(qū),各個校區(qū)的地理位置都和該地的行業(yè)有關。我們去探訪的飛機修理專業(yè)就設在坦佩雷機場附近。校區(qū)培訓經理朱漢尼·安世拉(Juhani Anthila)告訴我們,貼近行業(yè)所在地,是為了讓職業(yè)教育與學生的未來工作緊密銜接。此外,專業(yè)設置還會緊跟地方經濟發(fā)展的最新動態(tài)。坦佩雷原本是一個紡織業(yè)和制鞋業(yè)很發(fā)達的工業(yè)城市,但隨著工業(yè)轉移,如今制鞋業(yè)在坦佩雷已經幾乎沒有市場,因此特雷度學校果斷取消了制鞋專業(yè)。

        窗外不時有飛機起落的特雷度校區(qū)更像一個工廠,每一個車間里面都放著大大小小的飛機,教室就設在通往車間的途中。安世拉介紹,學生們最先接受的是安保系統(tǒng)培訓,再是火警系統(tǒng)、機械事故等8種預備課程培訓,之后才能觸摸到飛機。安世拉打開一個車間的大門,這里陳列著各種軍用飛機,包括瑞士戰(zhàn)斗機以及美國海軍“黃蜂”戰(zhàn)斗機,這里是專門為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提供練習的地方,學生們可以把零部件從飛機上拆下來,研究或修理之后再裝回去。他指著機艙里部分裸露出來的細小電線說,這些電線如果打開,長度可達幾千米,與日常見到的電線在價格上有天壤之別。學生們需要從這些密密麻麻的電線叢林間找到出錯點,把它們修好。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在三年的理論學習和技術練習之后就可以做到了。

        另一個車間里的飛機看上去更熟悉,是幾架上世紀70年代以來的民用飛機。安世拉說,雖然這些飛機的內部系統(tǒng)依然可以工作,但它們已經不再提供飛行,只供學生們練習和培訓用。我們在一架只有8個座位的小型私人飛機內坐了下來,空間雖然小巧,但內部裝飾精致,而且它的機械設備和技術系統(tǒng)絲毫不弱。只是由于油箱很小,如果從芬蘭開往美國需要兩天,因為中途要停靠三四次加油。轉身便遇到了特雷度學校里的頭號“龐然大物”,它也是所有芬蘭飛機修理學校里最大的客機。安世拉說,在芬蘭,只有七所職業(yè)學校提供飛機修理專業(yè),而既提供飛機修理技術,又提供飛機自動化技術的只有特雷度,這樣的學校在歐洲也不過十所。而特雷度飛機修理專業(yè)的教師,也都是像他一樣有豐富職業(yè)經歷的人。安世拉在1996年加入特雷度學校負責培訓,在此之前,他為芬蘭空軍工作了23年,從事飛機自動化技術方面的工作,可以說一輩子都在和飛機打交道。

        中午時分,安世拉帶我們去用餐,沒想到學校食堂就設在不遠處的坦佩雷機場候機廳,可見學校與機場的密切關系。我們在餐桌上遇到了曾在此就讀、目前任助教的亞歷山大。亞歷山大說,他在選擇飛機修理專業(yè)之前,完全是一個零基礎的門外漢,只是覺得飛機修理聽起來很酷。真正進入到飛機修理專業(yè)學習,才發(fā)現(xiàn)三年中2460個小時的訓練不是鬧著玩的,但他逐漸開始享受雙手掌握技能的充實感。修理飛機的過程的確不易,但長時間的聯(lián)系和堅持讓看似復雜的難題變得簡單。從高中職業(yè)教育畢業(yè)之后,亞歷山大前往瑞士私人飛機修理公司工作了兩年,修理類似龐巴迪等小型私人飛機,現(xiàn)在又回到芬蘭,要去坦佩雷應用科技大學深造飛機工程師專業(yè)?!爸灰阆?,就可以做到,不管你是在學習還是在工作。芬蘭教育沒有死胡同。”

        遠遠地看到埃斯波國際學校(Espoo Interna-tional School)所在的素混凝土不規(guī)則幾何體時,不免意外。比起大多數(shù)芬蘭學校的樸素和低調,這樣一個如博物館一樣的標志性建筑實在有些特殊。

        原來這個灰色幾何體是若干不同功能空間的組合,叫作“奧匹瑪卡學習中心”(Opinm?ki Learning Centre),埃斯波國際學校只是其中之一。走進去,視線中心是開敞的采光中庭、巨大的樓梯、長長的走廊,空間生動而多變,不像是被教室規(guī)則分割的傳統(tǒng)學校。校長安妮·瑪麗(Anne-Marie Rapo)對于參觀者的驚訝已經習以為常:這個校區(qū)是在2014年新一輪教育改革之后設計新建的,為了與新課程規(guī)劃相呼應,建筑師改變了傳統(tǒng)的教室分隔和桌椅排布,重新設計成靈活的、隨意的開放式教學空間,這個打破常規(guī)的設計獲得了2016年國際教育城市協(xié)會頒發(fā)的最佳獎。

        特雷度中等職業(yè)教育學校飛機修理專業(yè)的學生們在進行急救培訓

        該校飛機修理專業(yè)培訓經理朱漢尼·安世拉

        事實上,基于教育改革的校園更新是芬蘭正在進行的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牽涉到全國的 4800間學校。目前芬蘭大部分學校的布局依然采用傳統(tǒng)模式,教育部計劃通過改建和擴建,逐步讓所有學校過渡到統(tǒng)一的設計核心中,即更開放的學習空間。

