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自由地環(huán)顧四周,尋找形式的—一般的東西,即那種在生活世界的各種相對東西的變化中仍然保持不變的東西時,我們就會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個對我們來說在生活中唯一決定以下這種有關世界之談論的意義的東西上,即世界是事物的全體,是分布在空間—時間性這種世界形式中的,在雙重意義上有“位置”的(空間的位置和時間的位置)事物的全體——空間時間中的“存在者”全體。因此在這里有一種被理解為有關這種存在者的具體一般的本質學說的“生活世界存在論”的任務。對于我們當前論述中的興趣來說,只要提到這種生活世界的存在論就足夠了。我們不想在這里停留,而寧愿前進到一種(正如很快就會表明的)非常巨大的任務,而這個任務同時包含這種存在論。為了為我們開辟通向這種新的、同樣與生活世界有本質關聯但不是存在論的研究課題的道路,我們要進行一種一般的考察,而且我們是作為清醒地生活于生活世界中的人而進行這種考察的(因此當然是在對實證科學態(tài)度的一切干擾加以懸擱中進行考察的)。
這種一般的考察同時將具有一種功能,即將預先給定的世界,存在的宇宙,能借以成為我們的主題的種種可能的方式之本質區(qū)分,成為自明的。我們回想一下反復說過的話:生活世界對于我們這些清醒地生活于其中的人來說,總是已經在那里了,對于我們來說是預先就存在的,是一切實踐(不論是理論的實踐還是理論之外的實踐)的“基礎”。世界對于我們這些清醒的,總是不知怎么實踐上有興趣的主體來說,并不是偶然的一次性的,而是經常地必然地作為一切現實的和可能的實踐之普遍領域,作為地平線而預先給定的。生活總是在對世界的確信中的生活?!扒逍训厣睢本褪菍κ澜缡乔逍训模洺5噩F實地“意識到”世界,以及生活于這個世界之中的自己本身,現實地體驗到并且現實地實行對世界之存在的確信。就此而言,世界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預先給定的,即被給予的總是個別的事物。但是在對世界的意識方式與對事物的意識方式,即對對象的意識(在一種最寬泛的,但是純粹生活世界的意義上的對對象的意識)方式之間,有一種根本的區(qū)別,而另一方面,這二者又構成一個不可分割的統(tǒng)一體。事物和對象(始終是在純粹生活世界的意義上理解的)是作為在任何情況下都對我們(以某種存在的確實性樣式)有效的東西“被給予的”,但從原則上說,只是這樣地被給予的,即它們是作為事物,作為在世界的地平線中的對象而被意識到的。每一個事物和對象都是某物,是我們總是作為地平線意識到的世界中的“某物”。另一方面,這個地平線只是作為存在著的對象的地平線被意識到的,如果沒有單獨地被意識到的對象,它就不可能現實地存在。每一個對象都有其有效性的可能變化樣式,即存在的確實性的樣式化的可能變化樣式。另一方面,世界并不是像一個存在物,一個對象那樣存在著,而是以一種唯一性存在著,對于它來說,復數是無意義的。每一種復數以及從其中抽取出來的單數,都是以世界地平線為前提。在世界中的一個對象的存在方式與世界本身的存在方式的差異,顯然地規(guī)定著兩種根本不同而又互相關聯的意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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