        其實,開放式學校已經擁有半個多世紀的歷史,最早是出現(xiàn)在“二戰(zhàn)”后的英國公共學校,之后是上世紀70年代的美國——教室變得色彩斑斕,教室間的隔墻被敲掉,學校看上去像是一座活躍的咖啡廳……然而這些實驗并不成功,甚至造成了秩序混亂、成績下降、校園暴力等?,F(xiàn)在芬蘭試圖用一種全新的方式建造開放式的學校,他們面臨的挑戰(zhàn)是,如何在創(chuàng)造靈活、輕松的教育環(huán)境的同時,還能夠維持有序、溫馨的學習氛圍。

        作為空間使用者的埃斯波國際學校的師生們最有發(fā)言權。安妮·瑪麗帶我們參觀,雖然這里是一個開放性的空間,但并不是一座開闊的大廳。建筑師通過拉長動線,集中的課間活動區(qū)域被安置在了走廊的盡端,再加上整棟建筑的灰色基調,讓人感覺到安靜和有序。

        事實上,新的學校設計就像是“跨學科能力”和“現(xiàn)象教育”的一個空間基礎。教室內部不再是一味的課桌椅形式,而增加了大量沙發(fā)椅、沙發(fā)、搖椅、軟墊等。而且,教室之間還設置了可以移動的隔墻,隨時可以根據(jù)需要分隔或打開。教室內和教室外的界限也被模糊了。正值上課時間,教室外各種圍合區(qū)域里,也不時有小組討論,或者個人自習。

        安妮·瑪麗說,傳統(tǒng)意義上,老師們進入課堂,關上教室的門開始教學。而新的設計讓學習環(huán)境更加透明和開放,這讓學生和老師更容易相互看到,也更容易合作。多樣化的教室也為教學提供了更多新的思路,一個空間既可以變成開放性的討論區(qū),也可以變成私密的談話或閱讀空間,教師們可以帶上筆記本電腦,選取一片區(qū)域,帶領學生學習。學生也可以選擇在教室內活動,或者在教室外的空間活動。每一個學生的學習方式不盡相同,他們試圖使學習變得個人化。

        開放式空間也讓“現(xiàn)象教學”變得可能。安妮·瑪麗帶我們去看一片科學學習區(qū)域,那里有一個物理實驗室、一個化學實驗室以及兩個生物實驗室,但它們的使用方式很靈活?!皞鹘y(tǒng)上,不同年級的學生有不同的課表。例如九年級學生,可能數(shù)學課四個小時,物理課一個小時,生物課一個小時。但是我們想超出這樣的思維方式,讓學生不是僅僅單獨學習每一門課程,而是基于現(xiàn)象或項目進行學習。另外,我們會促成不同年級的學習小組共同學習,因為在真實的生活當中,你不可能選擇一起工作的人,而需要學會與不同的人打交道,相互了解,相互協(xié)作。因此,在實際教學設計中,我們會修改課程表,希望觸發(fā)所有年級的學生來共同參與一個項目。比如先放一些與此相關的視頻,然后學生們自主選擇不同的學科,開始自己的學習。這是一個尚未成熟的計劃,也還面臨挑戰(zhàn),但我認為應該摒棄那種學科分離的思維,找到學科之間的聯(lián)系,這將是未來學習的方式。

        如果從更長遠視角來看,學校僅僅是“終身學習”的一個階段。安妮·瑪麗告訴我們,埃斯波國際學校最初是20年前由諾基亞家族資助的,因為周邊有包括諾基亞在內的很多國際公司,各國移民比較集中,逐漸形成了一所以IB課程為主的國際學校,覆蓋一年級到九年級的中小學生教育。埃斯波國際學校僅僅是這個學習中心的其中一個使用者,而不是擁有者。整個奧匹瑪卡學習中心其實是一個多樣性的社區(qū)公共建筑,除了學校,還有活動中心、青年中心、社區(qū)學院、俱樂部、體育館、大禮堂等,各個年齡段的人群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的興趣。

        每天下午4點學校放學之后,學校所在區(qū)域就會變身為體育俱樂部、社區(qū)學院和音樂廳等,幾乎有無限可能。安妮·瑪麗校長帶我們去看圍合的中庭,那里相當于一個活動中心,學生和居民可以在那里跳舞,慶祝各種節(jié)日。里面還放置著很多魚缸,每個班級都有一個自己的魚缸,學生們負責照顧其中的魚,測定其中的pH值。還有一小塊土地,是社區(qū)居民組織給學校的,學生們在那里種植了一些咖啡豆,這也是家政課的一部分。體育館更典型,白天這里由學校使用,放學后成了居民運動的場館,有時會一直開到晚上10點左右。今年是芬蘭獨立100周年,12月份這里還會舉辦一個有市長出席的舞會,全校2000多名學生也都會參加。正如真實世界中一樣,讓學生融入不同的人群,參與社區(qū)生活,學習生存技巧,也是未來教育的一部分。

        (特別感謝實習記者吳揚對采訪的幫助。覃天、沈啟雯、郭雨荷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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